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的房子,自以为装修得很好,结果生意上的熟人来他家一看,笑得不行,说透着农村的土味。
他看上的富家女,更是瞧不起他的家世和谈吐。
郁父心中憋着一团火,一年烧得比一年旺,等他娶了一个同乡的漂亮女人,这火简直烧破了心。
——他是暴发户,老婆也是泥腿子,长得再漂亮,带出去气质高下立现,依然是丢面子。
而郁母就甘心吗?
当然也不。
她长得这么漂亮,在他们村是被人从小夸到大的,她整日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坚信自己一定能嫁到上流社会。
可现实给了双方巨大的巴掌。
阶层跨越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俩凑在一起,双双证明了对方的失败。
他们开始对“上流社会”有了变态的执念。
家里要布置得如同宫殿,花大钱请设计师,像贵族一样养佣人,还要请礼仪老师来定期训练。
有了郁久以后,他们更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想养出一个贵气无双的儿子,好似这样就能圆了他们的贵族梦似的。
让郁久弹钢琴,也是他们俩从不知从哪儿听的“常识”——贵族孩子从小都会弹钢琴。
郁久没有过上一个正常的童年。他很少看到父母,被病态的框架框死了生活。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哭闹没有用,撒娇也没有用,取得愉悦感的唯一途径是听话,好好弹琴。
他也就只能弹琴了。
因为要练琴,郁久小学上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电视漫画游戏一概不看不玩,更是交不上什么朋友。
只有在弹琴的时候,他能够获得正向的反馈,因此他格外依恋他的老师们。
十二岁这年,他拿了全国的奖,被许多人包围着夸来夸去,更是被金老师正式收做了关门弟子。
最初的兴奋过后,他突然觉得有点累了,甚至跟金老师吵了架,一气之下让司机接他回了家。
这一次回来,家里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先是佣人少了许多,再就是匆匆见到的父母,脸色都不太好。
小郁久惦记着自己装纸鹤的玻璃罐子,想,回头把罐子也送给父亲和母亲吧?
这样他们会不会高兴一点呢?
谁知接下来的几天,家中兵荒马乱,郁久没看见父母,琴也不想弹,就只好自己玩。
他试过去找陈老师或者金老师,但是他出不了家门,家里的电话线也被剪断了。
昨天厨师也走了,没有人做饭,他饿得翻柜子,吃了三袋子饼干才填饱了肚子。
今天就听见佣人姐姐说父亲跑了……
什么叫“跑了”?
是不要自己了吗?
郁久心中突然有点慌慌的。
他泥巴也不想玩了,在身上擦了擦手,在女佣的惊叫中冲出了树丛——他想去找父亲和母亲。
他不跟老师吵架了,会回去乖乖弹琴,以后也会拿更多的奖,让他们开心,得到更多的表扬。
也会折漂亮的纸鹤给他们……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小郁久惊慌地从后门冲进家里,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不能在家里跑,会被骂……
他快步走到客厅,一进去就看见几个陌生男人正要离开,沙发上坐着头发蓬乱,眼睛通红的母亲。
“母亲!”他两天没看到母亲了,母亲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的门能打开了吗?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小郁久长到十二岁,除了弹钢琴,几乎没有生活能力。他不懂得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不懂得父母为什么在烦恼,更不懂得生活的崩塌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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