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一惊,身体猛地颤抖起来,鼻子酸酸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会如此对她说话的,只有她的三哥,只有他才会埋怨她,也才会只身犯险,如今她成了累赘,也不知他什么打算,更不敢随便答话。
“看座!”墨子朝着人摆好座位,端上食案。
小白也再不看她,迈步过去,轩然落座。
她孑然站在大帐之内,孤零零不知所措。小白很少袒护她,他想要的女人是即便在他撒手人寰的时候也可以站出来独撑大局。
墨子朝再次开口:“既然如此,你我就开门见山吧。她误入我孤竹境内,我还以为齐王派孤儿寡母来我孤竹刺探军情呢,我不能说放就放啊。”
小白悠然啜茶,“公子把人放回去,齐王自然是许了好处的。”
墨子朝微微一笑,“我听说,齐王后宫只此一人,想来宠爱非常,这普通的价钱嘛,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小白放下茶盏,羽扇轻摇,“价钱可以慢慢商量,我看还是请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显然,他不愿她在场。
墨子朝颌首表示同意。
文姜回账之后,抱着瑾儿哄了一会,复又担心小白的安慰,在账内来回走动,十分不安。
瑾儿这几日也时常吵着问她为何父王不来找她们,文姜只得软语哄她,也不好说出实情。
打听了半天,听说齐国使者也不急于回去,天天在孤竹与美酒作伴,乐而忘归。文姜自然想与小白说上几句,但无奈门外几名侍女看的颇为严密。
孤竹少晴,阴雨不绝。文姜思虑成病,夜晚常难以安睡,白天又昏昏沉沉,恍如半寐。很快,水土不服的症状发了出来,半夜起了高烧,倒在榻上连神志都不十分清楚了。
孤竹的巫医搭脉看了半响,冲墨子朝摇了摇头。
墨子朝急的乱转,只好请齐使来看,未进门之前,就着墨子朝往地牢将重耳放了出来,重耳把脉开方,让人抓了药来,又负责煎药熬粥,与巫医轮番照顾了好几天,人倒是很快就醒了,可病一直不见大好。
文姜见小白与重耳都在面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孤竹的这段时间里,她时常觉得脆弱难当。重耳不知她心思,以为她又有哪里疼,伸手就抓过她的腕子,三指扣住脉搏。文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她咬着唇偷觑一旁的小白,心里一阵缩痛。
小白只是沉着脸,垂眸数息,好像余怒未消的样子。
重耳倒是一贯的温和,脸上还有几处青紫,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夫人的病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即是。”言罢,欲起身。
文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小白喉头轻颤了一下,“夫人病不见好,多半是思虑太过,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忽听帐外一阵喧闹,门帘被打开,她有些惶恐地盯着门外,墨子朝已然站在眼前。墨子草慢步进来,四下环顾,哼笑道:“听闻夫人身子不适,我特意过来瞧瞧。”
文姜急忙擦了眼泪。
墨子朝笑道,“我竟不知,夫人与敬仲先生有这样一出?”
小白原本只是坐在文姜的榻边,此时犹有泰山之安,执起文姜的手,缓缓开口道:“公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无伊尹,焉有妺喜事夏桀。老夫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怨,夺其天下才易如反掌。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倒是公子,您考虑的如何了?后宫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你不抓紧点儿,只怕齐王转了性子!”
墨子朝摸了摸鼻翼,“齐王要转性子,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想必敬仲先生与夫人也有情,也必然知道她的好。”这话说的已经够难听了,“齐王的女人,你这老儿,我倒是小瞧了你。看样子齐王这次是赔了银子又陪夫人啊!”
小白哼笑道:“计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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