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著点头。
许谨又道:“陈老师看过张先生的电影吗?”
陈知著细细回想,他是看过的,毕竟张砚也是那个时候非常出类拔萃的演员了。
很多电影细节忘了,但是他记得张砚哭的时候特别好看。
张砚不是皮相精致的美人,他和秦岸都是轮廓分明,眉目英朗的人。
但是他哭起来尤其好看,而且很共情,看着让屏幕外的人都觉得难过。
“我当时和张先生是邻居,张先生说我有些演戏的天赋,所以教我演戏。”许谨道:“之后我像张先生一样,做了演员。我觉得我演还不错,张先生也说我演的有他的精髓,陈老师觉得呢?”
许谨眉清目秀,哭起来当然也好看。
可即使过了这么久,陈知著对张砚有场哭戏还是难以忘记。
他眼泪淌下来的时候,的确让人想帮他擦了,告诉他,别哭了。
许谨演的很好,有时候也很像张先生,但也是有时候。
他不是大部分时候都像的,而且模仿的痕迹很重。
如果说秦岸和张砚的关系真的那么好的话,秦岸受不了许谨那么演戏,他也明白原因。
“要开始了。”许谨突然说。
秦岸一直在低头抽烟,谁都不看。
真到了开始的时候秦岸不抽烟了,又开始专注地看着监控器。
梁辄和许安然一起到了尸体前面。
尸体被用白布遮着。
梁辄蹲下,揭开白布。
许安然看见了尸体的全貌之后退后了一步,脸色微变。
梁辄皱了皱眉。
这是第三个死者。
和前两个保安和普通学生不同,这是一位教授。
一位女教授。
教授教中文,三十有五仍然保养的宛如双十年华。
女教授谈吐文雅,性格温和,像是从民国留下的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教授在学院里颇有人望,学生同事都对她评价很高。
每年各种节日,教授都能收到无数礼物,送礼者不光有男学生,还有女学生,有的是仰慕教授人品性格才华,有的则是被教授帮助过。
教授年年退回,每次附一张便签,用词典雅优美,明明是拒绝的话,却说的偎贴。
教授二十三岁便结婚,先生是另一所名校的教授,亦是青年有为,门当户对,据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是一个能与人结怨的人。
这样的人,被杀了。
致命伤还在脖子上,不是一刀毙命,砍了两刀,而且她的舌头被带走了。
教授死像惊恐,五官扭曲的看不出是那个美人的样子。
梁辄和教授的同事、还在校的学生了解情况,在这些人口中,教授无一例外地被描述成了知情知趣的女子,从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争执,哪怕是被误会了,也是私下解释清楚,给对方留足了面子。
按说许安然一个心理学博士实在用不着来这,但是梁辄就是一意孤行地带他来了。
“你觉得呢?”梁辄递给许安然一根烟。
许安然摇头拒绝了,道:“不排除情杀的可能。”
“嗯?”
许安然道:“我看过很多这样的案例,求而不得转而杀人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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