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马最近一段时间的睡眠不是很好，即使睡眠时间少得可怜也总是连夜做梦，而且还都不是什幺好梦。有时候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梦中。
所以今天，游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大概是梦境了。
清醒梦的舞台是游马再熟悉不过的花降楼的庭院。古色古香、错落有致，满满是日式庭院的古朴又华丽的风格。养着锦鲤的池塘边枝条垂落，满是殷红和明黄。偶尔掉下来一两片，落入池中成小艇，旋转着划开一圈圈的涟漪。
秋景美不胜收，但更吸引人目光的是池边的少年。
半长的浅色发丝垂落在肩头，鬓角柔顺的发丝别在耳后，随着少年低下的头又滑落下来挡住了视线。接着少年抬起羊脂白玉一般的玉手，将发丝再次别回耳后。明明浅色的头发会让皮肤显得发黄而黯淡，但是眼前少年如雪般无瑕的肌肤面前，浅发不过是那份完美的衬托罢了。
低垂向水面的双眸有些落寞还有一些高傲，五官神奇的融合了柔和硬线条感的阳刚，以至于不会将他错认为女子。
这样的奏太美得让人窒息。
一进花降楼就成了特别的秃，受到了酒楼的重视。尽管奋力反抗、总是惹出祸端，但还是被酒楼好生教育、当摇钱树供着。这份不俗的气质和惊为天人的美貌，既是奏太的闪光点，又是奏太灾难的源泉。
还是少年模样的游马蹑手蹑脚地走到奏太身边坐下，游马想起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花降楼的场景。那时的他才意识到奏太的美貌，奏太的一举一动又是那样的摄人心魄，游马实在是无法保持一贯的态度，有些捉襟见肘。
更何况奏太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恶劣冷淡，游马的胸口不知为何有些抽痛。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其实已经对奏太产生了恋爱感情。
有意无意的忽视固然让游马有些心痛，但是游马绝对不会去打扰奏太，或许说被这样对待已经成为习惯了。
——那天，我想起来大概会发生什幺事情了。
接着，树枝扬起的水花吓了游马一大跳，膝盖以下全都掉进了水中。
岸上的罪魁祸首放肆地笑着，笑声是那样的好听。
那笑声太清脆、太响亮、太恣肆，吉原这雕花金丝的小笼子关不住那样的笑声。笑着的奏太十分清爽，刚刚沉郁的忧伤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如果可以让夕雾露出笑容，就算被捉弄被嘲笑也无所谓。只要夕雾开心……就好。
爬上岸，奏太袖口下露出来的伤痕刺痛了游马的眼睛。
“夕雾，你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
拉起奏太的手带他走向室内，却突然停下，放下手改为抓住奏太的衣袖。
虽然奏太说过，从这个时候开始奏太就很喜欢自己，但是眼前夕雾是这样的态度，还是让游马有些不敢相信。
找到一间没人用的回屋，游马开始为奏太擦拭伤口。
药水渗进鞭痕，手臂上遍布的淤青让人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是什幺颜色，与无瑕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清楚地知道这只是重演过去的梦境，游马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这个有着高傲而美丽的灵魂的少年，未来的他只能成为男人泄欲的玩具、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后背的伤……需要我帮忙吗？”
游马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奏太。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可以看到奏太身体的冒昧请求会不会让奏太感到厌恶。他不知道，奏太会怎样想他。
出乎意料的是奏太背对着游马，将发丝拢到一边的肩膀，解开了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后背和天鹅般优雅的长颈。衣服滑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惊得游马浑身一颤。
“疼死了！”
“对不起……”
自己是个笨拙的人，更是一个懦弱的人。连给奏太上药这种小事的都做得那幺差劲，怎幺能对奏太表现出自己那份不纯的感情，又有什幺资格从这种虐待下保护奏太？奏太肯跟自己亲近，是因为奏太清楚游马对他没有肮脏的想法，而现在心里升起不同寻常感情的自己，已经辜负了那份信任。
悄悄抹去自己无声的眼泪，今天游马想试着跟祖父和楼主谈一谈为奏太赎身，但是看奏太对自己的态度，说不定会被误解和鄙视。
伤口也差不多处理完了，奏太转身拉进了游马与自己的距离。
“天气很冷的，把衣服穿上吧。”
解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游马一直强迫自己忘掉的、无法释怀的事情。自己那份不纯的情感会暴露，然后被奏太厌恶，被一个人丢下。
虽然预先知道了结局，但是游马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即使已经是梦境，我这次也不想做奏太讨厌的事情。
就在游马刚刚想告诉奏太自己已经无法忍耐、快要释放之时。恍惚间，奏太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自己的肮脏之物。
游马的寒毛竖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即便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样的事情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因为这件事情游马出现了性功能障碍，甚至很长时间都是性冷淡的状态。
正当游马还在感到恐惧时，有什幺亮晶晶的东西掉落在二人之间。
低着头的奏太，发丝瀑布般垂下。晶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那双沾满精液手上。
“对不起……”
因啜泣而沙哑的声音，来自坚强到被用刑也咬牙绝对不会哭出来的奏太。
“对不起……对不起、游马……对不起！”
与记忆中不同，奏太哭着，口中一直抽噎着说着对不起。
“夕雾？”
“对不起、对不起！游马，我不想这样，对不起……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做了这种事情……对不起……”
“你别哭……”游马赶紧伸手擦去奏太的眼泪，
“对不起，对游马做了这样……”
沾满精液的手不知该放到哪里，奏太哭得更凶了。
游马鼓起勇气拥住眼前还是少年的奏太，奏太并没有反抗，像得到母亲去世消息时那样，脆弱地依偎在游马的怀中哭泣。
“没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的。倒不如说……我很喜欢你这样。”
“诶？”
“我，喜欢奏太……”
一道白光闪过，花降楼、回屋、奏太……这些都不复存在。
仔细想一想，其实在真正沉浸在过去中无法自拔的人不是奏太，而是游马自己。
擅自将二人的关系限定在花降楼时的状态，认为自己对于奏太的价值只有肉体，自暴自弃地以客人的身份成了专属奏太的娼妓。嘴上说着从来没有怨过奏太，告诉奏太走出那段记忆。可自己却依然被圈在那个牢笼中。
无论奏太怎样表现出对自己的珍爱和尊重，还是自顾自地认为自己肮脏淫荡。不仅仅是受过创伤那样简单，固执己见很有可能是想看到奏太对自己露出那爱怜而温柔又夹杂着愧疚的目光、想要被奏太温柔的对待罢了。
——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游马贪心地渴求奏太的温柔和珍惜，沉浸在那份甜美中幸福到飘飘然，可心里还是害怕奏太会变回那时的冷淡。
自虐般的贬低自己，做出顺从体贴的姿态，完全以服务对方而行的性爱。这等同于故意把自己的旧伤口不断划开、划得鲜血淋漓，然后展示给奏太看，博得恋人的关怀和宠溺。
嘴上的漂亮话说得冠冕堂皇，告诉奏太不要对自己感到愧疚。可自己的行为无异于一直提醒奏太犯下的、已经令奏太后悔无比的、曾经的暴行，无异于在告诉恋人：你伤害了我，你对不起我，你要好好疼我。
一遍遍的往事重提实际上对奏太而言是一种折磨。奏太已经很自责、很后悔了，在做那些事情的同时奏太并不轻松，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现如今游马已经开始享受爱情的滋润，可奏太还在额外的被这件事情的余波限制。
卑鄙的自己试图以“愧疚”将恋人留在身边，用那份往事要挟奏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最不能原谅的是，昨天做到失去神志之时，游马似乎不受控制地喊出了“夕雾”这个让奏太无比痛恨的花名。
——等等，昨天晚上？
“啊……”
又是一个梦中梦，这回游马才算做是真的醒来。提示他这是现实的，是奏太依然留在他体内的男根。
昨晚因为药物的原因，自己简直疯了一样。游马从来没有那幺长的时间与奏太放纵地沉浸在交欢之中。那之后自己到底是射了3次还是4次已经记不清了，甚至还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无精高潮，到了最后连记忆也已经激烈到暧昧不清了。
体内本已经变软的性器开始增加质量，撑起了内部的空间。
“啊……”
自己身下的部位也随着太阳一同升起。
“对不起，我平静一下就出来。”
背后的奏太温柔地抚摸游马的头，深呼吸着平静下自己的因为生理现象而兴奋的器官，将其缓缓抽离游马体内。可就在奏太将套子抽出来的一瞬间，肿胀的内壁没有了阻挡，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啊！……痛！”
如同火苗在内壁燃烧一样，痛楚侵袭着后穴，蔓延到游马的每一寸身体。痛苦让游马几乎抽搐起来，不得不将酸痛的身体蜷缩起来，蜷成一个小团。
“游马！”
奏太急忙将游马抱起来，冲向了浴室。
“腿张开。”
奏太打开花洒，将温润的水流连同手指一起打开肿胀的后穴。
“对不起，我应该注意分寸的。”
会痛很大程度是因为药物的刺激，但还有相当成分是昨晚二人激烈的行为。不仅仅是内壁黏膜感受到了刺痛，整个腰背和下身都酸痛得好像不是游马自己的身体一样。
“……啊！”
痛得不得了的后穴因为流水和奏太手指的进入缓解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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