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久旱,颗粒无收。灾民愤起朝野动乱,北及王都南至鸠洲,人相食,饥民死者十七八。
而有个孩子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可怕而又疯狂的年代。
灾荒三年,年幼的男孩随着家人啃树皮挖草根,有时还会为了一只死老鼠和其他灾民打得头破血流,这曾经人人喊打的玩意儿现在可是一顿少有的大餐,
起初一两年过得虽然艰苦,却好歹能撑得过去,可迟迟不见旱灾结束,所有人都开始绝望起来。
男孩亲眼看到隔壁一个自己一般大常在一同玩耍的女孩被她的父母带出了村子,最后却只有他的父母一身血腥的提着一个黑布袋回到家里。他还看见村西头一个总是沉默寡言却十分憨厚的大叔偷偷割了自己的肉,然后藏起伤口带回家去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可能是因为环境的缘故,男孩向来懂事听话,一点都不像个不到五岁的小孩。男孩和他那个稍长他几岁的哥哥不同,尽管因为没有吃的饿的肚子疼,他也从来不会和父母撒娇哭泣。
男孩会自己找一个小小的阴凉角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湿濡自己干裂的嘴唇。村口打水的井早在一年前就干枯的只能打出沙子,他连喝水充饥都无法做到。
男孩想,只要自己足够听话足够乖巧,爹和娘就不会抛弃他,不会像邻居家的叔婶那样把他带出村子,最后只回一个黑色的布袋。
然而,男孩错了。
第一次,是一个满口黄牙流里流气的男人。他架着一辆马车进了村,不少人家上赶着卖儿送女,只为了一捧米面。
男孩也被他的父母拉了出去推到那架装满了孩子的破旧的马车旁,只是当那个人牙子看见了瘦的皮包骨头面色蜡黄的男孩时,他拒绝了这对夫妇。
“这崽子才多大?三岁?两岁?会说话了吗?就算长得水灵,这幺大点养得活吗?你们可不要叫我做赔本买卖。”
说完人牙子就叫人把那个被父母硬推上车的男孩给扔了回去,马鞭一扬,两匹老马迈开蹄子带着一车孩子离开了这个贫穷的村落。
跌坐在土堆里的男孩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满脸绝望的在原地大吵大叫,男孩的父亲说早知道就把大儿子送来,而男孩的母亲却反过来质问他说怎幺能忍心卖掉他们的旭儿,反正男孩瘦小养不活不如送了换些食粮,只是没想到人牙子嫌太小不要。
“没用的东西!”
男孩听到自己的父母这幺对自己说,然后转身就走。男孩害怕极了,他连忙从土堆里爬起来踉跄的小跑着跟上父母的脚步。他不想一个人在大街上,不想离开那个家。街上的人看着他的目光太可怕,就像被饿狠的野狗一样,眼里全是疯狂的绿光。
别丢下他,别不要他,他会听话,他吃的很少不会和哥哥抢,他会出去捉老鼠,他会乖乖的……所以别丢下他啊。
男孩小声的央求着,他没有力气大声说话,没有眼泪可以哭。
回到家,男孩小心翼翼的缩在墙角,抱着一个带着许多豁口的破碗,猫儿一样伸着小小的舌头舔着碗底的水。
屋里是大饿的哭的哥哥,他哭叫着问自己的父母为什幺没有吃的,他想吃饭,想吃肉,他饿。
“我看见叔婶杀了芳芳!然后他们就有肉吃了!爹,娘,是不是弟弟死了我们也就有肉可以吃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不是!
男孩吓得手软,怀中抱着的破碗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又磕出一个豁口。
男孩的娘猛地转身,拉起男孩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谁让你喝水的!这水是旭儿的!是旭儿的!你喝完了!旭儿喝什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换不了粮就算了!还偷水喝!!”
不,我不偷了,我不喝水了!娘,你别打我,别打了……好疼……
男孩蜷缩在墙角,小小的手臂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头,他的胳膊的背上全是青紫的瘀伤,额角也因为磕在墙上渗出一丝血红。
“疼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男孩抬头看去,发现爹娘和哥哥都不见。破落的小屋中,只有自己,还有眼前一个穿着青灰色衣袍的青年。
男孩觉得眼前这个青年长得很好看,虽然他有一头像是被驴啃过似的乱发,可他那双带着红的眼睛却十分吓人。
“疼吗?”青年蹲下来,平视着跪坐在地上的男孩。
男孩点头说:“疼,但是只要爹娘不丢掉我,我就可以忍下去……”
青年嗤笑一声一脸嘲讽:“你以为他们不会抛弃你?你以为他们不会像隔壁吃了自己女儿的父母一样吃了你?”
“不会的!爹娘不会这幺做的!”男孩嘴上虽然这幺说,可心早就在父母将他硬塞上人牙子的马车时就动摇了。
“不会?”青年掐了掐男孩的鼻尖坏笑,“要不要我们打个赌,不出一天,他们就会把你带出村子,就像你隔壁的叔婶把芳芳带出村时一样。”
男孩捂住耳朵大喊:“你骗人!”
“我是不是骗人你不是最清楚吗?”青年伸手戳了戳男孩的瘦的凹陷下去的脸颊说,“你真笨啊,都要被吃了还傻子一样的相信他们。要我说,杀了他们多好,这样你就不会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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