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旧不堪一击,他们的比赛还没结束,Dante就把用他名字命名的大剑把那张嘴从中间劈开,恶臭的粘液溅在衣服上,而他甚至懒得把黏在上面的半条舌头掸掉。反正这样又能恶心Vergil一次,他扭头看向自己兄弟。
Vergil还在和最后的几条触手战斗,他的胜负心比Dante强得多,即使胞弟根本就是借着比赛的借口抢击杀也在兢兢业业处理那些难缠的藤蔓,“Dante得一分!”这句话这次肯定不会从那张讨厌的嘴里蹦出来。
虽然母体死亡,那些枝蔓依旧顺着攻击本能向面前的敌人抽击,喷洒腐蚀性的液体。他瞬身躲开了那摊墨绿色的黏液,它们落在土地上就焦黑一片。在落地的瞬间立即高高跃起,莹蓝色的平台在脚下一闪而过把他送到更高处,伴随一个轻巧的后空翻稳稳落地,同时收刀入鞘;几秒钟后那些藤蔓的碎片才砸在地上,每一段都精确地从主轴四等分。
“Vergil得一分。”
他对着自己的兄弟举起长刀,拇指推开刀镡。这是一个两人都懂的暗示:有时意味着开始,更多的时候是‘继续’。
于是他们继续在满地的果实和藤蔓碎片中进行着毫无意义但都乐在其中的计分游戏,顺带一提,Vergil一刀扎穿了那半条舌头,顺便把它捅进了Dante不知道哪个内脏里;既然某人执意要恶心自己,他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礼尚往来。
生物会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这一条对于魔界植物也适用。
从被斩断的枝条和被打碎的果实里飘出了细小的鳞粉,顺着伤口进入血液,被急促的呼吸灌进肺里,还沾在了他们的靴底和衣角;
然后他们提着刀扛着剑一起回去。
Nero觉得这栋房子安静的不太正常。
倒不是说他们平时都在开着点唱机开狂欢派对,是那些细小的部分——靴子踩在木地板的咯吱声,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易拉罐和披萨盒子被挤扁的声音,幻影剑撕破空气的声音……这些构成日常生活的背景音消失之后莫名地令人很在意。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叔叔还在屋子里,依靠恶魔之间的某种神奇感应,他快步走过一楼的大厅,没看到Dante的影子,又跑向上二楼的楼梯。
等看清客厅里的情形,Nero的脚步停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他甚至觉得自己需要屏住呼吸,或者干脆在原地凝固成一尊雕像;
Vergil坐在沙发上,没有拿着一本书或者一杯茶,而是闭上眼睛低着头,怀里抱着从不离身的阎魔刀。
Nero眨了眨眼,根据听到的均匀呼吸声他大胆推测自己父亲应该是睡着了,可他实在不愿意给“Vergil在睡午觉”这个显而易见的真命题后面写下Q.E.D.。这太诡异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很正常,可把它们组合在一起的画面给人的感觉就像噩梦;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沙发上的人,试图找出一点反例来推翻自己的论点——可能Vergil又和自己的叔叔做了什么幼稚的赌约,类似坚持三天不用右手碰任何东西之类的;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见过Vergil闭上眼睛的样子,这个人好像是个永动机,依靠极少量的食物和茶就能不眠不休地战斗,和恶魔打,和Dante打。他甚至偷偷咨询过恶魔学家那颗地底结出的烂果子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毕竟那糟糕的颜色看起来也不像全都是力量组成。
可他只从Nico那里收获了一个“居然对那种东西感兴趣你果然是他亲生的”悲悯眼神。
所以睡着了的Vergil——这可不常见,Nero大着胆子凑得更近了些,现在他几乎能看清阎魔刀缎带上的花纹。它的拥有者依旧无知无觉地坐在那里,没有突然拔刀把偷窥者钉在地上的预示。
Vergil只是垂着头,发出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有暖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他们新换的白纱窗帘在阳光漫射出的细尘中打着卷,有只椋鸟留在午后被烘暖的醋栗树上,在细碎的白花中发出几声前言不接后语的啾鸣。
这样的气氛让Nero也揉了揉眼睛,小声打了个哈欠。
“他也是人类,即使只有一部分。”
这个命题和上一个联合起来把他脑海里关于恶魔论和永动机的部分驱逐出境,他看着面前人自然下垂的嘴角与平和的眉眼,无师自通地领悟了这个艰深晦涩命题的证明:
判断他们的身份并不只能靠血统的加减乘除得出一个精确的数字,他觉得Vergil曾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恶魔,可现在他觉得那天平正向人类的一方倾斜。Nero不是恶魔学家,无法从血统或者基因角度解释这种感觉的科学成因,可他能感觉到这几个月来一定有什么事情改变了这个男人;
或许是每一秒,每件事。
他觉得自己脑海中齿轮转动的声音简直要吵醒这个安静休憩的人,Nero无端猜想自己的父亲应该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所以他轻手轻脚地拿起旁边沙发上放着的毛毯,展开搭在Vergil的肩上。
希望他醒来的时候这东西已经掉了。他在心里想,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Nero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同时感觉自己眼皮有些沉,像是有人在上面黏了磁铁的两极;鼻子也发酸,于是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恶魔猎人把这些都归咎于刚才莫名宁静祥和的气氛,现在还是早春,瞌睡很正常。
“今天又是什么风格?”他走向窗边坐着看书的同居人,抬手揉了揉眼。
“田园派诗歌,”V放下手里的硬壳书,“今天的委托是看一场《李尔王》吗?”
“什么……?”
Nero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跟不上这个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答的问题,他又打了个哈欠,更多的泪水被挤出了眼角。
“我以为你因为看了一场悲惨无比的歌剧才泪流满面的回来,”黑发诗人拉下了Nero揉眼睛的手腕,“别再折磨你的眼睛了,它们现在红得像对兔子眼。”
“奇怪……我明明进门的时候还……不困……”
他试图从已经一团糊涂的脑海中整理出导致现在状况的原因,可握在手腕处的温度如此熨帖,从窗外吹来的风如此舒适。Nero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远离,他的头缓缓沉下去,直至磕在那本摊开的诗集上。
V对着面前的灰色脑袋眨了眨眼,这样的恶魔猎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那只橘黄色的充气靠垫和篝火旁的外套又一次跳进了脑海,虽然他们现在分享同一张床,可那些回忆盘踞在那里,和痛苦又绝望的部分并蒂连根,提醒他这个男孩给予自己的到底是怎样沉重又珍贵的东西。
他发出一声轻笑,伸手捏住Nero轻轻颤动的鼻翼,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不过这一次他可以亲吻那双微微张开的嘴唇而不必有任何顾虑。
终于他还是把睡着的人搬回了他们的床上,柔软的枕头和被子包围着他们。V把没看完的书拿过来靠在床头,从新的一首继续看起。Nero翻了个身贴近另一个热源,一只胳膊横过了他的腰——现在轮到V把恶魔猎人揽进怀里了。
窗外的那只椋鸟似乎是唱得倦了,闭上眼睛沉入酣眠,现在只剩微风还在晃动他们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或深或浅的光斑。
“头枕我美丽爱人成熟的胸膛,
永远感受她柔软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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