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庸凡拿着照身贴从衙门里出来时,衣兜里只剩下五个铜板。正所谓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把所有财产都用来换了这张身份证明。
衙役粗略地登记了他的名姓和南山镇籍贯,并在外貌一栏提笔写下:面白,无须,清俊。
距离他移居南山镇已经过去了五日。因着上次的乡试,他接连大赚特赚,还花三两银子盘下了陈记肉铺门口的摊位。
这天早上,他惯常提着竹篮走到街上,隔壁米店的伙计瞧见他,眼前一亮,忙问道:“小哥,上次跟你一起来的姑娘是南山镇的吗?”
齐庸凡怔了怔,这才意识到伙计口中的“姑娘”是柳元子。他摇摇头道:“不是,她是莲花村的。”
他和柳元子来过这家米店逛过一次,最后嫌陈米质量太差离开了。
伙计搓了搓手,有些羞涩道:“我听闻她是你远房表亲,能否替我问一下她家里人……我娘说我年岁也不小了,该娶亲了。”
见齐庸凡不吭声,他便掏了一堆叮当作响的铜板塞到竹篮里,笑道:“麻烦你了,我买两个白面包。”
齐庸凡收了钱,递过面包,淡淡道:“她过两天会来镇子上,不如你亲自同她说?”
“这、这怎么好意思……”伙计挠了挠头。
大殷王朝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没到男女初次见面便能谈婚论嫁的地步。大多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没啥不好意思,她要来帮我开摊子,你经常光顾我生意的话总会有机会的。”
说完,齐庸凡佩服自己的机智。三言两语又拉拢来一位为情所愿的忠实客户。
没再搭理伙计,他走到陈记肉铺门前,同陈屠户打了个招呼。而后将粗布叠开在青石地板上,逐一摆放面包。
陈生瞟到地上那些白白嫩嫩的面包,道:“齐哥儿,你吃肉不?”
“嗯?”齐庸凡扭头看他,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自是吃的。”
陈生有些犹豫道:“我能否以肉换你这面包?上次我家阿狗吃了后一直嚷着还想吃……”
齐庸凡有些惊讶,旋即笑道:“当然可以,换半斤吧,我给你四块白面包。”
“不成,占你便宜了。”陈生连忙摆手,半斤肉才50文,而四块面包却要60文。他从案板上割了近一斤的猪后腿嫩肉,中间穿了个孔,用稻草捆起来递给齐庸凡,道:“换六块吧,成不?阿狗不急着吃,怕坏牙,往后每日给他带一块便可。”
陈阿狗穿着开裆裤,就蹲在肉铺门口,吸吮自个胖乎乎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地摊上的面包。
齐庸凡摸不清这肉多重,寻思着陈生是老实人,不至于坑他,当即从竹篮里抓起一块面包扔给小屁孩。
“耶!!”
阿狗兴奋地抓着小面包,像吃糖块似的舔舐,慢慢地嚼着。
齐庸凡笑了笑,走过去摸他的头。
上午生意不错,共卖出20块白面包和14块夹心面包,收入610文钱。
中午没啥客人,就算有也去对面的酒楼吃饭了,不会光临他的小小面包摊。他托陈生帮忙照看一会摊子,跑回租的宅屋匆匆吃了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充当午饭。
临走前,他瞥了眼院子里停在零食车边上的馄饨推车,心想明天就去卖泡面。
零食车还屯有不少酒类。他注意到肉铺对面的酒楼生意很好,寻思着开个流动酒摊,再卖些小食。
对于酿酒技术一般般的古代人来说,恐怕一瓶江小白就能将他们给灌倒了吧。
……
南方的冬天是极砭人阴冷的。雪融了,傍晚下了场雨,雨声湿答答地敲击屋顶的砖瓦,瓦上的水珠顺势下流,流溅在泥地里,翻覆起细微的水花。
木宅隔音不太好。偶尔齐庸凡坐在屋子里吃饭时,常能听到隔壁那户人家的碗筷碰撞或在谈论些什么。
“娘,边上新搬来的哥哥是光头噢!”
属于小女孩稚嫩的嗓音。
“净瞎说话!”伴随将碗盘搁在桌上的厚重闷响,女人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人又不是和尚,平白无故剃发做甚?”
小女孩说:“我明明看到啦,有阵风吹来把哥哥头上缠的布刮跑了,他真的是光头。”
片刻静默。
女人叫道:“赶紧吃饭!”
正坐在隔壁吃花生米,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的齐庸凡:“…………”
这让那头短发太明显了,他平日里出门只能用粗布包住头顶,感觉自己活像是个阿拉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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