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岁上蹿下跳的年纪，班里人都爱给同学起外号，五花八门什幺都有。
初中段方原和宁川不在一个班，每次宁川在走廊看见段方原都喊他“方原”。
久而久之，宁川班里的同学就管宁川叫“百里宁川”。
段方原听见了就问宁川怎幺回事。
宁川说：“因为‘方圆——百里’。”
宁川还没不乐意，段方原先不干了。
“不行，多难听啊，不好听。”段方原说。
宁川说：“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后来段方原跟宁川讲：“人多的时候你要叫我全名。”
宁川故意逗他：“为什幺啊，凭什幺？”
段方原食指抵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方原’是秘密。”
宁川憋着笑，配合的点头，“好，你是秘密。”
段方原是宁川的秘密。
7.
宁川和段方原长得都不差，他们系人少，别的系里有女生打听他俩，都听说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好。
八卦越传越离谱，有人说他俩在宿舍经常约架。
有人好奇就问宁川的舍友，传言是否属实。
“……他俩倒是经常呆在一个宿舍。”舍友的表情很复杂。
问问题的人觉得，这就是实锤啊！这俩人肯定经常在一个宿舍里打架。
其实猜的也不算错。
段方原和宁川确实经常“打架”。
在宿舍里，宁川盘着腿打游戏：“你别老晃悠这床，打游戏呢。”
段方原扶着床猛烈晃动了几下。
“你是欠打？”宁川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段方原尽量不让自己出声，忍着笑又晃了两下床。
宁川把手机一扔，拽着段方原的衣领就把他往床上压。
舍友推门进来时，他俩已经闹完躺在床上了。
舍友：“喝口水吗？”
段方原爬过去伸出手，“谢谢。”
宁川压过来打了下段方原的手，“喝个屁，气喘匀了再喝，呛不死你。”
段方原把手缩回去：“哦。”
舍友把手里的水喝了，举起空杯子说：“这杯狗……水，我先干为敬！”
段方原踢了踢宁川，“你舍友是不是疯了？”
宁川回应：“八成是。”
两个人说完都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幺。
舍友捂着眼睛甩门走了。
8.
段方原感冒了。
宁川早上去对面宿舍找他，他正坐在床上沉思。
“你干嘛呢？”宁川问。
段方原说：“没什幺就是……”
“我怎幺会感冒呢？”“你感冒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段方原抬起头：“你怎幺知道？”
“鼻音重啊，傻子。”宁川拍了下段方原的头，“你记得带药……算了，跟你说白说。”
段方原：“我记着呢。”
宁川弹了下段方原的额头：“你记得个屁。”
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段方原一摸兜，果然没带药。
第一节课下课，宁川走到段方原面前，拉过段方原的衣领：“我说什幺来着？”
旁边人都以为他俩要打架，凑到一起小声议论。
段方原心虚：“走之前我还想着来着……”
宁川把兜里的感冒药掏出来拍在段方原的脑袋上，“你记得个屁。找水，吃药。”
段方原：“……哦。”
旁观的人看俩人分开了：“这就……没啦？”
后续还是有的，只不过不是其他人想的那样。
段方原没带水，宁川拿着自己的杯子去办公室借水。
宁川回来后段方原嘲笑他：“你怎幺还带杯呢？”
宁川假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段方原面前：“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嘴干的起皮都不知道喝水。”
段方原敛笑，抿嘴，吃药。
宁川不依不饶：“谁呀？”
段方原不说话。
宁川：“谁啊？”
段方原悄悄举手又放下：“……我。”
宁川笑得很慈祥。
9.
直到段方原和宁川上了大四，不常呆在学校里了，仍有人传言他们两个人不合。
宁川挺无语的。
段方原倒是很乐观，听完八卦还会分享给宁川听。
段方原在床上笑翻了，捂着肚子说：“好玩儿。”
宁川拍他的脑袋：“好玩个屁。起来了，一会儿迟到又瞎叫唤。”
段方原去上班，宁川要回学校拿趟东西。
去回宿舍的路上，宁川碰到了舍友，俩人聊了几句，舍友忍不住八卦道：“我问你个事啊，就是好奇，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什幺？”
“你和段方原……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啊？”
这种问题不回答就意味着“是”。
宁川倒也没想着隐瞒，可毕竟和家里那位约好了……
他笑着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秘密。”
他们是彼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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