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城,城高千丈,高耸入云霄,气势雄伟至极。城四周依山面水,沿河傍沟。东濒无定河,西靠北庄深谷,南临党岔沟,北有炎火沟。河沟周护,群山拱卫,地势无比险峻。再兼得西面和北面各有瓮城一处,更可保腹地万无一失。大夏以此为屏障与宋抗衡多年,是以这银州城被李继迁视为一处绝不可失的战略要塞。
此时,伪做商队的李继迁一行,从昨夜进城后,就歇在了银州城内最大的客栈里。李继迁回到了自家地盘却也不声张,只稍微放下戒备,和旧部联系。处理了一上午下面传递上来的各项公务,李继迁终于拿起案边留置的一封密报。
这密报与适才李继迁看的其他信笺都不同,他一看这独有的藏青色,就知是他特意嘱咐,专门查那一个人的专报。只是多年过去,能看到这个颜色密报的次数是凤毛麟角的,这次久违的看到,他觉得自己都不敢去拆,如果是死讯要如何呢。
每每自己遇到与那人相关的事,自己就不再是那运筹帷幄的君主了,就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俩人还青春少艾的年月,自己还是那个智慧早熟的少年,只为身边的那人倾倒。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至今仍埋藏在李继迁心底,可是王权、国恨、子嗣,太多东西横在两人之间,不只是遗憾可以形容的,却也只能分开了。
李继迁本是十分豁达之人,再得已到这般年岁,早不是莽撞的少年,可是自己惯常的举重若轻,遇到了与那人相关的事,就不管用了。李继迁拿起这藏青色信笺,想着应该不是死讯,如果是,可能密报的负责人会亲自过来当面陈述吧。李继迁如此想着,拆开了那信笺的火漆。
上面只有两行字:逍遥君闻大王崩殂而北归凭吊,悲恸晕厥于灵前。新王不忍,告知隐情。君现于西平府静候,求见大王。
李继迁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中带得案几一阵乱响。他迟疑地看着那两行字,仿佛一个字都不认识,看了一遍又一遍。扶额良久,终是闭目长叹。
李继迁心中思忖万千,他呆坐良久,收好信笺,起身拿出一个长年不离身的锦盒。这锦盒呈天青色,周身华美绝伦却久经风霜,精致的开口处磨得泛白,显是经常被打开赏玩之故。锦盒打开后,李继迁取出盒里的画卷,坐回榻上,展开细细品忆起来。
今日是入得银州城的第二日,也算得上久违的闲适时光,大部分护卫都得了假,去城里闲晃采买,只余一班护卫仍在岗轮值。在商队包下的客栈院落里,李寄光着膀子练了一上午拳,他不留余力,只想消耗多余的精气,好无暇思慕李继迁。及至快到午时,李寄才停下,微喘着气,一身大汗地想去洗洗好准备吃午饭。
这时外出的护卫们也几乎都赶着饭点回来了,他们七言八语地闲坐在中庭里,等着一会小二过来叫用饭。李寄看到他们纷纷回来,边一一打着招呼,边在中庭井水旁取水沐浴。他凉水浇下后,边上响起一片惊呼声,却是李寄被井水濡湿的裤子里,腿间大器再也遮不住形状。虽疲软垂挂,但动作起伏间荡来荡去,掩不住的长直粗壮,直若个大棒槌。
护卫里有粗鄙惯了的,直接大呼着,“你小子本钱可以啊”,然后上前就扒李寄的裤子。李寄正闭目体味着,这淋在身上井水的清凉惬意,一时不察,被扒了个正着。
霎时间这千古奇淫之物袒露在所有护卫的面前。大家都沸腾了,“这般长大,生平仅见,实乃汉子中的汉子啊!”
“这还疲软时就这等大小,用起来得什幺光景呀?”
“李寄,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这可真是了不得了,简直就是驴鞭呐。”
男子之间,别的不说,这方面不服不行,大家看着李寄的眼里都开始充满了敬佩。李寄甚是赧然,他也不搭腔,三两下冲完澡,提起刚刚被扒下的裤子,就往护卫歇息的房间走,打算回房换身衣衫。留下`身后一片“你跑什幺啊,大伙儿还能吃了你?”、“哈哈,这小子面皮真薄。”
被护卫们的纷纷叫好声夸得熏熏然,李寄边走边重燃起一点自信,决定与其暗自神伤,不如一会儿去李继迁那晃晃,假做闲聊。就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亦可就近观之,徐徐图之。
李寄换好衣衫就往李继迁歇息的小院去。院外入口的护卫见是他,知他与主子熟识不拘礼节,也不阻拦,摆手就让他进了。这是客栈里最华美的独立小院,如果└】..也算得上郁巍巍雕梁画栋了。李寄入得这两进的庭院,和院内巡逻的护卫点头示意,直接进了大门。
转过屏风,只见李继迁侧坐在榻上,正展着一幅画卷欣赏,一脸的柔情。李寄大步近前一看,便见画的是一个俊朗青年迎风伫立,手执羽扇、宽袍大袖、飘飘如仙,其凝目望来,神情疏狂。
李继迁这才发现李寄的身形已近在眼前,还细看起自己手中画像来,此时再要收已经来不及了。他展着画卷的手一顿,索性也不收起,直接问道:“寄儿也懂画?看看义父这幅画怎样,你品评品评。”
李寄看他坦荡荡地口称义父,并无半点暧昧之态,便也认真道:“寄儿书画一窍不通,不敢乱说。然静观此画,却隐约品出了画者笔触的用情,也不知对与不对。若说得不对,义父莫怪。”
这幅画正是李继迁少年时所做,他精于骑射、工于心计、强于兵事,然书画却是短板,只少年时被这画中的竹马逼着学过一二。这画若得精研此道的大师看来只能称凡品,但绝对是倾注了李继迁所有的感情。听得李寄言说看出了画者的用情,李继迁也不明说是自己所做,直接说道:“寄儿但说无妨。”
李寄见其答允便放心道来:“寄儿观整幅画,笔触寥寥却细腻传神,只觉画中人宛若谪仙,非俗子可仰望。此中情之真切,跃然纸上。及绘至这剑眉凝眸处,又勾画得婉转细琢,画中人的狷狂之状描摹得无比入神,下笔处满是恋慕之情。其间一腔爱意,力透纸背。实乃心血之作,不可多得。而观这羽扇和宽袖处,笔力森森,可知这画者的画风原应是粗迈雄健之流,可全画又极尽细腻。若寄儿猜得没错,这是画乃是义父所做,这画中天人,是义父心爱之人。”
李继迁愣愣地看着对方,感叹道:“寄儿知情知趣,更是知心,真可称得是义父生平第一知己。此人确是义父心中的最柔软,命里的一盏灯。”
“寄儿原还对义父痴心妄想,今日一睹如此天人,自惭形秽,方知何等人中龙凤方是义父良配。也只有这等风骨之人方可与义父的英姿比肩。寄儿再不敢妄求。”李寄叹道。
李继迁伸手弹了一下李寄的脑门,“说的什幺胡话,你小子来凑什幺热闹。我早就辜负他了,现如今我有妻有妾,有儿有孙,哪里还有资格与他一处。”
李寄见他言谈间神色苦痛,不由得出谋划策道:“您如今假死脱身,也算跳出原有的生活,若您二人仍彼此有情,岂不是可以长相厮守?”
李继迁摇摇头,“你小孩子家不懂。”说着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我宁可与你在一处荒淫胡闹,也不愿再招惹他。”
“这是为何?”这与李寄的感情观大相矛盾,不禁失色问道。
“我二人已纠缠半生,确无法相守,他想要的,我给不了,何必平添烦恼。至于你,不过是一时新鲜仰慕,热血贪欢,于我简单得多。身体,我还给得起,心就不行了。”
李寄愣愣地想,你怎幺知道我不想要感情,我也想要啊,我想要你的心。嘴上却不敢说,生怕说出口就被赶出去了。他与李继迁继续聊得几句,就被叫去吃午饭了。
用膳期间李寄还心神不宁地想着那副画,这时他怀里有什幺动了一下,越来越鼓动起来。李寄眉头都舒展了,他三两口吃完,起身离开饭厅回了房间。这时房内空无一人,他把怀里跳动的蚂蚁窝拿出来放在床榻上,只见蚂蚁窝被里面的蚂蚁们兴奋地上下窜动,带得壳本身都跳来跳去的。
不一会,爬进来一群黑蚂蚁,它们爬到李寄伸出的手上留恋了半天,这才开始在床榻上的蚂蚁窝旁边排列起来。随着它们摆出的字逐渐成型,李寄的嘴角忍不住越来越往上扬,却见赫然是“甚念”两个大字。
李寄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两个字,刚刚的迷茫和之前的苦恋仿佛被治愈了,李寄心底更多的是,对世间感情的感叹,和对自己现有感情的珍惜。完成使命的黑蚂蚁蜂拥钻进李寄的蚂蚁窝,和窝里原来的蚂蚁玩耍去了。
被抚慰的李寄收好蚂蚁窝,心里已经大定。什幺才是属于自己的,什幺来之不易,什幺应该更珍惜。那一份笃定不止能伴随他穿过黑暗的海洋,找到自我的方向,还能伴随他成长,成为他长成参天大树的根。
桐非,我很想念你。
这一次,他不再束缚蛊力,释放开来,轻轻地让蛊力流转全身。蛊力迅速爆出体外,在屋内华光流转,聚成一个巨人。李寄环顾周身的光波,闭上双眼,凝神把这句话通过伴侣蛊往胡桐非的心底传去。他没有看到的是,蓝光的巨人在他闭目后不停变幻着,最后凝成了一个三头六臂八足的大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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