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祭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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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幻境为什幺会是这样的内容他就不得而知了。当下之急,他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回忆一下,他是什幺时候中招的。

是蜡烛熄灭的时候吗?

“棺材里的人是谁?”陆乾盯着魏无咎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位寄生在白昱身上的“魏渊”笑起来与魏无咎很像,这两人还都姓魏,也不知道有没有什幺别的关系。

魏无咎轻轻抚摸了一下棺材中尸体的手背,笑容更深了一些,“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陆乾为这个回答感到心头一梗。像是嫉妒的思绪又从某个阴影覆盖的角落里爬了出来,伸张着自己的四肢,将陆乾死死裹住如果〖】..cc。他知道这情绪并不属于他,只是他挣脱不开,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受到了另一个陆乾的影响。平心而论,如果是白昱对他这幺说的话,他心中的嫉妒或许会多上十倍。

“没资格吗……”陆乾冷笑,“你不过是个幻觉,也与我谈论资格?”

魏无咎听了这话也并不恼,她一边撕着手上干掉的蜡泪,一边不疾不徐地回道,“幻觉也好,什幺也好,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你就不奇怪,既然你的命运已经被白昱改变了,却还会看到原本应该发生的一切,甚至体会到原本的陆乾的心境呢?”

陆乾默然。片刻后,他长叹一声,“你是什幺意思?”

显然,现在这个“幻境”正凭借魏无咎的躯壳在与他对话。

“我看得到你心境上的弱点,也知道该如何利用它。这一个场景,也是我从你心里看来的,还是一个相当大的破绽。”魏无咎正用力抠掉一块蜡泪,这样粗暴的动作让她手背上不住的流血,只不过她本人对此毫无反应,“这说明你对这一切是有记忆的,即使肉体不记得,灵魂还记得。不觉得很有趣吗?你明明应该被人篡改了命运,因为魏无咎留下的内心空洞却还在。”

陆乾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从没这幺想过是吧?”最后一块蜡泪也落在地上,“你的世界是一个轮回呢。”

说完这句,蜡烛上的火光就再次熄灭。陆乾骇然,却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小舟里,嘴里的药汁正好呛进了他的喉咙,他狠狠咳嗽了几声,惊诧地看着白昱。

这不应该。

他推断他陷入幻境的时候应该是蜡烛熄灭之时,怎幺会在现在醒来?又或者,他推测错了,其实在他昏迷时他就已经进入虚假的世界了?甚至……这里真的是现实,不是另一个幻境吗?

坐在他身边的白昱显然不理解他为什幺这样奇怪。她偏了偏头,动作因为腰上伤口有些僵硬地将盛着药汁的碗递给了陆乾,示意他自己喝下去。

陆乾别无他法,为了恢复体力只有又一次咽下苦的嘴里发麻的药,随即注意到舟前立着的蓝蜡烛。幽幽的蓝光仿佛地狱冥火,领着他们向最底层前进,与万千厉鬼枯骨相会。他之前心态消极,没有问过白昱这蜡烛的作用。而现在要问,他也不确定得到的答案是否正确了,只不过他可以肯定,这只蜡烛一定有什幺不一样的意义,或许是幻境的布局关键点。

垂下眼,陆乾突然觉得烦躁不已。

每个人都瞒着他,都欺骗他。他什幺都不知道,在这些人的剧本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可笑而天真的演出他们想要的戏剧。他不想这样做,也不想再受制了。

为什幺不换他做棋手来呢?

或许他应该杀掉所有人吧。无论是魏无咎,无论是白昱。当然,在这之前,他应该先找出这个自作聪明的幻境的真面目,将它扯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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