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多出两人来,是来探病的安静和罗子淞。
项臣跟二人打了个招呼,闻川转头看去,闻夏将弟弟放上病床,掖好被角,闻川脸还红着,目光却先落到了安静和罗子淞的手腕上。
闻川惊讶道:“你们这是……?”
安静抬起手,链子哗哗作响,他的手腕和罗子淞的手腕上竟是拴着一副手铐。那手铐中间的链条是特殊材料制成,十分结实却又能伸缩自如,最长可拉到一米左右。
安静无辜道:“培养感情。”
罗子淞:“……”
罗子淞黑着脸,道:“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我直接拿枪……”
话音未落,安静便可怜巴巴地道:“我有应激障碍,不想一个人待着,你陪陪我啊。”
罗子淞从来是个老实人,又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在身,见安静可怜得很,登时教训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被安静拿捏得死死的。
安静狡猾一笑,罗子淞斜眼看去,他立刻又是一副可怜巴巴软弱无助的模样了,只道:“罗哥,我保证不会在发生之前的事了,我当时是吓着了,情绪不能自控,你能理解吧?”
罗子淞:“……”
闻川好奇看着二人,他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那声音跟罩在玻璃罩里似的,模模糊糊的。
他下意识侧头,努力倾听的样子显得十分乖顺,头上又扎着绷带,面色苍白很是脆弱,被浅色的病服一衬,更显得清瘦。闻夏摸了摸弟弟的头,凑近了道:“医生说你的耳膜差点穿孔了,休息一段时间慢慢会好的。”
凑近了说话闻川还是听得清的,只是耳朵里时不时有些刺痛,闻言点点头,对安静笑了一下,问:“晗晗呢?”
安静凑过来,边比划边道:“救回来了,没事,放心吧。”
闻川靠近枕头里,松了口气,又转头去看项臣。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先是无法自控地扑进了项臣怀里,之后又跳进了大哥怀中,他只觉这辈子没这么失态过,有些尴尬道:“你还好吗?”
项臣笑了一下,点头,也不说话。
闻川靠在枕头里,细细打量他:项臣瘦了一些,看起来气势更加凛人了,浓眉扬起,脸颊微微凹陷,眼下有一圈青黑,胡子拉碴地看着沧桑了不少。
比起曾经的学生时代,如今的项臣看起来成熟不少,浑身带着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场;他穿着一身工装服,挽着袖子,工装里什么都没穿,拉开的拉链下露出大片麦色肌肤,胸肌结实地鼓起,全方位展现着性感的雄性荷尔蒙。
他将手里的口袋放到柜子上,察觉闻川的视线,便转回头来和他对视。
两人都许久不说话,一时各自想着心事,安静左右看看,转身拉着罗子淞出去了——罗子淞是不想走也得走,手铐链子哗哗响,一出门就吸引了外人的注意力,好奇地看着他们。
罗子淞只觉脸上无光,偏生又教训不得,只能在心里叹气,跟着安静走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闻夏和项臣各自左右在床边坐了。
闻川又转头去看闻夏,伸手拉住大哥的手,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会跟项臣他们在一起?”
闻夏摇头,道:“等你好些了慢慢说,耳朵还疼吗?头呢?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闻川摇头,放松下来后便觉得乏了,睡意涌来,他便拉着大哥的手,微微侧头靠在枕头上,半睁着眼愣神。
闻夏道:“我哪儿都不去,安心休息吧。”
项臣也凑近了些,道:“我陪着你。”
闻川意识开始模糊,喃喃:“还以为是在做梦……你们都平安无事,太好了。”
闻夏一时鼻头发酸,捏了捏弟弟的手,安抚道:“不是做梦,乖,睡吧。”
闻川这一觉睡足了两天两夜,期间只靠输营养液维持,再不醒项臣就打算嘴对嘴喂流食了,可惜第三天早上闻川就醒了过来,只觉浑身酸软,但脑子是彻底清醒了。
闻夏亲自喂了早饭,项臣又去厨房弄了些热粥和糕点来,摆了一桌子,放在闻川手边供他随时拿取。
安静听闻闻川醒了,又跑来探望,手还是同罗子淞拷在一处,闻川简直哭笑不得,道:“你们晚上怎么休息?洗澡入厕呢?”
安静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晕,道:“我们时刻都不分开。”
他又严肃道:“从此以后,除非生死才能将我们分离!”
罗子淞:“……”
罗子淞起了鸡皮疙瘩,盯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他骨折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太过用力,先前去救援安静,差点又伤上加伤,好在救援点里的医疗设备十分齐全,这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来。
几人坐在一处,项坤也来了,病房门一关,屋里闻夏、安静、罗子淞、项坤、项臣在床前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坐姿,都看着床上的闻川。
闻川知道该说正事了,想了想道:“钟昊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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