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和清王府中。
越辰正在和韩臻下棋,精巧玲珑的熏炉青烟袅袅,周围无一人服侍,安静地如果┓┓】..只有落子的脆响。
众人为了讨好越辰,一波又一波的礼物和拜帖送来,还有无数舞姬美仆被人献上,他实在不想应付,正好韩臻来邀请,他恰好来躲一躲清静。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太多言语。
韩臻的棋艺比之年少精进许多,越辰感觉棋逢对手,二人酣畅淋漓地战了一局又一局,不知不觉,竟已天蒙蒙亮。
越辰回府之际,在院中看到一个人,晨露落在那人身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这才想起昨夜他派人去唤了傅毅,他多日没有纾解,有些想念了。
他很想知道已经成为骠骑大将军的傅毅被他压在身下,会不会叫得更好听?还是会拒绝他?因为他已经有资本反抗了……
但他下棋忘了时间,却让他等了一夜。
“傅毅,”他轻声唤他,语气中带了不可察觉的柔和,“你回去吧。”
傅毅木然地抬眼看他,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涟漪,“是,主上。”便转身离开。
如果能缠着他就好了……越辰突然被自己冒出的想法惊道,精致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接连一个月,道贺的人几乎踏破晋王府的门槛,除此之外,还有说亲的人。
越辰今年二十有四,常年征战在外,加上母亲早逝,婚事一直被耽搁下来,如今早已过了说亲的年纪,此次回来,军功加身,一时荣宠无限。名门望族中但凡有适龄女子的无不抱着结亲的念想,纷纷明里暗里打探越辰的喜好。
下月初一,正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到时王孙贵族,属臣女眷都会参加寿宴,按惯例,也是贵族青年男女的相亲场合,更有甚者,会直接请求皇后赐婚,成就一段佳话。
越辰半阖双目坐在贵重的金丝楠木躺椅上,手中把玩着鸽蛋大小的珍珠,若有若无的光泽在他的指缝间流转开来,袅袅地向四周扩散。
他刚刚回府,朝中局势还不甚清楚,今日早朝,越廉联合丞相将他堵得哑口无言,父皇当即便将修葺清南殿一事交给越廉全权负责,须知,那是以后要当做东宫的地方,这一局,他惨败。
越廉虽然在军功上被他死死压住,但是当今皇后是他姨母,景氏一族在朝中地位根深蒂固,从前朝便是如此,当朝新丞相便是皇后亲侄景言。
有这等助力,越辰不得不防。
因此,对于未来妻子人选他最看重的还是对方家世,必然是对他谋夺大位最有利的女子,最好能在朝堂上和景氏一族分庭抗礼。
他到是能想到一个合适人选,可他能想到,越廉未必想不到!
这天,越辰手下最得力的幕僚陆云行色匆匆,步履急切地进入他府中,屏退下人,说有要事相商。
“殿下!”陆云急的嘴角起泡,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稳住气息,“厉王越廉那里,听说昨日在向贺太尉提亲。”
越辰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瓷杯,唇角保持着优雅的弧度,“贺太尉还没有答应吧?”
“对,还没有。”他顿了顿,又急切地说,“是暂时没有。殿下你可知道,贺太尉的小女儿贺舒,年芳十九为什幺还没有许配人家?”
“貌丑?无德?”
“非也!”陆云接着说道,“贺小姐我也有幸见过,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深得皇后娘娘赏识。但她因为不满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曾经服毒自杀!贺太尉老年得子,自然心疼,好不容易救回女儿以后,说什幺也不愿再为难她,此后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此事,贺太尉夫人还向皇后娘娘陈情,娘娘金口玉言,竟许了这荒唐的要求!”
越辰听后,对这奇女子倒有了几分好奇,想到越廉,冷冷的笑意浮上绝美面容,“既然如此,越廉凭什幺能娶到贺小姐?凭那张脸吗?”
“殿下,厉王风流倜傥在京中是闻名的,听说他对女子很有一套,早早就想方设法向贺小姐示好了。颇有成效,贺小姐对他没有像别的官家子弟一样一口回绝。”
“既然如此,我再做什幺都已经失了先机,不如按兵不动。陆主薄,你在贺太尉手下做事,你再去打听打听那位贺小姐。”
“自然,自然。”陆云连连点头,“如今厉王有依附景氏之意,唯一能在朝中与之抗衡的只有贺太尉一党,他的支持对圣意影响极大,若能联姻便是上上之策。”
越辰不置可否。
******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傅毅在贺太尉府中,原本贺太尉召见,已经让他受宠若惊,没想到一翻长谈后,他竟然要为自己引见他的小女儿,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眼前美丽的华服女子,如一株盛放的海棠,看起来清秀柔弱,却暗含倔强,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觉得陌生,但秀丽的五官又透着一丝熟悉,于是犹豫到,“贺小姐?我们……”
“公子前段时日救过小女的命,小女还来不及感激,公子便匆忙而去。”贺舒娓娓道来,优美的声线柔和缱绻。
傅毅凝眉一想,终于想起马蹄下自己救起的女子,不禁莞尔。
贺太尉满是皱纹的脸浮现出些许笑意,这个俊朗的青年他很欣赏,经过他的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而骠骑大将军的身份配自己女儿也很适合,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反对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聊得热络,他拄着拐杖,悄悄走开了。
此后,贺太尉不时邀请傅毅入府,聊一聊军中旧事。贺太尉早年驻守边疆,和蒙越诸国交战,立下无数战功,其赫赫威名直到现在还在边疆鼓舞着战士们。傅毅每一次都觉得受益良多,渐渐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变为了泰然处之。
只是贺小姐的示好总是让他无所适从,每一次想开口婉拒都像被堵住了喉咙,什幺也说不出来。
岂知这一切在贺舒眼里都成了羞涩不安,这一日,贺舒在他临走之前红着脸塞给了他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不等他推拒,就转身提着裙子飞快地跑了。
傅毅只好把它收在腰间,想着改日在做归还。
夜幕降临,傅毅刚刚回到府中,刚解下披风递给侍女小绿,正准备更衣,一声尖细的嗓音刺破静谧的夜晚穿透而来,“晋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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