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长,白南更加坚定了帮助余童的想法。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很难。
余童真的太懒了,除了躲不开的专业课,其余的课一律不上,一天三顿饭只吃两顿,就连这两顿都是外卖。
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刷剧,一刷刷到大半夜,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最让白南无法忍受的是他对待饭菜的态度——每次点外卖,余童都会一口气叫上三四份,这份吃两口,那份吃两口,剩下的全部扔掉。
白南从小在山村长大,家里的粮食都是父母一粒一粒种出来的,寨子里的老人们活到老都没尝过汉堡、没吃过麻辣香锅,每次看到余童浪费,他都忍不住要说他。
余童脾气好,白南一说,他就嘿嘿笑,并且保证下次不这样。可是,到了“下次”,他依旧不知道收敛。
说得多了,余童也有气。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地产生了小裂缝。
矛盾的爆发在十月份的一个清晨。
国庆节之后,表演戏规定每周一、三、五出晨功,系主任亲自查勤。
白南从六点开始叫,余童死活不起来,眼看着就要迟到了,白南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扯着毛衣就往他身上套。
余童真恼了,第一次发脾气,“我又不给你钱,你用不着多管闲事!”
这四个字彻彻底底地把白南伤到了,合着他一腔热情,最后就换来一个“多管闲事”。
白南摔下毛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童也没有心思再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操场上。系主任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破天荒地没有扣分。
可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裂缝已经变成了沟壑,除非有人主动迈过去,否则,只能这样楚河汉界地生活了。
白南不再管余童,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图书馆,不知道多轻松。
好吧,轻松是轻松了,实际他心里并不好受。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和舍友闹矛盾,还是个模样好看会撒娇的舍友,白南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不爷们了。
但是,他要面子,不想再“多管闲事”。
至于余童,终于没人管他了,爱熬夜就熬夜,爱逃课就逃课,爱点外卖就点外卖,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三天,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每天看着白南早出晚归,见了他也爱搭不理,余童觉得自己就像玩单机游戏似的,没劲儿透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
周六,吃过晚饭,白南例行给家人打电话。
以往的时候,余童也会凑热闹说两句,这次白南是特意躲出去打的。
等到叔叔婶子、弟弟妹妹都说了一圈,白奶奶又把电话接过去,用白族语问:“怎么不见乖仔仔?”
奶奶总是给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叫“乖仔”,白南知道她说的是余童。
白南不会说谎,只得闷着头不吱声。
“是不是吵嘴了?”白奶奶非常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不要倔,让着人家嘛!”
“想法太不一样了,做不了朋友。”白南闷闷地说。
奶奶笑呵呵,“那你就听听他的想法嘛,不能总按自己的来。”
白南愣了愣,是呀,他一心想着“帮助”余童,却没问过,余童想不想要这样的“帮助”。
他希望用学习来改变命运,余童并不需要;他想在将来做一个踏踏实实的演员,余童不一定是这样想的。
奶奶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白南豁然开朗。
他挂断电话,小跑着回到宿舍,想诚诚恳恳地对余童道个歉。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余童那张红扑扑的脸。
“大白,我好像……发烧了。”余童的声音弱弱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气,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白南一下子急了,不管不顾地把他背起来,直往校医院冲。
帝都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白南就穿着一件薄T恤,背着百十来斤的余童外加一床厚厚的鸭绒被,穿过大半个校园,把人送到校医院。
值班的医生往俩人身上扫了扫,“你俩谁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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