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一时觉得他这句话有些暧.昧,我的心像突然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一样猛然一痒,什么玩意儿,我在心里嘲了自己两句,叫自己别想太多。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错觉。
我将月华送到唇边,轻轻地换着气,带动箫身里的气柱上下颤动起来,一串悠扬的箫音从白玉的空洞间倾泄了出来。
沈念君似乎是沉溺于其中似的,一动不动的静静聆听着每一个音符。
吹着吹着,我不免想起了一月之前,我们同榻而眠的那个晚上,他在我的耳边低语时,诉说给我听的那些故事。
记忆的潮流渐渐地涨上来,吞没了我的意识,我回想着他说的话,竟然如同置身于他所亲身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现场一般,就好像亲眼看见了那些对他来讲是永远的伤痛的过去。
他原是丞相府的少爷,他的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卓越的才能,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他从三岁起就拜了文武双全的穆景王爷为师,从小得到的就是与皇子们一般的教育。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的根源。
他周身的气质高贵而不冰冷,饶是一身道骨仙风凛如寒梅,却仍有一缕幽香萦绕在侧,并不似北荒的冰山上那些没有生命的冻雪,只有冷铁般的坚硬。
可他的父亲却因与穆景王爷羊恪交好,在穆景王班师回朝不久离奇暴毙之后,他父亲也无故获罪,当时他仅有十二岁,还不懂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因此,连父亲被定的是什么罪名都还没弄清楚,他就被流放到了边关。
而在这之后的故事,他方才也已经说与我听了。
我将他的这些经历思前想后的梳理了一番,心里像是一下子就被填进了千斤重的难过。我无法想象,若这一切悲剧的主角是我,我如今会是一幅怎样的光景,可经历了这些之后的他却依旧在努力的生活着。
他铭记着每一份或大或小的恩情,并且在一点一滴的回报着。
我承认,我根本没办法不为他这种坚韧有所触动,他真的太令人折服了。
“怎么不吹了,”突然,我的思绪被他的话语打断,“你在想什么?”
我的天哪,我竟然沉浸在他的经历之中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箫声吗?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他就一直这样等着我吗?
我顿时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这树下能裂出一个地洞来把我吞进去。
我尴尬的冲他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他看着我,目光那样深邃,就像是要把我洞穿一样炽烈。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兀自低下了头。
他却没有要将视线挪开的意思,依旧注视着我道:“你在想我的事情,对吗?”
我不免大吃一惊,他一介凡人,如何有这样的读心之术,能这样犀利的察觉到我心中所想呢
这样的讶异使我脱口问道:“你会读心术吗?”
他却被我的问题和惊异的神色逗得忍俊不禁了,掩嘴笑道:“哈哈,竟然被我猜中了。我当然不会读心术,我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让我说到了点子上。那不如你告诉我,你在想有关我的什么?”
我:“……”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如果实话实说,对他来讲,岂不是相当于直接揭他的伤疤戳他的痛处吗?
况且,关于他家族的事情,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以狼形听到的,如果我现在讲出来,岂不是自己出卖了自己吗?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编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老板娘都有心要苗苗读书识字去皇城找她的父亲,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通过应试离开这个地方呢我相信以你的才华,拿个状元也未尝不可啊。反正你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你们朝廷里的人估计都不会想到你还活在这里吧,应试中举不是每个读书人心中最高的理想吗你去了皇城,也可以更好的帮助老板娘寻找丈夫啊。”
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沈念君也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反倒是我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这个样子,简直活像一个婆婆妈妈的老大娘,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声音越渐低微了下去,最终我闭上了嘴,不在自讨没趣了。
良久,沈念君开口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沉默道:“你知道为何如今边关这般冷清吗?”
我摇了摇头,勘不破他突然问这个的意图。
他轻轻地抖掉了了落在他衣襟上的白梅花瓣,对我说:“因为江山已经易了主啊。”
我下意识的狐疑道:“啊?”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当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就是当年的三皇子,也就是先皇帝和穆景王爷的三弟。先皇帝本有自己的儿子,但或许是作孽太多,天都看不下去,就报应在了他的儿子身上。这位东宫太子于一次皇家围猎中死在了一头黑熊的爪下,尸体都被啃的七零八落了。先皇帝气急攻心,也一命呜呼,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先皇帝和太子爷相继去后,朝臣们便拥立了这位三皇子。”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凡人们对领袖地位的追逐是热烈甚至残酷血腥的,但在大多数的妖族却并非如此,我们追求的更多是自由与快活,对权利并不像凡人们一般爱不释手。
我问道:“所以,这位三皇子和你有什么渊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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