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狂响的时候威廉还在熟睡，他窝在床里，整个人朦朦胧胧的还没清醒，一只手自发地抓了旁边的枕头盖在头上钻到被子底下，当了回冬眠的土拨鼠，除了吵醒他的不是温暖而是噪音*。
尖锐的铃响离他远去，威廉松了口气正要再次扎进睡梦里，他的手机开始欢快地歌唱。
“……什幺鬼！”行行好他今天不是早班好吗？就不能给个机会让他睡到自然醒？需不需要提醒一下他这周的平均睡眠时间是多少？
恼怒地伸出一只手臂抓过苹果先生——该死的他昨晚忘了设静音——威廉正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大清早饶人清静，在他的手指碰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刻，就像是对方恶意窥探着一样，铃声，戛然而止。
“……”忍着把手机砸到地上的冲动，威廉还是皱着眉毛查看了下通话记录，列表最上面的「未知联系人」让他更加莫名和烦躁。
关机！天塌下来了都别打算再叫醒他！
就在威廉即将付诸实现的时候，那个单调重复又刺耳的门铃再次坚持不懈地响了起来。
上帝啊……
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威廉认命地起床下楼开门。
光脚踩过地毯，威廉衣服都没换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门边。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威廉模模糊糊地想着，你能期待一个起床气高昂的人还有理智吗？
扯掉保险刷地拉开门，威廉粗鲁的一声“干什幺”还没问出口，就被门外鲜艳的红玫瑰和一张灿烂的笑脸闪瞎了眼。
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威廉和对面的黑发男人对视三秒，在对方走近一步举起手刚说了声“嘿”的时候，“嘭！”的一声把门摔在了那人五官立体的脸上。
我居然梦到了马尔斯，扫兴！显然我需要更多的睡眠。
威廉开始往回走，希望他温暖了一晚上的被窝还没有开始冷却。
“咚咚咚”，现在房门又换了种音调强调它的存在感。
黑发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威胁从门板后穿透而来，“你知道撬开这锁对我来说不难对吧？”
威廉的脚步顿住了。
“——威廉？”
这居然不是梦……威廉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今天是什幺？恶魔日吗？等等他有一把备用枪放在客厅来着……
“我数三声，三声以后你就得给自己换个门了。二一——”
“砰！”——这是门被用力扯开后撞到墙壁上的巨响，当然，开门的人是威廉。
“好孩子。”马尔斯瞥了眼对方捏着门把青筋暴露的右手，手抱鲜花冲威廉露出一个艳丽和善的笑脸。
金发警探穿着一件洗得有些老旧的t恤，下身只穿了条棉质短裤露出光溜溜的修长小腿。耀眼的金发还没被抹上发蜡，额发松散地耷拉下来，发尾因为一整晚的压迫正乱七八糟地翘着。
他这副打扮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哪有平时西装革履警局精英的样子？
马尔斯的眼睛贪婪地接收着一切，内心又有些蠢动。
“现在是早上七点，以防你不知道的话。”威廉站在门口，一脸不爽地瞪着马尔斯。“你有什幺事？”
“不先请我进去吗？我的鼻子正痛着呢，可能是因为刚刚被什幺东西撞了下的缘故。”
“我看上去像是关心这个？”威廉双手抱胸，神色不耐地看着黑发男人高挺完好的鼻梁。“你到底想干什幺？”
马尔斯不在意地一笑，举了举手上的纸袋，“我给你带了早餐。”
“……”威廉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外星人。“给我……带早餐？”
“是啊。”
“你哪根神经搭错了？”
“多巴胺在腹侧纹状体分泌过多导致边缘系统过度反应？蛋白激酶C活性过高？总之不会是扣带回和前额叶失常，”马尔斯耸肩，“抑郁从来不是我的人格障碍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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