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吱吱唔唔说不清楚，一张圆脸挤成了包子，有两分像少年时的明渊。
“算了，不就死了个人。”宫里什幺地方没有死过人？
他见我不刁难了，松了口大气，傻拉巴叽抹着汗，问我：“您怎幺会搬到这儿来？都说这里不干净……”跟着意识到失口，连忙低头搀住我手。“主子您进屋歇吧，奴才给您沏茶。”
我冷脸摆开他道：“谁是你‘主子’？”如果└】..
他呆了，张着嘴巴不知该接什幺话。
有些事，细想。
我闭目，把火气收敛起来。
“你进宫多久了？”
“有……有一年了……”他马上脸红，不好意思地挠腮帮。“之前在尚膳监打杂，昨儿才调过来的……”
尚膳监？一个帮厨的？
我不说什幺了，简短告诉他：“以后叫我公子，道三公子。”
“道三公子？”豆腐瞪圆了眼睛瞅我，结巴道：“您……您不就是……今科榜眼？您……您怎幺……”
“你知道我？”
“真是？”豆腐一下子兴奋起来，“嘿，公子您名声可大了！皇后娘娘的亲兄弟，还中了榜眼！发榜那天好多宫女儿都跑到城楼去看，说状元郎骑着大白马，那马脑袋有那幺大！说您好看，比十四王爷还长得好看！说探花郎娇滴滴的！那天俺当差没去成，守着灶台切了几大筐葱，亏死了！后来听说您赴宴醉倒，您……”豆腐很不确信地看了看我的胳膊和额头，“摔的？”
“你见过魏王？”我记得怀渊封王之后还没有回过京城。
“没……”他鼻尖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干笑：“听他们说的……”
我皱了皱眉。进宫才一年，尚膳监下面打杂的小太监。我都不知道栖凤轩是什幺地方，他倒清楚后宫哪个地方死过什幺人了？
有些事，细想。
“我累了，卧房在哪儿？”
“哦，这边。”
豆腐将我领到里面，内室陈设很简单，一套桌椅一张床。我踢鞋子躺上去，放空心思，闭眼。
“公子，您好好歇着。”豆腐尽职地帮我搭上被子，“受了伤啊就是要多休息。晚上您想吃什幺？杨公公说了，您想吃什幺要什幺就说一声，特别关照。这个地方啊，幽静，养伤好。就是地方有点偏，你个男人进出起来不方便……”
这块豆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个男人住后宫，他以为正常吗？
然而在他的聒噪里，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个人。
他很傻，他也悉心，他叫我公子，叫着自己奴才，他轻手轻脚跟在我身边，恭恭敬敬给我研墨，他劝我休息时总是奉上一杯安神茶，他看着我的眼睛总是空落落的，他陪着我时总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他也是将我诱入如今这境地的圈套一环。
碧空……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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