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意的目光从蹦蹦哒哒的萝卜挪到在草地上翻滚的男女主角身上,他看了几秒后偏过头,很有实践精神地在弟弟嘴角啄了一口,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纪回川眨巴了下眼睛,下了定论:“也没什么感觉啊。”
再后来有个表姐逗纪回川玩,故意问他有没有和幼儿园里什么漂亮小姑娘牵过小手。
纪回川接过哥哥递过来的青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才不跟她们牵呢,”他坐在沙发上,小短腿还够不到地,只是得意地晃了晃,故作老成说,“而且牵手算什么,我都和人接过吻啦。”
满客厅的人被他逗笑,表姐刮了下他的鼻子,说他小小年纪就这样,以后肯定是花心大萝卜。
纪回川就歪着脑袋问:“花心大萝卜是什么?”
表姐解释:“嘴里抹油,见一个爱一个那种人,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川川会不会这样呀?”
听着就不像好话,纪回川摇头,反驳道:“我才不会是什么大萝卜!”
表姐笑眯眯:“噢,川川不是大萝卜,川川还没长大呢,现在只是小萝卜。”
纪回川瞪着双大眼睛,赌气不理那些在笑的大人,挨到哥哥身旁留给他们个后脑勺。
凌长意端了碗青提自顾自在吃,见纪回川过来顺手给他扯了一把。
在刚刚那场的笑闹里,连纪云泉听到都忍俊不禁,只有他一言不发,抱着碗沉思。
还没有人教会他,在大家眼里,亲吻这件事都是应该发生在一男一女之间的,他却敏感地从表姐口中频繁提到的“小姑娘”和众人哄笑的态度里揣摩出点不同。小小的凌长意想:哦,我这样好像不太对。
可有些事情,意识到“不对”或“不应该”并不一定会停止,反而会勾起他更多的思考和好奇。
就像一道解不开的难题,问妈妈是没有用的,她忙着赚钱,和爸爸撕扯,没空理他。问老师也是没用的,那个酷爱涂红色指甲油的女老师只会认为是他上课不专心,提问反而会被打手心。
凌长意自这时起就明白有问题求助别人是没有用的,人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答案。
此后他试图从很多角度去解答这个疑惑,可自始至终都没找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为什么是我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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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在学校里看到纪回川是下午第二节课课后,她没等到他的回复,正愁云满面地检讨自己不该多嘴,白菟安安静静地趴在走廊护栏上,偏头注视她。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丢下颗小石头,垂直砸落在白菟胳膊旁,惊得她一抖,差点没跳起来。钟情面色不善,磨牙心说哪里来的小学生搞这些无聊的恶作剧,正想着还击回去,捡起来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小石子,而是一颗椰子糖。
她仰头往上看,隔壁五楼,纪回川遥遥对着她们招了招手。
理科5班在隔壁一栋教学楼的四楼,走廊东西两个角正好对角相望。
钟情喊他:“上课了我过去找你?”
艺术班的人都放假了,白菟一上课她就没地去,只能自己去食堂或者体育馆坐着,无聊得要命,就等着有人过去陪她玩。
纪回川做了个“我走不开”的手势,被钟情甩了串白眼,不想理他了。
他也不想上课,可下一节是徐总的课,而且凌长意在旁边看着,他哪敢这个时候溜走。
在一旁看着的白菟趴着笑了一会儿,接着握住钟情的手朝他挥了挥,很大度地替她表态:“放学我们一起来找你。”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她俩一起看着纪回川被提前来班里视察民情的徐总一把捞走,白菟歪着脑袋对钟情说:“你们分手了还能这么做朋友啊?真好。”
钟情半尴不尬地“啊”了一声,有苦难言地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性向不和谈什么恋爱,他俩只能做一对跨越性别和血缘的亲姐妹吧。
不过也不是真的性向不和,她是双,初中早早和隔壁班的坏小子早恋过,分分合合几遭,勉强懂得谈恋爱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纪回川还真不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做朋友可以,谈恋爱是不会甜的,就这种三棍子踹不出个屁来的糟糕性格,能逼得她骂人。
钟情实实在在地第一次对女孩儿动过心,就是在白菟身上,看到她眼睛就发光,一厢情愿追着她跑。
可白菟大眼睛扑灵一眨,看起来软得像只兔子,心却硬得跟海龟的壳似的,钟情围着她戳了半天也不见她露头,只能苦恼地往旁边一坐唉声叹气。
她不是纪回川,仗着哥哥的偏爱和纵容什么都敢说,也什么都敢做。她能死皮赖脸混在人家身旁做最好的朋友、同好和闺蜜,却不敢透露一点别的心思,她怕但凡露出一点端倪,白菟会跟她翻脸,那她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白菟笑着说:“挺无聊的是吧,你过这儿来干嘛呀,只能玩手机发呆的。”
“在哪不都是一样,”钟情故作镇定地说,“我顺便过来看看你。”
白菟开玩笑:“这么好?说顺便就真的空手来是吧?”
“你叮当太太不是退圈了嘛,别的你也不缺,我还能给你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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