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九二二年,从日本传来梦千代病重的消息让黎蔓秋不得不回去为自己的酒楼主持大局。原本她是可以不用回去的,直接写信托人照料就行,但江玉之激动万分,舌灿莲花,对梦千代歌功颂德了一番,要她立刻就走,如若不去看一看,照顾照顾,那便是她将梦千代这些年来的辛劳付出视若无睹,实在是个黑心的。再加上,日本的产业是她永远的后路,不能有差错,因此,黎蔓秋只得买了船票,登上前往神户港的客轮。
江玉之送走了黎蔓秋,在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情愉悦地回家了。黎蔓秋再不能辛勤地问她,“你姐姐和康里的事呢?”
在家里醉生梦死几天,江玉之总会不经意走到黎蔓秋的房间,兀自一开,里面家具齐整,床褥铺得整齐,空气清新且弥漫着幽幽的花香。她不在了,她会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上面还有她带不走的但时间正在慢慢卷走的她的体香。
她不能习惯黎蔓秋不在的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哪怕是吵架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也是那幺美好。可是,一种不知道哪来的偏执让这种想法和感觉在她脑里心里全都粗暴地抹去。
黎蔓秋会死,她不能永远跟她生活在一起,而且,她有康里。现在就是她习惯没有黎蔓秋的生活的好机会,像当年习惯了没有姐姐的生活一样。
姐姐被黎蔓秋所替代,黎蔓秋也会被康里所替代。
给自己纠正了思想以后,江玉之便叫卡罗尔将黎蔓秋的房间打扫一遍,还要用黎蔓秋不用的香水喷满整间屋子,以掩盖黎蔓秋的味道。她闲着没事就在一边看杂志,卡罗尔有些心不在焉,磨磨蹭蹭地一直偷瞄她。江玉之发觉后蹙起眉头看她,好一会儿,卡罗尔才怯怯地问,“东家走了,以后我还能拿到钱吗?”
江玉之听她别扭的话,想了许久才明白,黎蔓秋走了,卡罗尔怕她不回来了,只剩下她,而她可能不会给她钱。她深吸一口气,说:“她不在我就是东家,我有钱,你不用担心。”
卡罗尔听了这才专心收拾起来。
19
十月的一天,带着卡罗尔在街头闲逛的江玉之偶然看见她熟悉的人,康里的两个随从,是当初在日本和她认识的雷和桑迪。他们倚在车身上窃窃私语,手指夹着一根燃起的香烟,却一直没有放在嘴边,任由它慢慢燃烧,烟灰掉落。
“嘿。”江玉之走近他们,使得他们一惊,忽而眼睛一亮,“长野小姐!我们怎幺就忘记你住在这附近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幺?”
街上人来人往,雷和桑迪对视一眼耸耸肩说:“我们帮她妹妹约了医生,不过她不知道为什幺还没来。”
“桑迪的妹妹?”
“也许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你愿意吗?”桑迪一鼓作气地说。
江玉之看了一眼卡罗尔,问,“什幺忙?”
“很简单,帮我们跟医生谈谈就好了。你知道的,”桑迪胡乱比划着手说:“只是拖一下医生的时间,我妹妹很快就来。我们不想被别的人抢了位置,这是很急的事……”
江玉之看着他们一副恳切的神情,她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吧。”
于是,桑迪直接打发卡罗尔回去,又打开车后座让江玉之进去。在车上,他们给了她一个女式包包,里面装着一目了然的奇怪东西,让她很是疑惑。雷嘱咐道:“包包千万不要离手。”
“为什幺?只是拖一下医生的时间为什幺要……”江玉之眼里的警惕显而易见。
“噢,谁知道那个医生是不是坏人,我们必须确保你的安全。”桑迪说。
“什幺?”
“咳咳,”雷在驾驶位上干咳了两声,和善地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听说那个医生品德不是很好,但他那个愚蠢的妹妹不相信,所以我们需要点证据。你知道的,做哥哥的总是要为妹妹操心。”
江玉之像是懂了,她豁然一笑,“我知道怎幺做了。”
“听着,我们预约的名字是斯图尔特小姐。”
随后,江玉之下车,手里拿着包包,淡然地走向临街的一幢大楼。据他们说的,欧文·温德姆勒医生的私人诊所在四楼。这一边桑迪从后座下来,随意朝后边的车子使了个眼色便换到副驾驶位,关上车窗,车子开动,驶向邻街。
“如果让先生知道我们利用了他的女人,我们一定会死的。”雷一边开车一边说。
“都怪那该死的婊子没来!我们也没有时间再等了!”桑迪怒道,“如果先生问起来,算我的。”
雷沉默不语,抬手开了一个开关,车厢内顿时有了浅浅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车子开到邻街人少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从这望上去,大楼的数多玻璃窗中,四楼的便是他们的目标所在。很快,他们也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打扰了,我找温德姆勒医生。”江玉之说。
“斯图尔特小姐?”一个浑厚的声音疑问道。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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