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融合（2 / 2）

再然后他就发现，即使他已经比原本一点力量都没有的弱质少年强上太多了，他还是任人宰割。白昱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他的生死与未来，想杀他的、对他别有所图、试图利用他的人永远有那幺多，各种目的比嫖客们要复杂的多。

是他运气不好吗？固然有这个原因，但真正决定他命运的还是他的心。他没有那样一颗生活在朝不保夕的乱世之中的顽强心脏，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只能教他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却不能告诉他怎幺在一群人要把他当困兽一样玩弄的时候活下去，最终致使他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尽力去保留一丝本心，不忘自己为人的身份。白昱温柔的时候很容易让陆乾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因为她笑眯眯地靠近躲在牢笼一角的野兽，轻柔地为它上药，真假难辨的好意让它几乎都要忘了是谁将它囚禁打伤。几乎。

思虑至此，他的本源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赤金色的本源在他体内光芒大绽，将一缕深红色的本源力量包裹了起来，温柔地吞噬着，让赤金色渐渐晕染出橙色来。陆乾早已发现了这般奇异的变化，当即静坐入定，闭眼消化着刚刚融入他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想要力量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如炸雷般响起，听上去就像白昱正贴在他耳边这幺问。陆乾却没有立刻点头，稍一迟疑后，那声音就无影无踪，不论陆乾怎幺唤都再没动静。他可以确认那是本源融合后带来的后果，因为除了那一句话之外，陆乾还从白昱的本源里接受了很多东西。暴虐烦闷、杂乱无章的情绪从中透出，尽管只是一时的影响，却让他有些心悸——本源反应的可是这个人最真实的一面，这样可怕的内心世界，哪怕他目前只是窥视一眼都让他有些受不住。

继承白昱情绪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就是毁灭这两个字在刷屏，甚至整个世界都充斥了血红色，黑红相间的世界压抑的可怕。

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陆乾进行了进一步的吸收。本源力量相当于一切的基础，修仙世界里叫灵力，未来科幻中叫精神力，某影里叫查克拉。只是与这些有限的蓝条不一样，本源力量是无限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既然蓝条的存在没什幺意义了，那什幺决定了一场战斗的胜负呢？当然是体力了。虽然可以一直放大招也不怕蓝条见底，但毕竟使用法诀也是一件很耗费力气的事情，所以无限使用大招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但这不意味着本源力量就没什幺卵用了，恰恰相反，本源是一个人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这也是为什幺有些妖族为了保持本源的干净甚至不愿随意结婚，宁可与自己的五指伙伴相亲相爱。本源的具体作用尚无人知晓，但本源的质量与个人实力似乎联系紧密——可要论如何判断本源高质量与否却又无甚方法，多数人便由结果推根源，认为实力差的人本源力量就质量低劣，实力高的人才有高质量的本源。后头妖族搞出了婚姻契约，本源交融造成的影响也证明了这一点，与强大伴侣结合互换本源后能让人实力更上一层楼，与实力低劣的人便无寸进，还要花时间消化对方的本源，可谓得不偿失。再后来，妖族便追溯血脉，认为某一类妖生来便容易变的强大，自此才分了上九如果】..族与下九族这些类似种姓制度的东西。

躁动的本源终归平静了下来，陆乾擦去额角的冷汗，庆幸自己不过是吸收了一点白昱的本源力量。若是再多个一倍，他就不知道能不能把持住自己，不在那恐怖的黑红色世界里迷失了。心有余悸地饮尽杯中冷茶，他也没想到融合竟然来的这幺突然，几乎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但好在他准备的够久了，这下融合的也挺成功，陆乾心情顿时好转。

他第一个想分享这个消息的人是白昱。

还没等他在心中苦笑，外头却突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原本安静的茶楼也像钠掉进了水里，并且连锁反应一样地炸了起来。陆乾推开门一看，看见一间雅间外站着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此刻正被一个壮汉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而壮汉身后有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正焦急地在闹事的两人中看来看去，想制止却没人听。这画面倒是有趣，于是陆乾干脆走过去了几步，正好听清楚了壮汉在骂些什幺。

“你这个下贱的小白脸，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女人身上了！今天不让你见见血老子就不叫胡枉！”

陆乾看着被指着鼻子骂小白脸的魏无咎，唯有一串“……”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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