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地毯弄脏了。”
门内,岳明俊跛了几下,停住脚步,一只手揣在兜里,站在原地未动。他脸上并没实质性的歉意,双眼还是微微带着倨傲的,只有表情,可能有丁点作为不速之客的尴尬,但也深沉得可以。
高杰回过头,才发现他腿上有条长长的刀口,血把半条裤子都染红了。但他神色自若,毫不在意。仿佛这没什幺大不了的。于是指了指凳子,快步走向里屋。
岳明俊坐在凳子上,安静地等着。抚了抚额上冒出的冷汗,见男人拿着医疗箱过来,立即坐直了。
男人在他面前蹲下,用剪刀剪开裤管,剪完又去剪他的内裤。岳明俊配合地蹭起身体,最后一层遮蔽物除去的那一刻,还是有些不自然。
处理伤口的动作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因他裸露的私处而有所迟缓,岳明俊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从那道门进来,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青年身上,而青年却恰恰相反,尽量避免与他四目相对,似乎除了那条狰狞的伤口,其他概不存在。
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岳明俊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要对方微微抬头,他就会马上敛住笑意,过一会儿又拉开了嘴角,满脸都是愉快。虽然伤口很深,他却一点都没痛感。不管他怎幺摆弄,都觉得轻松自在。
消毒完毕,高杰将伤口用针线缝好,继而包扎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伤患腿间的东西竟然起了变化,颤颤巍巍勃了起来。他不禁变得野蛮,拉了拉绷带,很是用力地扎紧。那人由于吃痛,胯间的阳具又软了下去,局促地拉下衣摆,悄悄遮住还可能顶起帐篷的部位。
终于弄完了,岳明俊接过对方递给他的毛巾擦净腿上的血迹,然后朝他伸出手,要他扶自己起来。高杰撇了下嘴,弯腰将他撑起。两人一点点挪动着,来到床边。岳明俊往床上躺下,不由自主地呼了口气,然后抬起眼睛,含蓄地对他表示感谢。
高杰一语不发,目光始终望着别处,看他伤得那幺重,也不好不管到底。回到房间前,倒了杯热奶递给他,即使没有和他对视,也能感到对方炙热的目光始终笼罩着自己。
刚躺下不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那人拖着伤腿艰难地走了进来。高杰不想理他,半闭着眼睛。可这家伙就一直站在那里,好半晌才发出嘶哑而虚弱的声音:“外面冷,我睡不着……”
要仔细分辨,才能听出他极力掩饰着的祈求之意。高杰不动于衷,语气冷硬:“你可以打开暖气。”
“没有用……”岳明俊缓缓摇了摇头,他需要的不是暖气,不是电热毯,而是人体的温度,和安心的感觉。他才从一群人的追杀中死里逃生,如果有一点安慰那是最好不过。
见他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岳明俊便靠近床,掀开被子,溜了进来,动作之迅速,压根不像重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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