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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这种人怎么会知道钢琴曲的名字啊?他暗自吐了吐舌头,转身拐进客厅。

声音的来源地果然是客厅角落里的那架小钢琴,一台破旧的老古董,估摸算来年纪兴许不会比爱德华小多少。它终年掩盖在积满了灰尘的布罩之下,颜色黯淡、式样老气,却好命地被阿尔惦记在心头,艾利克家的弟弟一有时间就赶回来调调音:也许这是这台破玩意儿还能发出能听的声音的唯一理由。

爱德犹豫地走近那里,又歪歪扭扭地倚靠在一旁不能确定眼下画面的真实性。他想起了上次自己回家过圣诞时,阿尔坐在钢琴旁娴熟地弹了两首“谁知道是谁写的什么曲子反正就是特么的好听我弟弟真是个天才”的曲子,婆婆端着酒杯抿着嘴笑,温莉大呼小叫说也想学,爱德吐槽说“算了吧你拆钢琴还差不多”并被揍了个爽;他又想到过去,妈妈坐在琴边低垂着眉眼,她葱白的指尖下圌流淌着即使是爱德华那么一个毫无鉴赏力的白圌痴也会觉得动听的声音,年幼的阿尔冯斯安静地坐在钢琴凳的一角,比起哥哥的坚决抵抗,他乖巧、甚至是主动地摁在键盘上。

此刻,对这架钢琴来说,背对着爱德华的身影还是个新鲜的演奏者,却已经臣服乖顺地发出小河流水的叮咚响声。他身上还穿着今早看到的那件白衬衫,露出的后脖子让人心弦摇曳,后脑勺的黑发在淡黄色的朝晖下显得毛茸茸的,让人联想起森林里小动物闪闪发光的皮毛。罗伊断断续续地弹着这架妈妈和阿尔弹过的钢琴,脑袋上戴着爱德华的柠檬黄色皮X丘耳机。

哦,他想起来了,是肖邦的小夜曲。

他去和罗伊第一次约会时用来镇定自己的曲子,曾见证了爱德暗暗按捺的心跳如擂、见证了罗伊不曾倾吐的感伤心事,被爱德放在了罗伊的阳台里,取暖机旁的靠垫上。他一直以为这玩意儿已经被罗伊给弄丢了。

这时音乐声停了下来,爱德简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简直不知道自己手脚在哪里,声音也丢失在了床榻上。等他回过神,罗伊已经转过身面向了自己。他逆着光斜倚着,一只手还留在琴上,正眯着弯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活像一只黑狐狸。然后他突然抿着嘴笑起来,低下头把耳机摘了下来,他挑着眉毛笑的样子看得爱德华胃里阵阵发热。

“行不行啊你?睡那么晚。”他笑着歪过头,留在琴键上的手指轻按了几下,“快去刷牙,我给你买了早饭。”

那个什么小夜曲,不是说好用来镇静的吗?爱德拼命地想,那是骗人的吧?否则自己怎么会听了还心脏狂跳呢?绝对是骗人的吧?

搞什么搞?干脆把他拖上楼肉偿算了,爱德想。

话虽如此,但爱德华到关键时刻还是禁不住怂了一把。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在盥洗室里飞快地刷牙洗漱,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在浴圌室里想着罗伊撸上一发。等他准备就绪地走到厨房时,餐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个印着马路对面那家咖啡店logo的纸袋,散落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帕尼尼,两杯奶昔上一杯写着“西柚橘子”、一杯写着“肉桂苹果”。马斯坦古坐在桌边,正在用手机摄像头照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桌上放着那个柠檬色耳机。

“真是受不了,”他一脸委屈,“你也好,他们也好,为什么非得打脸不可?真的毁容的话,我以后靠什么吃饭?”

爱德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身心俱饿。但特么还是要装圌逼,真委屈。

“罗伊.马斯坦古,”爱德抱着胳膊,死活不肯再上桌,“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伊眨眨眼睛,“我已经在这里……”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挂钟,“将近6个小时了。”

爱德痛心疾首地想去用桌角撞额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6小时?”爱德挂怀地说。

“你又把钥匙放在门垫下面了。”罗伊放下手机,指了指门外,“安全隐患,人人有责。你这样是引狼入室。”

什么?狼已经坐在我家厨房吃饭了呀!?

爱德刚想反驳,但要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打赢和马斯坦古的这场战役实在是太难了。无可奈何,他爬上凳子,从餐桌上抓起了帕尼尼。他刚想开口质问,烤火鸡片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像老巫婆的魔药控制住了自己的四肢和嘴,双手不听使唤地自己动了起来,用帕尼尼堵住了自己的嘴。

“我以为,”爱德嚼着肉片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帮子人会替天行道直接把你打死呢。”

“你听起来好像很期待哦?”罗伊一脸不忍直视地递给他一张纸巾,悻悻摇头,“但是谢谢您,我还是凭借自己的机智轻松逃脱了。真是可喜可贺。”

说着,他把奶昔接到了自己嘴边抿着吸管喝了起来。爱德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他,并把吸管幻想成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眼前有更秀圌色可餐的,口中的吃食便顿时显得平淡乏味。

今早所看到的伤口尚且隔在半梦不醒的迷雾后,如今在清醒的头脑分析和明亮的光线照射下,对方身上的伤痕便显得格外清晰:马斯坦古被爱德狠揍一拳的那边脸还微微有些肿,难以想象两个星期前——爱德刚揍完的那会儿,脸该肿得又多惨不忍睹;他的额头、眼角、嘴角上都贴了小块的白色胶布,爱德坐在他对面都能闻到隐约的药味,青紫的淤血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清楚惨烈;他的举止一如既往得轻松,扶着杯子的手腕却被绷带紧果着,手背和指节上也是大片的淤青和血痕。爱德不知道这些伤口的来源具体是哪里,但罗伊的逃脱大概也不是那么“轻松顺利”,至少不是不疼的。

这些伤口本应该非常明显才对,若不是当事人若无其事的态度和一如既往的动作,这些本应该第一眼就被察觉才对,而不是留到现在。爱德斜着眼睛看着他,以至于自己的脸和手都疼了起来,仿佛那伤口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帕尼尼,嚼都不嚼就凶狠地将食物硬吞了下去。

这是他自找的,爱德对自己说。有嘛好心疼的,这特么都是他自找的。

“你好像很悠闲嘛?”少年故意不去看他,别过头生硬地说,“他们不会追过来吗?”

“不会吧?至少不是立刻。”罗伊想了想。“如果你找警圌察的速度再快一些,那进度还能更快。”

爱德气得要把饮料泼在对方的小白脸上,“我靠,我穿着睡衣在众目睽睽之下横穿了三圌条街给你找到警署,还被条子拷问了整整一天,想办法绕着弯子告诉他们情况。你还特么抱怨起我来了!”

“恰恰相反,我十分感激。”罗伊咧嘴笑了笑,爱德哼了一声,毫无真诚可言。男人说道,“不过你不用绕着弯子告诉他们情况嘛,这样他们肯定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调查情形——毕竟说实在的,我也希望警方只把我当成无辜被绑的路人啊所以你不如直接编一段听起来很可信的佳话,不但能提高救援效率,还能适当地减轻人民圌警圌察们的工作量呢。”

少年快给活生生气乐了,三分钟还在心疼马斯坦古的自己难道是傻圌逼吗?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主持专栏都不提前去勘察,搞这套玩意儿倒是业务很熟练!敢情这种被人捆去吊打一顿的情形对你来说常见得不行。”

“没你想象中那么常见就是了。”对方笑了笑。

哇靠,我气还没消呢,你别给我笑啊啊啊!爱德心中无声地尖叫,脚趾在拖鞋里卷曲着狂挠,说话的声音还强装平静:

“不常见吗?一般人谁会随身携带微型信号发射器?”

“那也不能什么准备也没有啊。”对方厚圌颜圌无圌耻地说,“我们可是生存在一个险恶非常的世界里,我亲爱的爱德华博士。”

鸡皮疙瘩一瞬间遍布全身,拖鞋在椅子腿上继续蹭。爱德飞快地抖了抖,龇牙咧嘴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可是刻苦学习、努力工作,勤勤恳恳地为世界上十七亿愚蠢透顶的普通人类谋求他们一生都不可能理解的智慧福祉……”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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