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克莱恩深吸一口气,空着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小簇幽蓝色的火苗在黑色的烛蕊上闪烁起,很快稳定下来。
悠长的甜香萦绕在鼻尖,那种昏昏沉沉的温存感回来了。
温柔的拥抱和亲吻也回来了。
“克莱恩?你感觉好些了吗?
这有什么区别……
克莱恩有些茫然,但还是配合地顺着拥抱的力道挺起上身,在被轻柔舔舐嘴唇的时候张嘴回应。他感到那有力地托着他身体的手在他身上令人舒适地游走着,一路向下伸进臀缝,在已经被性器撑开的穴口边缘揉按了一会,又挤进去一个指头。
“这样会觉得难受吗?克莱恩?”
“还,还好……有点……嗯,有点涨……”克莱恩扭动了一下,被填满的肉穴里又挤进一根手指的感觉十分怪异。他本想说已经够粗了,不需要其他。但是因为这一下姿势的改变,他感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到了他的大腿上。
等等,这,这——
“好吧,克莱恩,我知道这会有些疼,你得忍耐一下……”他看到面前阿兹克先生的嘴唇张合了几下。
“嘘,克莱恩,放松,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还有先前被他忽略,但随着贴近他背脊而骤然明显的,人体的温度。
克莱恩浑身僵硬。他不敢回头,只能木然地转了转眼珠。余光瞥到从他身后伸出,贴合着他手臂的那条赤裸的、佩戴着古怪金饰的古铜色手臂,还有他被那只大手紧紧把住的手里,跃动着蓝色火焰的蜡烛。
“不,不……”克莱恩喃喃着,唯一还能动弹的那只手一把抓住面前仍穿着衬衣和马甲,一边抬起他大腿一边还在亲吻着他的额头低声安慰的那一位阿兹克先生的手腕——他很清楚对谁撒娇更有用,他知道谁会纵容他的一切要求。
“阿兹克先生,别,请不要,您不会这么做的……”
他收紧的手指被以一种温柔又残忍的力道从对方手腕上掰了开来,被拉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是的,克莱恩,我不想伤害你,”阿兹克叹了口气,“但我答应过你了。”
他伸手想要擦去克莱恩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但是根本擦不完,年轻人清俊的面孔都被巨大的恐惧扭曲得狰狞。
“求您了,不要,求您了,求您了,”他机械性地重复着,似乎失去了这两个单词之外所有的语言能力,“不要,不要,不要——”
所有的哀求在被进入的一刻化作了卡在喉咙里濒死般的半声惨叫。
起初克莱恩感到自己要被撕裂了。但也许是他低估了“半神”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也许是他今天已经承受过太多超出极限的体验,而他的身体已经因此而彻底背弃了他的理智,在最开始的疼痛过后,他难以置信地感到自己的肉穴开始像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讨好地吸吮着嵌进来的两根粗大的、一模一样的阴茎。甚至更加饥渴、热切地,他的双腿催促地夹紧了面前阿兹克先生的腰肢——
他感到身体里的两根东西开始缓慢地律动起来。
……
他被剥夺了全部的思维,不知道这其中又过了多久。他无法从高峰上下来、无法昏死过去,同样也无法勃起、连一滴尿都再射不出来。但是仍有充沛的水份,从那个已经湿到不能再湿的肉穴里被源源不断地榨出来。
“没事的,克莱恩,难受就喊出来,不要憋着。”一片混乱里他仍能感到柔软的亲吻不断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嘴唇和脖颈上。那个声音在说:“都会结束的。”
“阿兹克……先生……”克莱恩突然伸手抓住男人的衬衫领口,这几乎用尽了他剩余所有的力气,蜷紧的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但他还是成功挤出一声干哑的,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您会……帮……我的……对吧?”
抚摸着他头发的那只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克莱恩听到面前男人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
“看来你终于找到了答案,是吗?”
克莱恩看到了羽毛。
从他面前这位依然穿着鲁恩正装、笑容柔和的“阿兹克”先生的背后。
一对又一对、数不清的羽翼自祂背后舒展,白色的、巨大的,遮天蔽日地向他笼罩下来——那些纤长的、看似柔软的羽毛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刻变得犹如钢铁般坚硬,一根一根地,从头到脚地,密密麻麻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克莱恩不由得想要眨眨眼,再笑一下,但是眼球和眼皮被好几根羽毛钉在了一起。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好在鼓膜侥幸避开了刺穿的伤害。
“当然,克莱恩,当然,我不能拒绝你。”祂叹息着,俯下身去亲吻克莱恩的嘴唇。他的嘴唇与身体其他部位一样被钉满了羽毛,但那些坚硬的羽毛在被祂触碰的时候恢复了柔软的,普通羽毛所该有的样子。
祂说:“我会帮助你。不需回报,任何时候。如你所愿。”
克莱恩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饱含困惑和愤怒的吼叫,他看到自己抓着蜡烛的那只手的手臂旋转着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面前微笑着的、背后生出无数对羽翼的,正温柔亲吻着他的阿兹克先生的幻影不见了,连同无数刺穿他身体的羽毛也就此消失。但是那些密密匝匝叫人看一眼都头皮发麻的血洞被留了下来。
克莱恩低下头,实际是用灵性“看”着自己身上难以计数的伤口。其实在被刺穿全身的瞬间他就死过了一次了,此时那些因为巨大贯性冲击破碎的血肉,正在缓慢蠕动回正确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但是,太多了,伤口实在太多了,仅是致命的伤口就数不胜数,他依然能感到生命力在身体里飞速地流逝。那些被压制的非凡特性却因为寄主的虚弱而愈发兴奋起来。但克莱恩懒得去压制它们了,他知道现在自己看起来已经足够糟糕,如果没有意外,他很快会因为大量失血、无法完成最低程度修复的破碎的大脑和内脏再次死去。
他转过身,张开本应漏风,但是被蠕动的肉芽和线虫不断堵上缺口的下巴,驱使恢复了一些的声带和舌头艰难发出声音:
“你不会让我死去。如果你想要救我,那我们做个交易。”
“听起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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