厉逍等的车始终没有来,时郁也不时抬起手腕,看自己的表。
厉逍注意到他的动作,有兴趣似的,问他:“现在开始戴表了?”
时郁放下手腕,又是很模糊的一声嗯。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汽车从雨幕中划过来,停在两人的面前。
车窗开了条细缝,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地从车里传出来:“爸爸!我和妈妈来接你啦!”
厉逍撑着伞,看了他一眼,时郁便对他笑了笑,说:“是我女儿。”
厉逍没有说话。
这时车里的人下来了,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挺高,长头发盘起来,看起来干练,有些强势。
她撑着伞,走到时郁身边,看见时郁身上湿淋淋的,怪他似的,说:“怎么弄得这么湿,你不是带伞了吗?”
时郁解释一番,说:“伞被落在奶奶墓前了。”
对方皱一皱鼻子:“待会上车,把身上的水擦一擦,还有不准让真真抱你。”
等时郁都答应了,才又看向厉逍,有些困惑地:“这位是?”
“以前认识的一位,”时郁顿了顿,毕竟没有脸说是朋友,只说,“一位故人。”
又对厉逍说:“这是我的妻子,高琦。”
高琦对厉逍大方地笑了一下:“你好。”
厉逍也说了一句:“你好。”
他看起来淡淡的,似是并没有想要继续寒暄的意思。
当然时郁也觉得没什么可寒暄的,他浑身湿透,觉得很冷,脚也有些站麻了,便说:“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你的伞。”
“不用。”
对方的声音仍很淡漠,时郁拉车门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是也没什么好再计较的,这么数年过去,他和厉逍早都走上了不同的路,有了自己的人生。
他也早已经放下了。
他上了车,关上车门。
在朦胧雨雾中,他回过头,看见厉逍还撑着伞,站在那里,好像一动不动。
时郁上了副驾,后座的时真张开双手,就想朝他扑过来:“爸爸!”
然后被高琦提着领子,给按回了座位:“坐好了,别乱动。”
车里暖气太足,正好熏得时郁打了一个喷嚏,他苦笑地对瘪着嘴的时真说:“爸爸被淋湿了,小心把你传染感冒。”
时真原本是满脸的不高兴,立刻就又变了另一种表情,她脸皱成一团,大概是想起了被打针的恐惧:“爸爸为什么被淋湿啊,那爸爸会生病吗?”
又扭头去问高琦:“妈妈,下次我们可以和爸爸一起来看奶奶呀,每次都是爸爸一个人,爸爸好可怜啊。”
时真今年五岁,才念幼儿园,平时学英文字母,永远分不清b和p和d,按理说应该是还没有认知能力,什么也不懂,无忧无虑。但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言语无忌,什么都能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时郁正在用毛巾擦头发,没来得及说话,倒是高琦笑出来,逗她说:“真真还知道什么叫可怜啊?”
被她这么一问,小孩便支吾着讲不出来了,显然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词,估计意思还没弄明白,抖机灵给抖出来了。
时郁头发擦得差不多,便放下毛巾,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小丫头被打击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开始在车后座叭叭叭说个不停,一会儿妈妈一会儿爸爸的喊,还要不时抛出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来为难两个已经没有想象力的成年人。
让高琦庆幸的是,还好因为是她在开车,不能分心,所以大部分胡编乱造的任务都落到了时郁的头上。
比起开车,高琦觉得应付这个精力无穷的女儿可是累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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