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成长?我知道我们吵架还没和好,我们现在不是网同一边的同伴,我们分手了,但影山明明应该像小孩子一样,想要被夸奖,想要被拥抱,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呢。”
“哈?”影山瞪着眼退后一步,用力想要抽回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很想念影山的托球,”日向把他的手捏得紧紧的,“没有比那个更爽的东西了。我每天做梦都想再扣一次,想和影山在球网的同一边。”
……别被煽动。
“你喝醉了,你先下来。”影山咬着牙,努力想把日向从马桶上拖下来,差点撞翻背后的置物架。
“影山不是国王吗,为什么那么束手束脚呢?还很在意我就直说啊,想和我和好的话也直说啊。”日向死赖着不走。
……别被煽动,别被这家伙煽动。影山握紧了拳头。
日向却在这时候松开了影山的手。他轻巧地跳上马桶的水箱,像个真正的小国王一样把手搭在大腿上,骄傲地坐着。
“这个啊,这个。”他指指自己的嘴巴,“你就没在忍吗?”
像一颗恒星质问彗星为什么不肯停留。
……当然在忍。
只要经过恒星的身边就会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引力和光热。影山揪住日向的领子,将他摁在瓷砖上,脑袋磕出一声闷响。这个活力无限的神奇小个子为什么就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影山自暴自弃地吻过来,将那咄咄逼人的嘴封住。
喂。日向龇牙咧嘴地推开他。轻一点行不行,很痛啊。
“你自找的。”影山脸色阴沉地跨坐在他双脚前。
这个角度,这个语气,就像当初弯腰递纸进来时的影山,明知道他在耍花招,还是会逞强正面来战。日向觉得喉头一阵燥热,捧住影山的头,照着他刚才的狠劲,用一模一样的力度亲了上去。
曾经他们也一度以为对方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吸引力。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身体构造,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满身汗,赤身裸体地在浴室打架也是常事,仿佛左手碰右手。刚开始试着不像钢板一样站直接吻的时候,影山僵硬地像抱换洗衣服一样去抱日向的腰,不小心挠到了痒痒肉,日向就在他怀里骂骂咧咧地躲来躲去。
但渐渐的事情就变得神奇了起来。对方磨出茧的手贴在柔软的肚子和背上,放慢速度,不自觉的战栗就会跟着奔走。影山突然停下来,问,这样是不是感觉好一点?语气像是问托球有没有高了,嘴巴周围一整圈都被自己啃得发红。日向喘着气,整颗心都痒了起来,他跳起来挂在影山身上,把手伸进影山的T恤里乱摸。
在考验我的臂力吗?影山顿了顿,托起日向的屁股,接受挑战。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们就在日向那个小卧室进行了第一次大胆的尝试。隐约记得那天屋外下着阴沉的雨,日向咬着自己的t恤,和影山潮乎乎地在自己的床上翻滚。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他俩都想表现得游刃有余,所以折腾了很久才真的开始感觉不错。影山比他高这么多,刚好可以把他笼在床上,日向咬着影山的头发说自己屁股痛,影山滴着汗,回嘴说,他虽然有随身带撒隆巴斯喷雾剂,但那种东西应该没办法喷屁股。
反锁的门突然被敲了敲,被子里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到一抖,居然就这么情不自禁高潮。那种猝不及防来到的强烈感觉让他俩都慌了神,影山架高了日向的腿,日向的脚踢到了床架,发出一整串不小的动静。
“你们俩在打架吗?”妈妈在门外有点担心地问。
日向仰躺在床上,看着身上影山被被子笼罩的潮红迷茫的脸,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是影山……作业做不出来,在闹别扭。
这临时组织的谎言也太蹩脚了。“我才不会为那种事发脾气。”影山抿紧了嘴,埋在日向颈窝里摇头,湿了的头发蹭得日向痒痒的。
那一瞬间日向模模糊糊察觉到了什么,并非屈从于缓解青春期欲望的舒服,又或者少年人对成年世界的好奇。他们所见的其他情侣,歇斯底里与轰轰烈烈,或许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原来他和影山真的可以像两支装快化的棒冰一样全身黏在一起,而且还是最神奇的苏打味,小气泡们在骨头和血液里热闹奔涌。
“吓死我了……”影山小声嘟囔,“抱歉……我弄在里面了,等会儿……清理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日向死咬着嘴巴不说话,蜷缩起来紧紧抱着他。
那时候日向十六岁,现在日向二十岁,四年过去,影山依然能够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再放到卧室柔软的床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日向糊里糊涂的。从前他的背靠过影山卧室冷淡色调的地板,靠过部活室冷硬的板凳,被擦伤过,抓伤过,现在才有一个温柔的着陆会不会有点迟?但影山没给日向机会细想,他握住日向无意识抵抗的脚踝压下去,警告一般说,不要乱动,你只要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就好。
……要他相信什么啊,又烂又没耐心的扩张,还是完全不顾他感受的乱撞?日向气得乱蹬。
来的时候多么雄心壮志,最后却还是义无反顾跳回十六岁。宫城装的是明明是秘密和不甘心,他跑来这里找故事的解,也许从回短信的那瞬间就跳进了怪循环,毫无胜算。
裤子被脱掉了,日向陷在被子里,被潮水一样的吻慢慢淹没。
酒精就是骗人的兔子洞。他揪着枕头,在快感里朦胧地想。屁股好疼,影山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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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果硬要影山讲讲这个故事,他大概也理不出什么清楚的脉络,就好像看完一场极盛大的电影,出场后久久语塞,最先回忆起的总是那几个零散的镜头。
他一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影山飞雄的引擎只要靠手里转动的排球就能运作正常,但却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时间往回拨,在很长一段时间影山的身边空无一人,从来不曾有谁长久站着。那时没人教过他如何去交朋友,关于北川第一排球部的卷子,影山能看懂题目,却总是答不上最佳解,等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铃声响起,满纸得分已经全部清零重算。
初中临毕业时,教练对他说,去找适合你的搭档吧,仅一句话就让他苦闷了许久。直到进入乌野排球部,影山才真的去认识了各色各样的人:高的,矮的,壮的,瘦的,脾气好的,脾气坏的,中间夹着一只蹦来蹦去的橙子。这只橙子个头小得像个柑橘,却是情感科考试第一名。他在面对橙子日向的时候,完全不用思考怎么措辞表达,只要让情绪随便奔跑就行——拟声词也好,手势也罢,无论他怎样抽象地表达,准确意义都一定会安全降落到对方的脑子里。
那时候他刚从王座上跌下来,被队友否认,被白鸟泽拒绝,蒙头乱撞,帅气的事一件也做不出来。突然闯进体育馆的日向翔阳,对那个节点的影山飞雄而言,是整个闷热夏天里唯一一场暴雨。
岂止是适合,队友,同伴,搭档,朋友,随便什么角色都刚刚好。默契合作的快感,多渴望就有多可怕,影山深深迷恋速攻时排球扣下的那声脆响,迷恋伤处痊愈的痒痛,迷恋争强好胜巩固的自尊,最后都变成来自日向的某种不可抗引力。
“影山,你看!”少年将游到他手心里的小鱼捧到影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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