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君看着他的睡颜,不知不觉像是看出神了一般,直到符三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如梦初醒。
禾雀君看着季秉烛的脸,一个念头浮现在了脑海后,他立刻心跳加速,连脸都有些微微泛红,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轻轻地坐在了床边沿,脸上满是局促。
符三岁正好奇自家主人到底打算做什么,就看到禾雀君偷偷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抓季秉烛散落在一旁的头发。
符三岁一歪头:“嘛?”
禾雀君如同做贼一般抓住了季秉烛一撮发尾后,随后缓慢吐了一口气,微微俯身半趴在了季秉烛身边,眼神含着些许水光紧紧盯着季秉烛的脸。
从禾雀君这个角度能看到季秉烛低垂下来如同鸦羽一般的羽睫,有些微卷的羽睫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黑白分明,显得他的脸庞更加精致,看着就像是一副倾世之画一般。
禾雀君不知不觉看入了神,他轻声喃喃道:“三岁,你说阿殃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符三岁一歪头,学着禾雀君的姿势趴在枕头上,闻言奶声奶气道:“没有的,咩咩最固执了,他不原谅就会永远不原谅的。”
禾雀君脸色苍白了下来,他喃喃道:“是……是这样吗?”
符三岁拼命点头:“是的啦。”
禾雀君眼角有些湿润,他眸中盈着些许水光,小声道:“可是他这次没有伤我,还让我住在这里……会不会是已经……不讨厌我了?”
符三岁一点都不会安慰自家主人,认真道:“咩咩也是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你在边术灵堂上为他说了话他心里都记着呢,留你住下不过只是想还你人情,你不要想多了。”
禾雀君面无表情,身体抬都没抬直接抓着符三岁就按在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处山水画中――他衣服上的话竟然也是可容纳东西的画中境,可见禾雀君灵力却是不同一般。
符三岁连叫都没叫一声就被画中境吞噬了进去。
禾雀君将符三岁送走之后,才趴在季秉烛身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宁静时刻。
边流景将边家一些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去了边家,不过等到他到了季秉烛的房间之后,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激得魔气差点控制不住。
房间中,季秉烛衣衫凌乱一头长发披散在床榻上正睡的正熟,而在他身边,一身红衫的禾雀君正靠在季秉烛的怀里闭眸沉睡,此时日落的夕阳从窗户轻轻倾洒在两人身上,看着就像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一般。
不过边流景却是没心情欣赏画,手按在门框上,险些将木头给捏个粉碎。
他赤红着眼睛死死看着床上的季秉烛,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如果不是内心有一丝理智吊着他,他可能直接冲上前去将那碍眼的人给消灭掉。
禾雀君被边龄的推门声惊醒,片刻之后才清醒过来张开了眼睛,他左右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季秉烛怀里。
禾雀君脸颊绯红,小心翼翼起身理了理额前的长发,手掌在自己脸上一抹,那带着些许珠帘的白色面纱再次出现挡住了他半张脸。
他站起身,符三岁从画中境里出来爬到他肩上,再次用冷漠的女声代替禾雀君开口,朝着边流景淡淡道:“边公子不为你父亲守灵,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边流景死死瞪着他,忍了又忍才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杀意,冷声道:“我父亲生前让我跟着君上修炼,流景时刻不敢忘,总不能因为父亲身死就忘记他生前所期望的夙愿吧。”
禾雀君理了理宽大的外衫,白皙的脖颈曲线优美得令人遐想,他低头温柔地看着睡梦中的季秉烛,道:“我比你年长许多,曾经也是鹿邑城之人,倒是听说过你父亲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
边流景一怔,冷着脸道:“你什么意思?”
禾雀君将被子给季秉烛掖了掖,漫不经心道:“据说边家家主虽然灵力不高修为不够,但是还是靠着满手阴诡和不合时宜的聪明才智坐上了这边家家主之位,之后他为了权势,设计娶了季家旁支的四小姐为妻,诞下一子。”
边流景眸光一寒。
禾雀君道:“名唤边龄。”
只听到窗外猛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禾雀君偏过头,就看到窗外的抑灵树正在无风自动,整个院子里布满了魔力,极其骇然。
边流景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冰雕,先前所有的情绪不知道为何全部不翼而飞,他冷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禾雀君完全不怕边流景这副模样,依然和之前那样保持着慢条斯理漠不关心的语调淡淡道:“此子是整个古荆大陆上千年难得一遇的天选修魔之体,从一出生就注定被抹杀掉的存在,但是因为阿殃……”
他说着偏头看了看沉睡着的季秉烛,符三岁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许多:“因为季殃以天选修魔之体入道,所以他母亲总是想让他学一殃君那般入道。”
边流景死死瞪着他。
禾雀君道:“可惜他父亲总是不允许,就这样过了十六年,边家家主终于忍受不了魔修承诺的权势的诱惑,在边龄未成年之际将他出卖给了一叶蔽连天的魔修。”
“而后边龄被魔修废了元丹,边家人也不再庇佑他,最后落得个惨死荒外的下场。”
边流景的拳头一直紧紧握着,一滴滴鲜血从他指缝落下来,滴在了地上。
禾雀君说完之后,符三岁趴在他肩上轻轻喘了口粗气才继续替禾雀君开口:“连亲生孩子都能拿来当换权势地位的工具,他的血天生便是冷的,所以他的孩子,自然也各个都是冷血无情之辈。”
边流景这才反应过来禾雀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咬牙,低声道:“我不是他那样的人。”
禾雀君道:“哦?是吗?那我倒是不太清楚,平常人家若是父亲身死,儿子会不会不去守灵,当天就跑来疑似自己杀父凶手的家里来请求修炼指导的呢,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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