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死心的又发出邀约:“老师,你家猫真可爱,另外,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呀?”
他甚至能脑补龚月朝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想到那人却说:“等我有空再告诉你。”
秦铮铮握紧拳头庆祝自己的胜利,目光正好对上对面办公桌的栗英,栗英投给他一副:我就说你谈恋爱你还不承认的表情。
秦铮铮收回了自己的小拳头,尴尬的搓了搓裤子,解释说:“英哥,我真没搞对象。”
第十三章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王医生合上了搭在她腿上的本子,对龚月朝说。
室内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足够舒缓人紧张的神经。龚月朝又在沙发上窝了会儿,王医生这里沙发太舒服,以至于陷进去就很难再起来了。龚月朝曾经问过王医生这沙发的牌子,回去查了查价格,又看了看趴在他身上睡觉的二饼,想想还是作罢。这世界上再好的沙发都会毁于二饼的利爪,自己就这么凑合着吧。
王医生本名叫王雨柔,长相不算特别出色,却有双炯炯有神漂亮的眼睛,龚月朝第一次见她,就被她这双眼睛吸引过,倒不是一见钟情的喜欢她本人,只是在感慨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双眸子。他是学文的,顿时从脑子里顿时翻腾出好些句符合此情此景的诗句来,盯得久了,是也觉得唐突了些,于是才尴尬地说起了自己的情况。那时候,王医生还披散着一头及肩的长发,温婉娴静,朝他笑笑,并不介意他赤裸的目光。如今,她剪了短发,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非常有自信,是那种典型的事业女性范儿,又是另一种风情了。
王医生除了在工作日在医院上班,她还有一间自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周末营业,工作室是一个Loft,北欧风,被她布置得跟家一样,非常温馨。龚月朝是不愿意去医院的,他实在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所以一般都是趁周末的时候过来,一个月1-2次的样子。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服药,可偶尔的心理辅导还是必要的。龚月朝还曾经开玩笑说这里要比自家的狗窝好上很多倍,当然了,这里最舒服的是他现在倚靠着的沙发。
“谢谢您。”龚月朝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起了身,跟她道谢,然后从衣架上把自己的灰色呢子外套摘下来穿好,突然间想起包里还装着送给王医生的小礼物,于是便拿了出来。礼物被他用黑色的包装纸裹着,上面系了条紫色的缎带。
王雨柔指了指自己,问:“这是给我的?”
龚月朝递给她后,穿好外套,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说:“嗯,你可以拆开看看。”
王雨柔接过来拆了缎带蝴蝶结,又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白色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张二饼的照片,只见它英姿飒爽的站在桌子上,眼神里满是鄙夷众生的架势,高傲而又孤冷。
她见了,便喜欢得不得了,捧在怀里亲了半天,她以前说自己喜欢猫,却又对猫毛过敏,于是只能云吸,听说龚月朝捡了个猫,最纵容龚月朝养起来的也是她。有些人表面是个女强人,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猫奴,而且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极其幼稚。
龚月朝觉得好笑,却又不敢表现,便说:“前几天给二饼拍照,就觉得这个角度拍出来挺有气势的,于是洗出来送给你。”
“真想不到你摄影还挺厉害的。”
龚月朝被这夸赞臊得低下了头,揶揄道:“我算不上摄影爱好者,就是一特别业余的,家里有个微单,偶尔拍拍。单反和镜头,我都买不起。”
“真不错。”王雨柔拿着照片找了个显眼的地方摆好,回过身来,送龚月朝出门。
她双手交叉垂在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待龚月朝把一次性的鞋套脱了扔进垃圾桶,她哀叹了一声:“你如果不是我的病人,我可能就会主动追你了。”
这没来由的表白,自是把龚月朝吓了一跳,王雨柔那双漂亮的眼睛勇敢地与龚月朝的目光对撞,龚月朝眼见着她原本是认真的眼神,随后笑弯了弯,来掩盖某种失落,她说:“瞧把你吓的,我是欣赏你,别多想。”她落落大方的拍了一下龚月朝的肩膀,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在开解他还是开解她自己。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龚月朝怔怔地杵在门口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
王雨柔又说:“真的,你别误会,我就是……嗯,怎么说……”她的解释显得欲盖弥彰,想来掩饰自己对病人产生情愫这种不专业的表现,却又笨拙的可怕。她说双手交握着,只好转移了话题,说:“你不是要去你朋友那里吗?快走吧。下次约什么时间,我微信告诉你。”
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眼睛里是平常的样子,龚月朝点点头,说:“那我走了。”
从王雨柔那边出来,按照之前约好的,他准备去找好友陈煜生。陈煜生家距离王雨柔的工作室不远,坐公交用不上半小时,每次龚月朝看完心理医生,他总会到陈煜生家里坐会儿再回家。也不怪自己总不搭理试图约他吃饭的秦铮铮,他是真的没时间。
直走到公交站,龚月朝心里又被什么硌着了似的,他甩甩头,努力的将刚刚发生的插曲忘掉。这时来了辆公交,他上去了,发现车载电视在播猫和老鼠,很快,龚月朝注意力便被那只蠢猫吸引了去,也不再想这些扰人心神的事情了。
这个周末,他约好是去陈煜生家里吃晚饭谈事情,快到站了他打了电话过去,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搓麻将的声音,他心想这人还真是不靠谱,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组上局。陈煜生曾经还试图拉他入麻坛,但是龚月朝抵死不从,他放松的方式有很多种,搓麻这种休闲方式他没兴趣,有空宁可和二饼玩。
不过好在陈煜生并不会因为打麻将而耽误正经事,接了他的电话便马上散了局,等龚月朝下车之后,陈煜生就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
陈煜生是龚月朝在初中转学之后交到的朋友,事实上,龚月朝被人欺负一直延续到升入初中,在他父亲死后,那些人并不顾虑他的伤悲,反而因为年龄的增长所施加的手段更加变本加厉。母亲再婚,他转了学才真正得以解脱。
被欺辱了很多年的龚月朝初来乍到,为了避免和过去同样的境遇再次发生,他立刻给自己罩上了一团保护色,他为了保护自己,就尽量表现出习惯性的谨小慎微和自卑,很少说话,规规矩矩,甚至不远结交与他示好的同学。
陈煜生是他转学后的第一个同桌,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仅剩的残存善意却施与了他。
那时候,陈煜生生得瘦小,发育比同龄人迟缓,变声也晚,说话声音又尖又细,并不那么阳刚。随江当地话有个极具侮辱色彩的词汇“二椅子”是用来形容不男不女的那种人,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班里的同学便将这个词用在了陈煜生身上。他很隐忍,却因为经历相同,便对陈煜生出一点同情来。
一次放学时,他见陈煜生被班里的同学欺负,一时热血上了头,站出来与他一同反抗,他的行为在陈煜生眼里就显得格外特别爷们儿。龚月朝没料到自己习惯性的反抗手段能够震慑住这些混小子,班里的男生也没想到新来的转学生竟然这么强硬,又因为互相不够了解,不免忌惮和收敛。陈煜生也因为龚月朝的帮助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陈煜生也是那时候唯一一个知道龚月朝全部秘密的人。
“真没想到你比我还惨。”陈煜生听完龚月朝的故事之后,这么对他说。
龚月朝垂着头不说话,攥紧了拳头,豆大的眼泪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等以后长大了,我帮你收拾他们。”陈煜生见此,赶紧安慰他。
龚月朝看着他那张极认真的脸,又看看他干瘦的身材,“噗嗤”一声笑了,“就凭你,还是算了吧。”
谁会想,这种童言童语,竟一语成谶。
陈煜生长大后果然是出息了,至少龚月朝觉得陈煜生是比他有出息的多。他现在是当地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年纪轻轻便在这个行业中具有非常好的口碑,财富也随着名声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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