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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画中美人

春雨绵绵,惹人心烦。

临风居内,予欢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端起桌上一碗燕窝,用雕银小杓无意在搅着,而她的视线却看着晶莹雨水如着珠帘地延着飞檐一点一滴落下。

忆起除夕夜那晚,她跟墨澈吵完后,除了在年初一那天给婢女仆人们发了红包外,其他的时间,她都待在临风居,而这几天天气灰沉沉的,今年第一场春雨从年初二下,一直到现在仍未停过,回相府拜年的计划也未能实行。

昨天韩桦将风齐天想要的画送来给她,跟她之前凭空想像同样是荷花,不过,两者之间唯一不同的是,韩桦给的是一个女人站在凉亭里,前面是一池盛开的荷花,女人仰头望着夜空上的月亮,而侧边却写着一行字:谁家今夜月徘徊,何处相思明月楼。此时相思不想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她不懂诗词,但从文字上解,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副普通的话,为什么风齐天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找呢?而韩桦为什么肯将这幅画交给她?难道他不怕风齐天玩什么谋?

后来她问韩桦,他却笑得极神秘,说最怕的就是风齐天不玩谋。其实风齐天玩什么谋她并不想理会,总之别伤害到她在乎的人就行了。

“王妃……”春儿在身旁轻唤,“妳在这儿坐太久了。”

何止今天,自从除夕夜跟墨澈吵过后,她就常常呆坐在这里。脑里一直在问自己,他到底爱不爱她?这个问题她每天每刻都会问自己无数遍,可是都找不到答案。

在仙境那时,她明明感觉到他的爱,可是,自从她问了纳侧妃的事后,他对她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转,完全将她当透明般,摆在临风居当装饰品。

他跟上官婉儿的流言却像雪花般满天飞,可他一个解释也没有,如果他肯对她说,他与上官婉儿是没有什么的,只要一句,就算是骗她也好,让她明白,她付出的感情是值得的,可他偏只字不提,甚至几天也不见踪影。

她很想哭的,但是却倔强地忍住了眼泪,每天对着绢纸作画,脑里却不停的想着他的身影,当她回过神时,他的画像便出现绢纸上,然后捧着画不断地自责。

为什么,她不是说过不会再想他吗?怎么脑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可见‘情’这字真是伤人最深。

“王妃,妳最近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春儿关切地问。

“不必了,这样恐怕只会招来话柄,说我装病争宠。”予欢摇摇头。

“天没有下雨,要不要出去走走?”

“雨停了?”予欢才定定神,看到窗外真的停雨了。“可我们一出门就有人跟着,这样不太好吧?”她不是笨蛋,从韩桦提议跟她交易的事,她便想到一定附近有人潜伏左右,不然,韩桦怎会知道她偷画的事呢?韩桦知道,墨澈也一定知道,他对自己的冷淡很有可能部分是来自这事,她认为她背叛他了。

春儿解释道:“王妃,我们只是在王府里逛逛,又不是出门。”

予欢一怔,笑道:“妳这个丫头,净出鬼主意!”

不过她的提议也好,在这屋里闷十几天,将近发霉了。

雨停了,天空渐渐放晴。幸好王府里的小道都铺着鹅卵石,予欢由春儿扶着,踩着湿漉漉的花径小道,缓缓前行,湖两边杨柳飘飘,四周都是沾满水珠的姹紫嫣红,雨水冲洗过后清新的泥土气息,令人神清爽,心情舒畅。忽然间,心中的郁闷被冲减了些许。

予欢嘴角微微弯起,看来她现在的心情很美!

“王妃,出来走走,是不是心情好了许多?”春儿瞅着她,笑问。

“终于雨过天晴了,现在才明白,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总会过去的,相信明天会更好!”予欢瞥了一眼春儿,视线再回到眼前这一片美好风景。

“对,明天会更好!”春儿附和道。她真希望明天会更好,可她知道,若是王妃发现府内上下正为元宵节后王爷纳妃的事而忙,主子未必能笑得出来。

走着转着,远远便闻到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她们信步走去,却到前面一片梨花,这些幽香似乎是这些梨花散发出来的。

“王妃,过了梨花园便是禁地,我们往回走吧。”春儿瞟了一眼,扶着予欢的手臂,准备拉她走。

禁地?不就是他们说的密林吗?其实她一直都好奇这片密林里,为什么要被封为禁地?

“走吧。”予欢走的方向并不是原路,二十往前走。

“啊,那边不能去的。”春儿扯住她手臂,“王爷下了命令,除了固定打扫的人外,任何人都不许擅自进去。”

是吗?越神秘的地方,越引人好奇。“反正现在过春节,没有人会看见的,而且,我知道妳知如何进这密林,快带路!”曾有几次,她散步到这里,春儿总是扯住她,不让她再往前。那时她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想知道这密林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过。

“里面只是一间竹屋,没有什么好看的啦。”三年前,她曾跟这秋儿进去过一次,可她不敢靠近,因为屋前种满着毒草,一般人走近立即休克倒地,再想近一步都难了。

竹屋?这更勾起予欢的好奇心。“妳带路,走!”

春儿服侍墨澈几年,多少也知道这片密林怎么走吧,而且负责打扫这里的还是秋儿,所以,她在赌春儿会不会带她进去。

“可是……”

“别啰嗦,如果不想带路,那随妳。”予欢没有再理春儿,迳自走向那片梨树。

春儿咬咬唇,盯着予欢背后一盯,暗叹了口气,要来的终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后,她还是带着予欢穿过这片密林。

那是一栋环境清雅的竹屋,屋前植满花花草草,屋后有一个湖泊,虽然刚才下过雨,可湖泊却异常的清澈,湖的周边种有杨柳,春风吹过,杨柳飘飘,风景十分迷人。

不过,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屋前那几株半个人高的花,对花草没有研究的她,竟然知道这花叫醉半仙。这花的颜色鲜艳迷人,乍看之下似乎无味,其实内藏诡异的毒,任何人只要贸然通过那一片醉半仙,不出三秒保证中毒昏眩。还有,那不显眼,被人看作杂草一样的秋海棠,确实这醉半仙唯一的解药,若然对此类的花草不熟悉,绝对轻易就会中毒。

为什么她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明明对草药一窍不通的她,不但叫得出这些花名,甚至知道若想通过这片醉半仙走进屋内,必须将秋海棠的叶子含在嘴里。

“王妃,妳怎么知道这些杂草是解毒药?”越过醉半仙,春儿充满讶异。

“我也不知道,看到这竹屋,脑里自然就存在这个意识。”说着,她打开竹门,瞧里面看去,一厅一房,家具摆设整齐,丝毫没有沾上灰尘和蜘蛛网,看来秋儿将这里打理得很好。

春儿小心地环视四周,忍不住建议道:“王妃,我们出来很久了,不如回去吧。”

“再看看嘛。”不知怎的,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使她跨出一步,迈入了屋内,她环视了一下,不经意的抬头,霎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墙上……挂着一幅自己的画像,不,是燕冰雁的画像。

予欢呆呆地走至画像前,脑海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女的正是画中女子,他们正拿着一副画欣赏着,男的问女:喜欢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如出现自己梦中多年的声音。

喜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把它挂在这里,那以后你一进屋里,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一眼便能看到我了。

之后,予欢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抓不住。

画中的女子着一袭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娉婷除尘地宛如凌波仙子,双眸晶莹剔透眼波嫣然若醉。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笑容,给人一种孤芳自赏的疏离感,可神态又如此的婉约柔媚。

这等清冷艳绝的女子,任何男人见了莫不失魂落魄、深陷其中。

望着画中子女那双晶灿的双眸,予欢忍不住将她跟现在认识的燕冰雁相比较,她们不同之处是,画中的女子眼波柔媚动人,全身散发一股成熟清艳的韵味。不过,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画中的人给她一种好奇特、好奇特的感觉,似乎画中人就是她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原来真的是她!”春儿喃喃道。难怪她觉得燕冰雁眼熟,原来她们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予欢下颚微微收紧,装作不在意的轻问:“春儿,她会不会就是我们现在认识的燕冰雁?”

春儿回道:“王妃,以前我只远远见过燕姑娘,但从未曾真正的跟她打过招呼,这里一直都是禁地,除了王爷跟淢少爷,便没有人敢进来。”

“这么说,这里是墨澈金屋藏娇的地方?”她的语气酸酸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不知是因为墨澈的痴情,还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嫉妒?

“王妃……”见她露出落漠的神情,春儿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予欢在厅里走了一圈,然后走进卧室,目光触及到一张竹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被子,仿佛主人一直没有离开。她在房内流连了一会,视线突然被角落那只残旧的木箱吸引住。

她不禁上前,木箱锁紧,若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她左右看了下,然后走到竹床蹲下,伸手在床下了,手上立即出现一把锁匙。上面除了一些首饰和衣服并没有其他。一般的情况下,看到此情境都将箱子合上的,但她没有,脑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命令她往下找。当她将衣服翻出来,看到期箱底下有一幅画卷。

“王妃,妳怎么知道这里有画卷的?”春儿过来,惊讶问道。

予欢没有出声,打开画卷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的。”予欢低垂眼睑,收起画卷,正想放回原位,可转念一想,趁着春儿转过头瞬间,将画卷放入怀中,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衣服放回箱里。“走吧。”她轻轻道。

“嗯。”春儿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走出竹屋后,予欢不经意的问:“那个女人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王妃,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春儿忧心郁郁的看着她,“不过,我提醒妳,千万别让王爷见到秦月楼的燕姑娘,她们长得太相似了,而且,燕姑娘说她三年前失忆了,搞不好她们是同一个人。”

予欢此刻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听到春儿的话,心底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为什么凡是有关燕冰雁的事,她的脑海总闪过那么多画面。而这栋竹屋明明是第一次来,可她却感到十分熟悉,仿佛她曾住在这屋里,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这到底有什么玄机?

痛!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就算她真的有这些记忆又如何?她的身体明明跟这些记忆毫无关系,为什么每当回想这些事时,她的头痛的特别厉害?

回到临风居,予欢让春儿到屋外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然后,她找出韩桦送来的画,再从怀中拿出画卷,将两画卷放在桌上摊开。这两幅画竟然是一一样,如果没有比较,实难以分真伪。如果是从笔锋和笔力看,画法是一一样,可是从笔墨,很容易看出韩桦给的,笔墨新了一点,那很明显,这是假的。她从竹屋里偷出来才是真的。

照这样看来,韩桦送这画给她交给风齐天是真的有谋,那她要不要按原计划走呢?万一风齐天发现这是假的,那沈爷爷一家人不就有生命危险?

“王妃。”春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朱护卫在门外求见。”

予欢赶紧将画收藏在箱子里,放好后,又觉得不妥,反正这里有两个箱子,于是,她拿出真的画卷放在右边的箱子,锁好后才走出去。

“王妃,这些衣物是王爷送来给您参加明天元宵节的君臣家宴所备用的。”

未等予欢说什么,朱承恩拍拍手,门外走进一群家仆婢女,他们手上捧着致的绫罗绸缎;有的则是捧着许多巧夺天工的首饰。

他们一一将物品放下后退场,予欢瞟了一眼这些贵重的衣物和首饰,本没有查看的欲望。

朱承恩道:“王爷交代,无论如何,明天的家宴您一定要出席。”

予欢摆摆手,道:“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朱承恩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见此,予欢蹙了蹙眉,问:“还有事吗?”

朱承恩深吸了一口气,道:“明天的宴会,听说请了秦月楼戏班来表演。”说完,头也不回的迈了出去。

秦月楼?予欢全身一僵,随即想到燕冰雁,那墨澈跟她就不会遇见?

第059章再见旧情人

夜深,人静。

予欢并没有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里一片混乱,怎么也不能入眠。

为什么朱承恩会特意告诉她,明天的宴会秦月楼来表演呢?他究竟暗示着什么?

难道他知道她跟燕冰雁相识?如果知道,这么说,她平时的行踪不就被人监视着?为什么?是墨澈要他们这么做的吗?他就这么不信任她?

想到此,她的口传来阵阵刺痛……

如果当初没有嫁过来,也许她会活得潇洒多,都是自己贪图安逸害的。现在情已种,今生,今世,她要如何收回那已经付出太深的情?

曾听说过,生活是一面镜子,她最希望能在镜子里认清自己,可跟墨澈相处越久,她越是看不清,她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天燕冰雁出席表演吗?她真的失忆了吗?如果墨澈对她有感情……

她不能再做什么假设了,当一个男人对妳冷漠的时候,他的心就不在自己身上了,再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

黑暗中,惘然地睁大眸子,盯着虚空中某一点,直到实在累极了,才慢慢的闭上眼,一滴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近日来身心疲倦而自然入睡。

房门无声打开,走进一道黑影,熟睡的她并没察觉。

男人缓步来到床前……

叹息。

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床上的人儿抖了一下,眉心蹙紧,看来她睡得并不安稳。男人转身上前,将敞开的窗关上,再转身时,恰好看到她一侧脸颊上,依稀有什么亮光闪动。

那是……泪光?

一向坚强勇敢的她竟然暗自悄悄垂泪?她为什么哭?为了……他最近对她的冷漠吗?

心头一揪,附身轻吻去她脸上的泪光……

予欢倏地凝大眸子。

是幻觉吗?

她做起来,伸手抚上唇瓣,眸子却朝四周扫了几眼,并仔细凝听。

刚才,她仿佛被人吻了,唇瓣还残留温热的气息,这种感觉不会错的,是他……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

难道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唉!大概她真的累了。

再度躺回去,但她再也无法入眠,直到天将近亮了,她才累极睡去。

元宵节,是每年君臣家宴日,三品以上官员皆要出席。

予欢一大早便被春儿跟两名稳婆叫醒,然后扶到室内的浴池里洗澡、穿衣、梳妆。

不久后,在春儿与另一名婢女的巧手下,予欢清丽白净的素颜变得细致柔嫩,身穿红色古烟纹碧霞罗,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髻发如雾,斜叉白玉兰翡翠簪子,显得优雅而不媚俗。

春儿将镜子扶正,满意的看着予欢一身华丽装打扮,兴奋道:“王妃,妳的肤色越来越好了,看,穿起装多迷人!”

女为悦己者容,再美没有人欣赏,徒然伤感。予欢并没有仔细打量这身妆扮,自己最丑的一面墨澈也见过了,自己最美,也留不住他的心。

在春儿的陪同下,予欢便往正厅走去。

***

正厅外围着很多仆人,一见她来纷纷让出路,而凤阳公主的声音正从里面传出来。

“为什么她能去,婉儿却就不能?再说,她身怀六甲多不方便,万一一不小心弄掉了孩子,那她不这辈子都赖在这里?”

听见凤阳公主说这样的话,予欢的心一紧。

“夫人,话不能这样说,她嫁进我们墨家,便是我们墨家的人,而且,皇上指定她出席,若没有见到她,皇上会如何说?”墨将军皱眉。

“如果她不是风采莲的女儿,皇兄会如此重视她吗?还有,若不是她……”

凤阳公主说到一半的话忽然打住。

予欢由春儿的扶持下迈进来,凤阳公主皱眉。

“娘,爹。”予欢有礼地先跟他们问安。

“妳……”凤阳公主怔怔瞪着予欢,没好气道:“准备好了吗?”

“嗯。”予欢点头,目光投向静立一旁的丈夫,见他一脸漠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凤阳公主对她评论,口突然一阵刺痛。她不求他爱自己,但起码他的家人尊重一下她,为什么他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

“好了,我们走吧。”墨将军瞥了一眼媳妇,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去。

两人公乘一辆马车,墨澈沉默,予欢更冷着脸,望着窗外。

直到马车将近皇的时候,墨澈才打破彼此的沉默,淡淡道:“进去后跟着我。”

“嗯。”她用宛如蚊鸣的声音轻应一声,然后转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马车停下来,皇到了。

***

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东、南、西、北大出口不时见到前来赴宴的群臣携眷进入。

进皇后,予欢紧紧的跟随墨澈身后,可是,女引领他们到房间暂作休息时,墨澈被皇上请去了,而她则到永慈跟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一直对她很友善,说她越长越像极风采莲,直叹她们做不成婆媳,否则,她在皇就多了个可以聊天的对象。

予欢默默听着,话并不多。

后来,皇太后还聊起墨澈纳妃的事,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过什么,皇太后劝她别介怀,既嫁得皇室子弟,就要有与他人共侍一夫的准备。若想在唯一的宠爱,只有苦了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多爱惜自己。

对于此类话题,予欢仍旧是沉默以对。后来,太多妃子与大臣的妻室来向皇太后请安,予欢才得脱身。

离开永慈,见离宴会酉时还有两个多时辰,予欢原想打探下秦月楼的人安排在哪个殿休息,但又一想,若她这个时候去找他们,似乎不太方便,堂堂一个王妃竟然委身去找一个歌妓,必会招来话柄。最后,她趁春儿到隔壁休息时,便走到花园透透气,那知在长廊里遇到迎面而来的祁煜。

她想装作无事一样,转过另一条长廊,却被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来,一手扯住她的手臂,将她转向自己。

“维护上么见了我便走?”

“没有,殿下。”

“是吗?”他神色沉,这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前,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漫不经心的样子。“澈没有陪妳一起?”

予欢回道:“皇上召他去了。”

祁煜望着她,面色严肃,问道:“妳想离开晋王府?”

予欢嘴角一掀,嘲讽道:“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事吗?”

“以前我是这样认为,但妳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予欢不动声色的问道,之前他挖尽心机想她离开墨澈,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祁煜眯起双瞳,“难道妳忘记了上次告诉过妳的事吗?如果妳爱他,就不会离开他。”

予欢身体一僵,冷冷道:“那是你骗我的,他的毒本不需要我,而且,他已找到为他解毒的人。”

祁煜苦笑,“他果然在乎妳。”

“你想说什么?”予欢震惊地抬头。

“如果妳爱他,就不应该这个时候离开。”祁煜痛苦地低下头。“我以为妳爱他,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妳,可是,我还是高估了妳。妳知道吗?前些日子他接到夺命门主欧阳克的战书,三个月后在龙阳山决一雌雄,如果他没有中蛊降,这场比武绝对有胜算的把握。他的蛊一天没解,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而妳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够了!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态,但我想你知道,就算他真的需要我,那又怎样?我绝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予欢违心道,她不是绝情,丈夫与孩子对她来说一样重要,若真必须牺牲一人,她会忍痛的牺牲孩子,但她不想被人当笨蛋一样耍,祁煜所说的话,她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祁煜冷漠地说:“既然如此,那就算吧。反正他也将纳妃了,让侧妃生下他的孩子,一样可以解蛊,只是时间需要等上一年而已,如果他命硬的,也许会等到。”

“你还想骗我,我知道能解这蛊降是需要相同血缘之人,我的孩子跟墨澈又没有这种关系,为什么你说得如此肯定我的孩子能解这蛊降?”

“既然妳不想牺牲孩子,那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祁煜冷笑着转身离去。

“其实我……”予欢追上去,抓住祁煜的手,正想解释,然而,回到房间没见到她的墨澈沿路找来,身后还跟着春儿。

“这是做什么?”一见到予欢扣住祁煜的手,他的脸立即一沉。

予欢立即放开祁煜的手,急忙奔向墨澈,站在他身旁,“刚才遇到殿下,跟他聊了一会。”

“哦?你们聊什么?”

她脸色顿时一白,不安的瞥了一眼祁煜,他会将刚才她说的话告诉墨澈吗?

祁煜赶在予欢开口前说:“我们聊你将纳妾的事,小欢说不喜欢你纳妾,求我去劝说你。”

予欢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说。

“呃,我没有这样说啦。”予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拉着墨澈离去。祁煜用力握指关节处,冷凝的瞪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澈,我跟祁煜没什么的。”回到房间,予欢急切的解释,“我见一个人闷,才到花园走走,只是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他,其实我……我……”

墨澈淡淡扫了她一眼,“妳不必跟我解释这些。”

他淡漠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予欢的心中,让她无法克制悸痛。低头睑眉,将泪水忍了回去,当她抬头时,目光清澈,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深吸口气,道:“澈,宴会结束后,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她想通了,与其在这些自怨自艾,倒不如跟他谈清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包括栖灵山上发生的事,她再也不能忍受他将自己看作水杨花的女人,她要告诉他,她爱他!如果他的毒真的需要她的孩子,她愿意牺牲孩子来救他,虽然这个决定令她的心好痛好痛,但想到他会死,她的心更痛!

“再算吧。”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换上一件紫色细文圆领锦袍,配上翠玉带,看上去显得高贵而优雅。

“嗯。”她淡淡一笑,笑容苦涩,但低头整理衣服的他是看不到的。

当他抬头时,她已转身走向门外。

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他忽然很想把她抱在怀中,温言细语地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但他不能,因为……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只要再多给他一点点时间,到时他一定会将所有事情告诉她。

只希望她能够坚强一点,能够坚强撑过这一段日子,但她能理解吗?

***

夜幕降下,皇灯火辉煌,彩灯绚丽多彩。

身着明黄锦袍的昊天帝坐主席位,左边是皇太后右边是皇后及阮贵妃,地下室妃嫔们。主席两旁依次排开,按最高级位而坐。太子、燕王、秦王以及他们的妃子。除了凤阳公主和墨将军也坐在主席上,让予欢意料之外,人群中,她竟然见到‘冷’,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捕快。他站在燕王身后,很明显他是燕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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