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抱着赤裸的我走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一句话也没有。就在我昏昏将要入睡时,熟悉的梵香优游鼻间,黑暗里,我认出这里是千佛阁,“应--”却还没有一个完整的音节,他狠狠的侵入,让我痛的仿若窒息。千佛注视下,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绝望----应祺的绝望。
第二天,他去了英国。
21
小小的斗室没有了声音,我在回忆,也许,俞浦也在回忆。
清斋堂淡蓝的空间里飘漾着悠扬的声音,细细听,竟然是莫扎特的歌剧《唐璜》。深深吸了口气,我笑了,这是神给我的声音吗?
当唐璜的手被石像捏住,自知大限已至,仍然不肯悔改:
“忏悔!”“不!”
“忏悔!”“不!”
“忏悔!”“不!”
这三次对答,是所有歌剧里最恐怖、最勇敢的声音。或许唐璜不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而是一个庄严的悲剧英雄,一个革命者,一个干犯天条的普罗米修斯。他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坚持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
是的,唐璜何罪,该遭此下场?勾引妇女,始乱终弃,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刺死骑士长,也非蓄意。追根究底,所有人看不惯的,是他的生活态度,纵情享乐,活在当下,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神论者。
最终,唐璜下了地狱,“我们这些好人”,重新回到、重新寻找自己的生活,平静的,多半是乏味的生活。没有了唐璜,故事随之结束。但没有人会忘记唐璜。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沾到了他爱滋带原者的血液。
也许,我沾到的更多,或许,我本来就有那样的血液。所以,我该下地狱了?
嗤笑!就算下了地狱,如何?我会忏悔吗?————不!
自己的人生,我有权利选择,就有承担的勇气!
纯洁?是的,纯洁。余米,你的纯洁不该由他人来妄判,你的纯洁只在你的心底。
离桌,再次站起身,这次,我是从容的,
“俞浦,如果今天你的目的,是想用那一晚来胁迫我放弃童航,我告诉你,那是绝不可能。我配不配的上他,这个问题,只有童航说的算,除非童航放弃我,除此,我对童航,不离不弃!”
这不是起誓,这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我在心底认定的事实。
“没有人让你放弃童航。可,你对童航有义务,”
手摸到门把时,身后传来俞浦淡淡的声音,
“你有义务分担童航的忧愁苦闷。中央分期调拨给首府修建过江隧道3.5亿,可是,其中有六千万不知去向,现在中纪委的内参已经记录的很清楚,童书记原来分散海外的户头无缘多出两千万,而这些户头,去年六月份全部更名为童航名下。听说,童书记已经默认了这笔账。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钱,是他父亲拼了一辈子的声誉留给他的钱,现在,他的父亲一心只求死,你认为,童航今天的受伤只是偶然吗?他的方寸已经乱了。”
还搭在门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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