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前尘:欢情篇】第001章错过
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没有穿越前的记忆是因为少了半滴血。
她是为墨澈而来的,虽然穿越来失去了少部分的记忆,但却让她误打误撞的遇上了墨澈和祁煜,现在祁煜死了,那么墨澈就不会为协助祁煜登基为帝而屠杀那么多人?没有屠杀,他就不用受地狱之火的苦了。
尽管少了半滴血,她还是赶上来了,将墨澈的命改过来了。
不行!她要将这些事的前后告诉墨澈,告诉他,自己才是燕冰雁,是为他穿越时空回来,而现在那个燕冰雁是假冒的,一定是他人的谋诡计。
思及此,常予欢激动起来,“腾”地从床上做起来,掀被下床,殊不知肩部传来一阵疼痛,瞬间止住了所有动作。
肩痛?她在床上?抬头打量着房间,对这里的摆设非常陌生。
她不是在逃跑中被人追杀,然后墨澈突然出现,并刺了她一剑吗?为什么是她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房间?他们呢?朵儿呢?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肩上的痛提醒她,她还以为被人追杀是一场噩梦。
在她沉思时,门扉突然被推开,走进一名紫衣女子,冷冷地看着她道:“你醒了?”
予欢擦擦眼,定神一看,惊讶道:“是你?”这女子不正是上官婉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谁?司堂傲吗?”上官婉儿冷讽地一笑,来到她面前。“警告你,他是我的,你别打他的主意。”
听到司堂傲三个字,予欢蓦然想起自己仍有事要找他,于是抓住上官婉儿的手腕道:“他呢?在哪里?”
“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上官婉儿甩掉她的手,“别打他的主意!”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争这些,不说就滚开!”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警告自己,予欢心里有点不耐,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昏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墨澈,她现在急切的想知道他在哪里,她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常予欢,别以为你是少主的未婚妻就很拽,你只不过是别人用过的烂鞋,你以为少主真的在乎你吗?他只不过想利用你对付墨澈而已。”让嫉妒冲昏头的上官婉儿口不择言。
“说完了吗?”予欢冷冷的注视她,对她的话本不放在心上,她在乎的是墨澈与女儿。对了,朵儿呢?恩,既然自己没事,朵儿应该没事的,也许她跟司堂傲在一起了。
上官婉儿没想到她会这么冷静,心中很不甘心,她样样都不如自己,可却得到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喜爱。
她极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自己有多贞洁,这跟青楼女子有什么不一样,这头被丈夫抛弃了,那头就攀上别的男人。”
予欢倏地眯起双眼,“我没攀上任何人。”
“没有?那你缠着司堂傲做什么?”上官婉儿绕着双手,斜睨她:“像你这样的女人,跟妓女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是。但是,站在这里骂别人的女人,这么狗拿耗子,她又是什么?大老婆?过气的情人?情妇?还是得不到爱的怨妇?”予欢讽刺回去。
“你……你竟敢骂我?”上官婉儿心中的怒火猛然高涨到极点,举手就要往予欢脸上掴去。
予欢当然不会这样被人欺负了,虽然她的武功没有上官婉儿的高强,毕竟她曾经练过柔道,即使很久没有用了,可要闪躲这一巴掌还是可以的。
上官婉儿见她闪过了这巴掌,神色一凛,发现自己低估了她,只见她手一扬,准备以梅花针刺向予欢的天坛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司堂傲抱着熟睡的朵儿跨入屋内,见到她们剑拔弩张,像什么仇敌似的,而上官婉儿的手上闪过一道银光,随即明白怎么回事。
上官婉儿立即变脸,将梅花针藏好,楚楚可怜地跑过去,道:“少主,她骂我。”
“是她先骂我的。”予欢很不服气的为自己辩白。
“少主,别听她说,是她……”
“够了!你们都别吵了。”司堂傲冷睨了一眼上官婉儿,严肃道:“婉儿,小欢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希望你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
“可她是……”
上官婉儿骤见司堂傲脸上黑沉下来,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立即禁言,好险!刚才差点将少主刻意隐瞒的事说出来,不然,她会吃不完,兜着走。
“你们对大家都很熟悉了,那我就不需要介绍,以后大家在同一屋檐下,你们要好好相处。”司堂傲怕她们会再吵起来,唯有好言相劝,希望他们能和平共处。
“既然傲大哥这样说,那我就不跟她计较这些。”予欢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见司堂傲都这样说了,纵然她对上官婉儿有多不满,但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
“是我不跟你计较这些,而不是你。”
予欢微微一笑,“也好,难得有人这么深明大义,那么,上官姑娘是否能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大哥私下说。”
“婉儿,你先下去。”上官婉儿正要说什么,却被司堂傲先一步说了。
上官婉儿撅撅嘴,然后悻悻然的离开。
“朵儿她睡了?”看到司堂傲怀中的女儿,予欢的忧心落了一半。
“这些天她除了饿会哭外,其他时间都很乖,跟你小时候像极了。”予欢出生时,他曾在旁边接生的,看到朵儿,就令他想起予欢小时候的模样。
“是啊。”予欢不知道这具身体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她打哈哈的一笑而过,见到司堂傲小心翼翼地将朵儿放在床榻上,内心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司堂傲虽然冷酷,可他对小孩却那么细心温柔。
曾听说过,懂得爱一个比自己柔弱的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她想,司堂傲是一个好男人。请原谅她的自私,她不能告诉他,朵儿是他的女儿。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对朵儿和司堂傲都很不公平,可呵护她成长的却是她和墨澈,因此,墨澈才是朵儿的爸爸。
予欢决定将这个秘密放在心中,如果司堂傲原因,顶多让他做朵儿的干爹,反正干爹也是爹,不是吗?
想定后,在司堂傲为朵儿盖好被子,转身对着她时,开口问道:“傲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墨澈呢?”在她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墨澈他对自己有误会,现在她全都记起来了,无论有多大的误会,她都会找到他解释清楚,她还要让他爱上自己,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会千世姻缘。
司堂傲似乎不急告诉她,把她拉到圆桌旁边,并为她倒了杯茶。
予欢本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她连茶杯都没碰一下,紧握着司堂傲的手,再次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墨澈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仍误会了我?”
“那天你昏倒后,我的人马就来到,墨澈想将你抢回去,我们打起来,后来有另一批人马加入厮杀,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带你先走。由于你流血过多,差点命不保,幸好在你衣袋里找到一颗白色药丸,给你服用过后,你虽然好转了,但是一直昏迷着。我怕朝廷的人追来,最后将你带回残月楼。至于墨澈,自那天带走你后,再没见过他了。听说他被贬为庶民,父母被遣回洛阳城。”司堂傲用他温暖砺的大掌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他是身经百战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说不定再过几年,他又会东山再起。”
“那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吗?”听完他的话,予欢非但没有安心下来,反而忧心忡忡。天地那么大,她如何找他?虽然她拥有燕冰雁部分的记忆,但她今非昔比,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刚才满月的女儿。
“他都那样对你,为什么还要找他?”司堂傲不解她,墨澈将她伤得如此重,为什么还放不下他?
“你不懂的,我来这里是因为他,如果找不到他,墨淢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而我也会……”也会因此消失或再也回不到现代。她黯然垂眸,在心底默默加上这句话。
墨淢?司堂傲怔了一下,黑眸中却隐藏不住讶异。他不是死了吗?
“这跟他有关吗?”他小心的试探。
“嗯。他还等我回去……”意识到说多了,予欢赶紧转移话题,扬眸看他,恳求道:“傲大哥,你人脉这么广,能帮我找墨澈吗?”她知道自己这要求很过分,要未婚夫替她找前夫,这是很荒唐的事,她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司堂傲垂眸沉默,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好不容易让予欢跟墨澈没有关系了,可现在看来,予欢未曾对墨澈忘情,如果让她知道墨澈的事,对她打击一定很大。在她没有忘记墨澈之前,这件事还是不要对她说,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安抚她,让她同意在这里住下来。
想定后,他说:“人我可以帮你找,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能找到墨澈,只要她做得到,她都会答应下来。
“找人的事就交给我,你的身体尚未复原,你得留在这里养伤,况且,朵儿还小,你没理由要她这么小跟着你奔波吧?”
予欢想了想,他所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如果自己没有养好身体,未找到墨澈自己就先倒下了,这样很不划算。于是,她轻点点头,同意司堂傲的条件。
见她点头,司堂傲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
司堂傲怕她在自己不在残月楼时会被人欺负,所以,他对外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朵儿是他的女儿,等孩子大一点再举办婚礼。
原本予欢不同意,她怕到时墨澈会误会,可司堂傲却坚持,甚至保证,到时找到墨澈会跟他解释的。予欢见他如此坚持,也没多说什么,认真地说来,他们的确是未婚夫妇。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上官婉儿并没有来找茬,予欢也落得清闲,陪伴女儿的时间也多了。而且,司堂傲每天都会来她这里,跟她报告找人的进展,并和她一起帮朵儿洗澡。
朵儿虽然才一个多月大,可看得出来,她似乎好喜欢司堂傲。每当她啼哭时,只要一到司堂傲的怀抱,她立即停哭。
不知这是不是血缘的天呢?
这晚,司堂傲有事没过来,她哄睡了朵儿后,觉得心有点烦躁,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予欢看着窗外,繁星点点,入夜的风有点清凉。她自衣架上取下一件薄外套披上,害怕自己的脚步声吵醒女儿,蹑足走到门口,轻拉开门,再悄悄离开。
司堂傲派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现下她们都给她打发去睡觉了,走廊很清静,听到虫鸣哇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告诉人们,炎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
顺着前院曲折的小径,予欢绕过几座屋墙和迥廊,再经过两个大花园,发现开阔之处前方一栋小巧致的屋苑,吸引了她的注意。
予欢绕过屋苑外栽种的美丽花卉,听见屋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你打算对她隐瞒多久?”一名男子出声问。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予欢好奇,于是驻足凝听。
“能瞒多久就多久。”这是司堂傲的声音。予欢知道偷听人家的谈话很不道德,他们的对话却让她很好奇,到底他们在隐瞒什么?那个她(他)是指谁?
“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喜欢她,直接扑上去,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反悔?女人不都很重视贞节吗?”那男人又道。
未婚妻?是指她咯?md,那个提议的男人是谁?声音是有点熟悉,可她想不起来。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司堂傲回答。如果她在乎贞,就不会坏了别人的孩子嫁给墨澈。在多次的接触中,发现她的思想跟时下一般的女人很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那点不一样。总之,她时而脆弱,时而坚强的个深深地吸引着他。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她会知道墨澈死了,那时候,她可能会恨你……”
予欢愣了愣,这话她听得有些不明白,是她听错了吗?墨澈死了?!怎么会?
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予欢都听不进去,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脚冰冷。
“少主——”
司堂傲微扬手,阻止下属往下说。
他灼灼的眸,凝向前窗方向。
窗外一抹纤细的人影微晃。他飞快的打开窗,看到予欢僵直地站在窗前,脸色非常苍白,口无来由的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
予欢在他打开窗时,回过神来,悲哀的看着他。“是真的吗?你们刚刚的谈话是真的吗?”
司堂傲看着她,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沉痛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在跟欧阳克比武时,他体内的蛊毒发作,掉下悬崖……”
闻言,她整个人仿佛叫人硬生生的撕成两半,痛得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不会……你骗我……”她喃喃自语,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不!墨澈不会死的!他怎能这样丢下她?
她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悲伤,猛然间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浓稠的鲜血从她嘴里溢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002章三年后
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三年多。
琉璃阁是汶莱国最有名的珠宝,崛起才二年多,在行业里却响当当,很多富商,皇室贵族前来指名订造饰物,就连汶莱国后嫔妃所佩戴的饰物也是琉璃阁所出。琉璃阁之所以出名,全是因为从这里出的每样饰物,设计独特,手工细,款式新颖,而且口碑非常好,回头客甚多,因上,短短二年时间,排队订货的人潮每日不断。
今天,琉璃阁在汶莱国再开分店,它坐落在汶莱国最繁华的城镇之一——沧州城。
“噼里啪啦”的鞭声合锣声响起,店门口搭着着一个小型舞台,当红幕拉开,出现两排彩衣美少女,她们身上带着各种饰物,随着乐曲起来,她们很有节奏的再舞台上走动,并不时的摆弄各种姿势,务必将身上的饰物以最完美的姿态的在舞台上走动,姿态展现出来。
围观的人群目不转睛地瞪着舞台上的少女,惊叹不已,掌声更响个不停:其间,有些围观的人走入店内,在柜台前细心挑选,而伙计们则在旁边招待。
一名三、四岁左右的女娃儿坐在店里,双手托着腮,那双如黑拙于的眸子,在人群里滑溜溜地转动着,时不时的王门外看去,仿佛在等待什么。
忽间,见到一个身着一袭青衫的俊美男人出现,整张小脸随即亮起,腾的跳起来,往男人奔去。“爹爹——”幼嫩的同音淹没在贺客的笑道中,可男人在人声中清晰地辨认出,如鹰般的利眸落在女童身上时,瞬间柔了下来,而他身上散发出冷凝气息却令人避开三丈。
微弯身,稳稳的接住在人群中冲过来的小人儿,宠溺道:“我的小公主,怎么啦?”
“人家等了你好久耶,耳边好吵,空气又好浑浊。”女娃儿嘟嘟嘴,抱怨道,可她眼神却明亮光彩,一点也看不出像她所说的那样委屈。
“你娘呢?”说着,俊美男人在人群中搜寻熟悉的人影,却一无所获。
“妈咪在内堂,朵儿在这里等爹爹。”因为内堂里的客人,妈咪说要对客人有礼貌,所以她不能发火,只好跑出来等爹爹。
爹爹对她最好,她也最喜欢爹爹,可他不经常在家里,偶尔才回来一趟,住几天又离开。
“爹爹现在有事要找你娘,你先去玩一会,不过,不要走太远,也不要玩太久,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男人轻柔地抚着女娃儿的头发,细心的叮咛。
“知道。“小朵儿点头,并仰起销量,在男人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跳下他的怀抱,开心地往门外跑去。
钱掌柜来到男人身旁,恭敬地说:”少爷,少夫人在里面。“自琉璃阁开业以来,极少见到少爷出现,阁里的生意全权交由少夫人管理,所以,除了钱掌柜与旧的伙计外,这里的客人和新招来的伙计对他没什么印象。
“嗯。”男主移动脚步,往内堂走去,随道问:“钱掌柜,这里的生意可好吗?”
“呵呵!少爷,这里虽然才开张,可订单接个不停,新出的款式也将抢购而空。”钱掌柜欢快道:“少夫人设计的珠饰那些客人都很喜欢,它们又将成为今年的潮流。”
他家这位少夫人有一双巧手,能将各式珠玉,琢磨出光彩,再搭配成独特的饰物,一摆上柜面,没几下就清空了。而且,她做生意也很有一套,每当有新款式出现,都会办一场表演秀;甚至每款首饰都有一个感人的神话故事,这些神话故事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是无法效仿的;有时还会打折,关照这些喜欢,却没有钱买的人。因此,琉璃坊在短短的将近三年里,发迹如此神速。
谈话间,他们步入内堂,男人一眼便见到被众人围着的魅力女人,一袭绛紫罗裙,不施脂粉,淡雅梳妆,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绝美致的五官噙着淡淡的浅笑,正认真的聆听客人们的谈话。
这三年,她越发美丽,身高也拉长了不少,眉宇间隐隐散发出自信的神采,举止优雅得体,现在懂得她,很难想象到四年多前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姑娘。
一见他进来,女人对客人说了声抱歉,便起来迎向他,“傲,你来啦。”
司堂傲冷峻的脸孔放柔,笑着步向前,握住她的一手,再腾出一手将垂到她前的一撮发丝拂开,轻柔道:“忙了一个上午,累了吗?”
“还好。”予欢反手握着他,另一只拍拍他,笑道:“你到内室等一下,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再跟你慢慢聊。”然后,她招来丫鬟,带他到内室,再回去跟客人再续刚才的话题。
“阁主,他是你丈夫?”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他也算是琉璃阁的老客户,可从未见过她的丈夫,所以好奇的问。
“是啊。”
“为什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另一名高个子大汉接下话。
“他这个人比较内向,呵呵!”予欢呵笑,似乎不想再谈这话题,话锋一转,笑道:“柯老板,你刚才说要订多少货?”
“是这样的,我要求……”
等予欢送走内堂的客人后,立即走进内室,间司堂傲伟岸的身躯靠在窗前,手上拿着茶杯,蹙眉望着窗外出神。
“怎么了?回来愁眉苦脸,是不是很残月楼出了问题?”她步上前,与他站在一起,侧头望他。
三年了,他依然那么帅酷。俊逸脸庞、深邃黑眸、高挺鼻梁,冷薄双唇……飘忽冷凝的绝俊气质,无不吸引着女人尖叫。
司堂傲将茶杯放在窗台上,低着注视她,缓缓开口道:“欧阳克回来了。”
闻言,予欢蓦然僵住,心脏又泛起熟悉的痛感。她紧握着双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一年多了,他终于现身了!
准备了三年,他们将会再次见面,想着,她的神色骤然沉下来。这次,她绝对要他生不如死!
“欢,这事交由我处理,好吗?”他是在不想她冒险,毕竟,那个人今非昔比,因为立功了,汶莱帝册封他为王爷,现今权势比以前更大。
“傲,你为我做的还不多吗?如果那时没有你,我回游今天吗?”回想刚失去心爱的人时,若不是他即时伸出援手,不惜一切的将它们母女纳入翼下,她跟朵儿不知流落何方,更别说拥有今天的地位。
墨澈……墨澈……想到他,瞬间,毁天灭地的痛苦几乎将她绞成碎块。强烈的情绪顺着这道微小的溃疡蜂拥冲入她的心中!
这么久了,她每每想起,心脏仍无法负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三年了,她找了他三年,仍是一无所获,难道她真的失去了他?
是不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所以,她的命运也改变了?
“欢,你怎么了?又想他?”司堂傲见她脸色不对,身体又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将她拥入怀中,伸出手轻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安慰道:“要记住,在这世上,你并不时一个人,你还有我和朵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在你身边,绝不会将你丢下。”
她呼吸猛的一窒。
泪水,差点漫上眼眶,但被她强压了下去。
他的话在她心底翻起浪花,她被心爱的男人弃下了。
“谢谢你!”
这句话她不知说了多少遍,司堂傲眼神一黯,但随即掩饰来这短暂的低落情绪,扬起笑脸柔声道:“傻瓜,我是你丈夫,跟我客气什么。”
是啊,他现在是她的丈夫。
三年前,墨澈的死给她打击很大,再加上之前的病,因此一病不起。听说天龙国的冰雪山有位高人,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可此高人有个规定,前来求医的必须是夫妇,否则,他一概无情的拒绝。司堂傲千里迢迢的将她带到冰雪山,在高人面前自称他们是夫妻,哪知被告人一眼就看穿。司堂傲为了求高人救她,抱着她在高人茅屋前跪了三天三夜。
高人终于答应救她,但条件是要他们结为夫妇,并当即在他屋里举行婚礼。那个时候,他们本没有选择,于是顺从了高人的条件,拜堂成亲。
事后,她的病好了,司堂傲主动跟她提出,如果她不愿意当他的夫人,他们的婚姻可以终止。她有想过终止的,但想到朵儿,司堂傲终归是她爹,而且在古代,孤儿寡母被受人欺负,因此,她极自私的霸占了司堂夫人的位置,并要求司堂傲给她时间,只要为墨澈报了仇,她会试着接受他的感情。
在一起的日子里,司堂傲对她们母女的安全,又避免与上官婉儿发生冲突,将她们安置在汶莱国的颐和山庄。这山庄是司堂傲的私密住宅,除了亲信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着山庄的拥有者是他。怕她在家里无聊,司堂傲鼓励她做总计喜欢的事,别将自己困在胡同里,所以,她决定把二十一世纪珠玉设计师的梦想搬到古代。就这样,她做了珠宝匠,并建立了琉璃阁。
可她不相信墨澈就这样死了,暗底下,她隐瞒着司堂傲,派人明察暗访,一边利用司堂傲的势力,建立自己的人脉网,一步一步的接近复仇的目标。可恨的是,她在成长,仇人的势力也在增长。一年前,她恶仇人突然消失了,在她以为没希望时,他又出现了。当然,当年有份陷害墨澈的不止欧阳克,其他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进行复仇行动了,凡是有参与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堂傲怕她有危险,不准她正面露面,所以,表面上她是一名珠宝匠师,暗地里,偷偷对夺命门展开复仇计划。
司堂傲帮了她那么多,她真的很感动!
她何德何能拥有他如此的申请?她以为告诉他,她不是常欢,只是一缕来自未来的灵魂,他对自己的好就此体制,然而,他却告诉她,不管她现在是谁,他只想对她好。听她这样说,害得她眼睛又湿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一起,相互依偎,彼此拥抱,像兄妹,像朋友,像恋人,却又未达到恋人那阶段,三年的岁月竟这样流过了。
“欢、欢……”司堂傲用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她已回过神后,关心问道:“你怎么啦?又在发呆?刚才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啊,你刚才说什么?”她真的没听见他说什么。
“我说的是,国几天就是朵儿的生辰”司堂傲拍拍她的手,然后拉她一起在圆桌前坐下,“我们要不要帮她办个小型宴会,让她请她的小朋友们来庆贺一下,这事她去年的愿望啊。”
“朵儿的生辰这么快到了。”予欢呢喃着,眼神有些茫然,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她的朵儿已四岁了,失去墨澈的时间也一天一天增长。
“你看看,这个母亲怎么做的,连女儿的生辰也会忘记。:司堂傲揶揄她,并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眉角间带着淡笑。
“对不起,我……”她愧疚道。
“嘘,你别自责。”他的手紧握了她一下,“我知道你这些天来为新店事辛苦了,现在我已将残月楼的事物交给鬼影打理,以后的日子就让我来陪你们,如何?”
予欢心一动,轻闭上双眼。
司堂傲……他和墨澈是那么的不同。墨澈对她的好,她感到幸福快乐;而司堂傲的温柔体贴,却总是让她感动到死。
她并不是那种轻易变心的女人,而这些年来,司堂傲对她的好,她感受到的,可她的心……
“不好啦!不好啦!”一名伙计急急跑进来,门也没敲的,推门直闯进来,赫然见到他们,声音嘎然而止。
“小生,发生什么事?”予欢起来,轻蹙黛眉,隐隐中,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小小姐她……她受伤了。”
“什么?”夫妻俩大惊失色,急忙朝大厅奔去。
第003章银发男孩
琉璃阁门外表演的节目已停止,厅堂内的客人仍络绎不绝,侧厅里隐隐传来小孩的胡闹声和咒骂声。
予欢个司堂傲一出现厅里,声音立即停止,而一抹娇小的人影飞扑过来,用细嫩的童声,委屈的喊道:“爹爹——”
同一时间,予欢伸手想上前接住她,却被司堂傲快一步抱住了,她只好收回双手,努努嘴。不知不是不父女天呢,朵儿特别喜欢司堂傲,只要他在,她总是被女儿忽略在一旁。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也许这个缘故,父亲与女儿特别亲近,她不是嫉妒,只是庆幸朵儿有个这么疼爱她的父亲。
司堂傲看到朵儿粉脸上有两道小血痕,如鹰惊般的眼神,犀利地扫过站在厅中的中年发福男人,实现并在他身旁抽噎着的胖壮小男孩身上停了数秒,然后低沉地问钱掌柜:“这事怎么回事?”
予欢认识这个男人,他也是一个珠宝匠,铺位在琉璃阁斜对面,门面不是很大,生意也一般。现今琉璃阁开张了,他店里的生意多少也受到一些影响。
除了钱掌柜,厅里的人见到阁主身旁的男人,长相虽然俊美,但身上冷冽,迫人的气息,让人退避三舍,深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个男人冰冷的眼光冻死。现今听到小小姐称呼他为‘爹爹’,一个个都吓成了蚌壳,紧闭着嘴不敢出声。
天啊,他竟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夫君,他们的大老板。
中年男人看着司堂傲石刻般冷硬的脸部线条,被冻得几乎不能动弹,可为了替儿子讨回公道,硬着头皮,声音颤抖道:“你……你的女儿……将我……我的儿子耳朵差……差点咬……咬断了。”
会不会说的太夸张啊?予欢朝胖男孩的耳朵瞟去,除了红肿外,并没大碍,或者有人故意想将事件搞大。
“爹爹,是大胖欺负小白,朵儿……朵儿只是想帮小白。”小朵儿咬着唇,瞪着被她咬了耳朵的胖男孩。
“小白?”听起来像只小狗的名字,予欢用眼神询问钱掌柜。小白是谁?
钱掌柜拱手道:“回夫人,听内人说,他是小小姐新交的朋友,因为对方皮肤为苍白,又长得一头银白发,所以小小姐叫他小白。”少夫人这几天为店里的事忙,忽略了小小姐,而这段时间也是妻子抽空帮忙看着小小姐,所以,他才知道小小姐这几天天天往外跑,是因为这个叫小白的朋友。
“阿爹……”叫大胖的小男孩扯扯父亲的裤管,希望父亲能为他讨回公道。
“阁……阁主,你家的女儿太野……野蛮了,这事你想怎么处理。”在司堂傲瞪视下,中年男人终于完整了一句话。
予欢没看他,也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头问女儿:“朵儿,你能告诉娘,是怎么一回事吗?”女儿是她生的,当然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孩子,虽然才三岁多,将近四岁了,可她的子跟自己二十一世纪儿时的格简直一模一样,小小年纪就好打不平,喜欢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而她的教育孩子从不打骂,严厉是有,但通常会先问明她原因,再做判断。
朵儿抿着嘴,眼睛红红的,吸了吸气,道:“大胖和耗子连同大冬瓜他们欺负小白,书他是野种,丑八怪,不准他跟我玩,又用石头砸他,我见小白额头流血了,气得跟他们打起来,可大胖他踢我肚子,又抓我脸,我才咬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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