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表面看着无害,其实观察力敏锐。今天早上到了Paradise,开工后没多久她就发现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被陆泰初的两个助理轮流盯着。田甜隐隐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事要发生,于是留了个心眼,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尽量不去陆泰初那边活动,避免招惹是非。直到蔚宁让她去倒咖啡,她看实在绕不开陆泰初的人,就偷偷把手机夹在了蔚宁的躺椅背后,同时打开了摄像功能,才放心地起身离开。后面不用多说,果然出了事。
“那她……”蔚宁突然语塞。
“事情的起因跟她无关。我不会允许爱惹事的人出现在我的团队里,你可以放心。”看出蔚宁在顾虑什么,程葭摆摆手,让蔚宁安心,而后板起脸,严肃道:“只是蔚宁,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今后无论什么人,挨多少个耳光,哪怕在你面前被打死了、打残了,我都请你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要、动。”
程葭说着,屈起手指,在桌上用力敲了三下。蔚宁缩了下脖子,看得出程葭心里窝着火,等到这时候才发作,也算能忍了。
看蔚宁不说话,程葭继续:“我知道你护短,心肠软,这代表你善良。这很好,不会有人说善良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你的新身份,一个艺人。请你牢记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籍籍无名的素人,而是台前最光鲜亮丽的角色。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只要你沾上污点,哪怕只有一丁点,整个团队全盘皆废。反过来说,不管其他人多污脏,只要你是漂亮的,那这个团队就是成功的。不要说什么团队是家人、朋友之类的场面话。整个团队因你而存在,捧着你、护着你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没有你,他们什么也不是,你明白吗?”
“我……”
“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成长经历,在我看来,你似乎曾经让自己长时间地处于一个保护者的位置。但你现在不是了。如果习惯使然,那就把习惯抹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再意气用事、替人出头,这不利于你今后的路。我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就谈过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为什么转眼的工夫你就忘了呢?是因为田甜看起来好欺负吗?”程葭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手机,“那我问你,你现在还觉得她好欺负吗?”
蔚宁沉默。
程葭叹气,“我不介意帮你善后,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我不善良,也没有过度泛滥的同情心。需要别人保护的人没有资格进入我的团队,更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们信任你、喜欢你、爱护你,希望你也能试着信任我们。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觉得我无法胜任这个岗位,我会向司秦请辞,换其他人来接替。”
良久的斟酌过后,蔚宁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和你们一起共事我感到很开心,没有更换人员的想法。今后我会更加规范自己的言行,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程葭笑了,“你不用道歉,今天这件事也不是纯粹对和错的问题。我只是以一个下属和共事者的身份在和你商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可能我习惯了有话就说,会给你造成一种强硬的感觉。我们确实是从属关系,但我认为我们在个人地位上没有高低之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请你可以畅所欲言。你始终是我的老板。”
蔚宁看着程葭,似乎在这个年轻的经纪人身上看到了上一世名企高管的风采。
我们是从属关系,但我们的地位永远平等。我的思想不受束缚,只属于开放和自由。
蔚宁突然想起这几句话,在上一世他收集TG的资料时接触到的不知道是企业文化还是创业宗旨的寥寥几语。可能不太准确,大致意思如此。时隔多年,仍旧让他记忆犹新,甚至再想起时,突然多了很多新奇的感叹。这满含自信、又不失谦恭的宣言,大概就是二十年后由司秦带领的TG在业内令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吧!
“我明白。”蔚宁重重点了一下头,认真道:“谢谢你,程葭。”
对话结束,程葭跟着放松下来。恰巧服务员敲门进来上饭后甜点,后面跟着主厨,寒暄过后,开始兴致勃勃地为两人介绍店里新出的菜色。
蔚宁一边听,一边觉得主厨哪怕丢了饭碗,也绝对能够以说相声为生。看得出程葭也被主厨说得分外心动,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撇开一身职业装不说,兴致勃勃的样子跟外面二十多岁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区别。蔚宁偷偷瞥了一眼,可能是还沉浸在刚才过分严肃的话题之中,没能完全脱出身来,一时有点错乱,怪不习惯的。
送走主厨,程葭放下手机,问蔚宁:“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好像有点怕我呢?”
“没、没有吧?”蔚宁挠挠脸皮,有点心虚,抬头见程葭摇着甜点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应当是开玩笑的成分大于实话,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蔚宁总结了一下语言,对程葭说:“你很好,总是让我受益匪浅。”
程葭顿了顿,回道:“其实你也是。”
蔚宁有点意外,追问:“真的吗?”
“当然。”程葭点头,又说:“我觉得你可以对自己多一点自信。可能你不知道,其实我跟程溯都很喜欢你。有你在司秦身边,我们很放心。”
蔚宁咬了下嘴唇,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被大美人喜欢,谁不高兴呢?至于程溯,那就算了吧!
吃完饭,程葭开车把蔚宁送到别墅门口,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家。蔚宁消完食后运动了一小时,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田甜。
—老板晚上好,中午的事没吓到你吧?
蔚宁失笑。他知道工作室的人一般不会在下班时间来打扰他,应该是程葭回家后特意交代了田甜,让她来给自己安心的。
—我很好。可是,这不是应该由我来问你吗?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很好呀!我可经打了,完全没事,嘿嘿。再说挨一个耳光还有红包拿,老板,其实你还可以再晚一点出来的。
看来这意思是怪我阻止得太早,害你少拿了几个红包咯?看着屏幕上十足十傻白甜的头像,字里行间还夹杂着一堆可爱度爆表的颜文字,蔚宁一脸古怪。什么傻白甜,只有他自己才是纯种的傻白甜吧?!
由于天冷,蔚宁早早钻进被窝,躺在床上选了一本专业书来看。或许是中午大闹过一场,损耗了不少精力,又或许是很久没有得到妥善的休息,蔚宁看着看着,视线渐渐模糊,连哈欠都打了好几个。
蔚宁看看时间,九点都没到,无奈睡意汹涌,完全抵抗不住,只能合上书,钻进被窝打算小睡一会儿,消消困,如果晚点还起得来的话,再把剩下的一段看完。
蔚宁睡得很沉,加上卧室特意做了隔音,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半小时后,楼下响起脚步声,从大门口进来,穿过客厅,径直上楼,最后停在了卧室门口。
第67章
门虚掩着。那人推开门,发现房里大灯没关,以为人还醒着,于是抬眸环视了一圈。可能是因为没找到想找的人,他略带疑惑地停了一停,又四下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大床中央、被子底下一团可疑的隆起上。
司秦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下蔚宁缺乏安全感却始终改不过来的睡姿,找到脑袋的位置,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跟着手一路往下,滑到蔚宁弓着的腰背,沿着被子边缘的缝隙伸进被窝,撩开蔚宁睡衣的下摆,一直摸到小腹,手贱地捏了两下。
“啊!”蔚宁只觉肚子上一凉,猛地一个惊醒,转头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顿时毛骨悚然,吓得魂都差点飞了出来。
好在房间里的灯还没来得及关,很快让蔚宁认出了眼睛的主人是谁,一把抓住小肚子上不老实的手,使劲捏了一下,甩开就吼:“干嘛啊!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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