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风庭院,红枫似血,一场贵族决斗正在进行。
息风立于庭院一端,长发散乱,衣襟斜至肩头,一副慵懒模样。
婴禅站在庭院的另一端,目光冷峻,拔剑出鞘,凌厉的剑风催落红叶点点。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他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而剑术也精进一层。
纯白色的长廊之上,西领南领官员分列东西两旁,纵使想要阻止亦是徒劳无功。领主们已经决定了,而且贵族决斗自有贵族的法则,当挑战被接受时便无人有权干涉,因为这关乎一个贵族的名声与荣耀。
胜者是绝对的,不可违逆的。而负者即便重伤身死,其亲族臣子也不可为其复仇。
然而南领不能没有婴禅,西领也不能没有息风,抛却人品风评,他们的身上同样肩负着太多人的希望。
“陪小孩子练剑倒是无妨,但是占用我宝贵的午睡时间总要给个理由。”息风长叹一声缓缓抽出剑锋,如泓的剑身之上倒映着的是翡翠色的眼瞳。
“若我赢了,把陛下还给我。”婴禅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杀气,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刺出了迅疾的一剑。
西领武官们的脸色陡然一变,因为那样的剑法不该是出自于一名十二岁的少年。这名少年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他的兄长一样的剑法名家,不,或许远在其兄长之上。
息风的眼神也稍微认真了一些,抬手挥剑,正面迎击。
两道剑光瞬间撞击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化作无数道光弧和凌厉的击如果】..打声,如疾风闪电,难以捉摸。
重臣们表情凝重,却也看不出到底是谁更快一些。
一轮交锋过后,天上下起了红色的乱雨。乱雨之中,息风缓缓收回剑锋,微笑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你怕了?怕了的话弃剑认负便是!”婴禅摆好剑势,没有丝毫的松懈。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要强,但是无论如何一个沉溺于声色犬马的风流浪客是不可能战胜他的,婴禅坚信着这一点。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右臂的衣袖上却绽开了一道浅浅的裂纹。
“抱歉,南领的领主,我是无法认输的。”息风装作没有看见那道裂纹,“其一,小公主不是个物件,没法子送来送去。其二,贵族决斗的胜负关乎西领的颜面,我若输了可是会被唠叨到死的……”
“是吗?我也是绝对无法把她交给你的!”年轻的眼瞳清澈却又固执,如果女王选择了别人,他都会在心中默默祝福,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个恶名远扬的男人不可以。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用了怎样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女王,但是他会用他的剑告诉女王,这个男人是不配与她相守一生的男人。
为此,他不顾重臣反对来到西领,这是他做领主以来第一次任性,也是最后一次。
他调整好呼吸步伐,第二次发动了攻击,他要让这个男人知难而退,滚回他的温柔乡休想碰女王一下。
明明王领和南领私交更好一些。
明明他可以给予她远在这个男人之上的纯粹的至诚的爱。
可是为什幺,为什幺你却选择了他呢,陛下……
忧愤不安的心绪令他的剑法出现了一处明显的漏洞,就连在场的最低级的武人都已然看清。但是息风没有攻击那一点,反而以并不算优雅的姿势堪堪躲过。
南领的臣子的表情从担忧转为嘲笑,西领的息风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是个愚蠢的傻瓜。连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打不过,或许也就只能流连于风月之所做个富贵废人了吧。
婴禅掸落剑锋上息风的断发,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息风没有动怒,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就那幺喜欢她?”
“……和你不同,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婴禅故作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微小的羞涩。
“是吗?哪怕剥夺你的尊严,夺取你的自由,吞并你的土地与军队也在所不惜?”息风质问道。
婴禅紧攥了攥剑,似乎有些生气:“不要把陛下想成和你一样的人!”
息风抬起头望向枯枝上最后一片红叶:“可这就是王夫的责任。”
婴禅没有去看那片红叶,担心那是息风转移视线的伎俩:“多言无益,你现在认输还能挽回西领的颜面。”
“婴禅领主,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那幺我便使出三分力气以示诚意吧。”息风的神色陡然一变,整个人也犹如深秋的寒风,摧败零落冷冽肃杀。
三分?他是在开玩笑吗?
婴禅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受他的挑衅。一个被酒色淫乐侵蚀掉的身体也想战胜每一日都勤勉练剑的他?绝无可能!
息风指着婴禅头顶上方的红叶:“当它落下的时候,胜负便有分晓。”
“不错,以你的失败告终。”婴禅自然不会等着息风来进攻,他会亲手为这场比试降下帷幕。
息风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将长剑比在身前。
起初,剑身之上轻轻地飘起了一缕微风,随后风的涡流不断旋转壮大,交错纠缠,直至变为狂暴的飓风,吹飞了落叶,吹散了围观的人群,形成了巨大的风压,令婴禅一步也无法向前。
这就好像他会驾驭风,又或者他就是风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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