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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您一直很想杀他吧？我把人给你送来了。”僵尸站在远处开口，从苏子清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眼底红色的阵法。

那是契约，主仆契约，苏子清跟申屠伽叁也签了，不过不是主仆，是生死契。

主仆契约就是僵尸绝对服从主人的话，只要有一点点违背就会爆体而亡；生死契则是人和僵尸之间生死共度，人死了僵尸绝不独活，反之亦然，是以也可以用在人和人身上。

“送来给我做什么？”苏子清奇怪地看着他，“你把人送来算是违背契约了吧？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因为命令是不能对苏字青下手，”僵尸说着，引来鬼火点燃了自己，“我向地府递了文书，等了几十年，前几天鬼差回信说给我安排上了。这个人，希望苏先生不要放过他。”

鬼火泛着森然的蓝光，比飘来飘去的雪晶的蓝光浅一点儿，边缘是草尖儿的青绿。

苏子清踩住苏字青的后背，不让他跑掉，没有阻止僵尸的自然，也不去问苏字青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导致他死都要拉苏字青当垫背的。

——

还不等苏子清将苏字青绑起来，天上再次掉落大量积雪和冰棱，架空的这一层从苏子清站的位置开始坍塌。

苏子清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申屠伽叁的位置，苏字青就用匕首划了苏子清的腿一刀。

“啊！苏字青你这贱人！”苏子清原本一手遮挡掉落的冰棱，避免砸到自己，一手去抓苏字青的衣服。

被苏字青划了一刀之后，苏子清硬生生单膝跪下，让苏字青跑了。苏字青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溜烟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申屠伽叁正好飞下来，一把抱起苏子清往隔层深处飞去。

深处还没有坍塌的迹象，申屠伽叁将苏子清放在冰块上，焦急地问：“小道士，你没事吧？”

苏子清颤抖着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撩起裤脚一看，伤口没有流血，黑烟弥漫在伤口附近，血肉都是黑色的。

“小道士！”申屠伽叁帮忙撩着苏子清的裤腿，尝试着将伤口的黑烟吸出来。

“没用的，别折腾了。”苏子清握住申屠伽叁放在自己伤口上的手，“你还记得之前比赛的时候我也差点被一把匕首伤到了吧？”

申屠伽叁回握苏子清：“我记得，可是匕首不是在你这吗？”

苏子清虚弱地靠在冰块上：“这匕首一共十三把，我后来去查了一下，六把在国家博物馆，还有七把，有可能是在紫棺材那位的家族里。”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治伤啊？小道士，你没事吧？”申屠伽叁担心得心脏都要爆了，实在不知道苏子清为什么一直不紧不慢的。

“啊？不用治啊。”苏子清翻了个身，“我是僵尸，被这东西划了就跟吃了十全大补汤一样，有点儿虚不受补，让睡一觉就好了。”

申屠伽叁一下不知要作何表情，简直哭笑不得：“……你下次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了？还有，说话别大喘气！”

苏子清瞪他：“你现在都凶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申屠伽叁一阵头疼：“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你快躺下，等会儿大师他们就到了，别觉得是我没保护好你，又把我丢给先祖和老祖操||练。”

“不会的啦……”苏子清一边玩申屠伽叁的头发，慢慢睡着了。

在苏子清消化伤口上的煞气期间，申屠伽叁一直能感受到他们周围有人，不过苏子清睡着，他没法走开，只能提高注意力，免得被人偷袭了。

顶上的山缝又被封死了，底下再次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申屠伽叁从苏子清的包里拿出手电筒，是不是查看一下苏子清的伤口，怕是苏子清为了让他安心骗他。

还好，苏子清的伤口一直在变小，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煞气太重，周围的雪晶想飞过来的，却没有靠近，就围着他俩转。

“你好，我能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温柔的男声从黑暗里传来，来人一步步走出黑暗，是苏字青，手上还拿着匕首。

申屠伽叁一听见声音直接一道掌风过去，把苏字青打得翻了个跟头：“不能，敢靠近废了你。”

苏字青被申屠伽叁的掌风伤得不轻，一下呕出血来：“……为什么攻击我？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

“有，从你带人把我们打下来开始，这事过不去了。”申屠伽叁也而不跟他废话，“我告诉你苏字青，要是小道士没事还好，小道士有任何意外，你都别想好好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咔嚓一下断掉脑袋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怕是受尽人间苦楚，并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字青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的，是南风跟我说想见见我家的祖传宝物，所以……所以我才过来，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的。”

“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申屠伽叁说不下去了，这他妈什么神仙cp，一个比一个恶心人，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好歹恶心人的玩意儿都凑做堆了，省得祸害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