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飞的手指，猛地抓紧了床头的铁架，抓得指节都发白了。他的脸也是惨白的，消瘦而憔悴，毫无血色。
他没戴隐形眼镜，可是，那只绿色的眼睛，再也没有翡翠那种绿到艳极的光彩了。就只是绿——一种颜色而已。
那个男人抓紧了他的腰，使劲地往里顶，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唐灵飞觉得有股热流涌了进来，但是，他还是没有多少别的感觉。
男人有点失望地抽了出来，开始系皮带。唐灵飞听得见他不满的咕哝声。
“长得还不错，怎幺那里有那幺难看的伤疤啊，看一眼都扫兴。”
门被重重地摔了过来。
唐灵飞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回荡在这个窄小黑暗的房间里。
连这种人都嫌弃自己。
更何况陆则琛呢。
不过，陆则琛至少还是看得上自己这张脸，还有兴趣叫他口交。唐灵飞还记得自己咬他的那一下，并没真咬着，就是牙齿拉出了一道血口。陆则琛大约也没想到唐灵飞还敢有这种举动，顺手一耳光把他抽到了地上。
唐灵飞伏在地板上。他的耳边嗡嗡作响，眼里看着的，却是自己色泽艳丽的袍子，像庞大的蝴蝶的翅膀，铺在冷冷的雪色大理石上。大理石上有水墨一样的天然图案，像毛笔晕染出来的。
他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的翡翠镯子，碧绿的，映得自己大理石一样的皮肤更白。刚才这一摔，镯子清脆地撞在大理石上，显出了一道裂纹。
陆则琛倒是不吝用最华丽的衣服和最贵重的首饰打扮他。
只不过也再不会了。
唐灵飞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陆则琛的脸。
他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的脸，一边嘴角微微拉起，眼睛亮得像丛林里面的野兽，笑得像个俊美的恶魔。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其实并不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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