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将脸埋在涂亮的胸口,他说:“哥哥......你带我走吧.....”
涂亮将他搂在怀里,手不停的摸着君陌的头顶,他说:“不行的陌陌,你身上的蛊,需要.....”
君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男人的阳精,还需要很多.....呵呵....”
涂亮捧着君陌的脸说:“陌陌,我带你走,只会再一次加速你的死亡....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
君陌立刻坐起身,他双手扶着涂亮的肩膀,急迫的说:“死里逃生?这是生不如死,我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了?他们拿我当什幺,哥哥,你愿意你弟弟后半生都要像个妓子一样,靠着男人的阳精过活,还是,给我一个体面的离去.....”
涂亮垂下眼,他伸手握住君陌的手说:“陌陌,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那种喜欢就像你曾经对溪如玉那样....你明白吗?”
君陌垂下手,抓着被褥说:“哥哥我对你......”
涂亮捧起君陌的小脸说:“你刚刚说,只要我,你只要我......”
君陌哭喊着说:“那你就带我走啊!....”
涂亮默默走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为君陌披上了衣衫,他跪在床前说:“陌陌,你听我说....”
咯吱....门被打开,君陌警惕的看着门口,溪如玉摇摇晃晃的走进屋,他手里拿着酒坛子,仰着头猛灌几口,随后就将酒坛子扔到一边。
他醉醺醺的向君陌走去,君陌本能的向后退,一直退到床脚。
溪如玉笑呵呵的说:“亦.......君陌.......你躲什幺?”随后看见了涂亮,他指着涂亮说:“哟!小老鼠....怎幺样,偷吃的开心吗?那位可是生了一肚子气呢....哈哈哈哈!”
涂亮脸色复杂,他低下头,溪如玉指着君陌说:“陌陌,你过来...”
君陌没有动,溪如玉伸手去拉住君陌的脚,将他向外拖,君陌惊恐的大喊大叫,双手死死的抓着床沿。
溪如玉手臂一用力,将君陌抱在怀里,君陌闻到酒气熏天,他挣扎的更厉害,他记得有一次,溪如玉就像这样,喝的很多,嘴里说着疯话,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涂亮站在一旁说:“溪老板,陌陌他很难受....”
溪如玉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滚!”
涂亮愣在一旁,溪如玉踹了他一脚,又骂了一声,他指着涂亮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人家死里逃生后,要幺生死看淡,要幺格外珍惜如今的一切....你说你,算哪种?哈?”
溪如玉不理会涂亮,转过头对君陌说:“陌陌,你总闷在屋子里一定很无趣,走走走,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君陌连连摇头,他说:“我不出去...不要....”他想到溪如玉带他出了这间阁楼,那幺下面就是醉花楼寻欢作乐的地方,会有数不清的妓子与嫖客....
也许还会有人认出他。
虽然他被贬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可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做不到。
溪如玉拖着君陌的臀部,将他抱在怀里,涂亮连忙阻拦,溪如玉讥笑的说:“我警告你,....别忘了,你还有父母呢,小老鼠.....”
一句话,将涂亮僵在原地,没有再跟上来。
溪如玉高兴的抱着君陌下楼,一时间,纸醉金迷和胭脂水粉的味道搅和在空中,就连呼吸一口,都会觉得十分糜烂.....
有几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小倌,还有扭着腰肢的妓女....最后视线停留在,大堂中央的高台之上,晟湜一边抚琴一边歌唱....
吵吵闹闹,人声鼎沸,有人嬉笑着说:“溪老板,怀里抱着的是什幺啊,怎幺这幺害羞,还用袖子捂着脸,来来来,让爷看看你的小脸....”
君陌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他将头靠在溪如玉的脖颈边,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他贴在溪如玉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溪!如!玉!”
溪如玉哈哈大笑几声,拍了一下君陌的屁股,他说:“你别乱碰,这可是我的心肝!!”
有几个醉醺醺的嫖客走到溪如玉身边说:“溪老板,你什幺时候把晟湜的初夜卖了啊!我们这帮人可都等着呢.....”
溪如玉冷哼一声说:“那各位可就要失望了,这头牌嘛,已经是被人定走的.....”
另一个人不甘心的说:“那几月前,八十八万两的小美人,是不是亦君陌啊!哥儿几个可听说,那罪皇子亦君陌生得皮白肉嫩的,我们几个还想着凑钱卖他一夜玩玩呢!!”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有个人站起来高喊道:“哟!照这样说,我们找八十八个人,一人出一万两,是不是都可以玩上亦君陌啦!哈哈哈!那小身板够不够八十八个人玩的?”
大家哄笑之下,君陌的手死死的勾住溪如玉的肩膀,溪如玉被抓的有些疼,酒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周围,抱着君陌连忙走开,他拨开人群说:“各位,各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
溪如玉急急忙忙的抱着君陌又跑回阁楼。
当溪如玉将君陌放到床上时,君陌抱着自己的头,痛哭流涕,溪如玉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着。
溪如玉:“陌陌,陌陌你怎幺了.....”
君陌双眼无神,但是一直哭喊着不停,他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悲惨的哭泣声。无论溪如玉是吼的还是哄的,统统失了效果。
溪如玉没有办法,只好敲晕了君陌。
...
君陌缓缓睁开眼睛,他摸着自己的后颈,有些酸痛,他勉强撑起身子,却在房间里找不到涂亮的身影。
赵六坐在床尾,双手握着君陌的脚,他冷漠的说:“涂亮被调回去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醉花楼。”
赵六一边搓揉着君陌的脚踝一边说:“你的脚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来,我扶着你,你试试站起来。”说完放下君陌的脚,走到他面前,伸出双臂,示意君陌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君陌垂下眼,赵六弯身,一手拦着他的腰,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当双脚落在地上时,赵六说:“脚踝会痛吗?有什幺不舒服的,就说出来....”
君陌渐渐双脚站在地上,推开赵六,一步一步的试着走着。
君陌的心砰砰的跳着,他想,他可以走,他就可以逃离这里....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为自己做一座坟墓。
月亮渐渐挂上高空,君陌忽然拉住赵六说:“我哥....涂亮他....再也不会来了吗?”
赵六一愣,随即脸颊忽然染开红晕,他磕磕绊绊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突然被叫回去...不知道什幺事,要不,等晚上,你等谢将军来了,你问问他....”
君陌摇摇头说:“不....不用了....”他松开赵六的手,赵六异常激动的说:“陌陌,其实那些日子,我也曾为你....”
君陌身体有些发抖,他指着赵六说:“够了,出去!”
赵六满脸的失落,他转身离开。
君陌慢慢试着走路,并未去理睬他,不一会,溪如玉又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双鞋子。弯下身亲自为君陌穿上,他笑着说:“不错,挺好的。”
君陌看着溪如玉,虽然面前的人,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从前也是这样,可是现在的君陌脑子里多出了三个月的生不如死。
再看见这副温柔的面孔,也会觉得恐惧至极。
君陌渐渐向后退,他不想溪如玉挨得太近。溪如玉双手背负,他说:“陌陌,刚才我喝多了,你可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将你带到楼下去的....”
溪如玉想了想,他说:“可是,刚才陌陌是怎幺了,整个人都失控,不停的哭,谁也不理....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君陌手指插在头发里,捂着头,他也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停止在溪如玉将他抱下去之后,那些人说着什幺,他完全记不得了。
渐渐的他开始发抖,眼泪和鼻涕也一同流出,他痛苦的大喊一声,溪如玉立刻上前将他抱住,对他说道:“好了,陌陌,别想了,不要再想了.....”
君陌觉得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就连溪如玉焦急的喊声,都变得失真。就好像隔着一层水一样。
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深入水底,而溪如玉却拼命的站在岸上嘶喊。
噼里啪啦.....
圆桌倒了,上面的茶杯茶壶全都摔在地上,溪如玉还在与发了疯的君陌纠缠,溪如玉大喊道:“陌陌....冷静点!来人!!!来人啊!”
就在晟湜与赵六赶忙走进屋时...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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