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槿难受地透出一口气,这口仿佛被冻在胸中的气,终于被无处不在的热烫的水给溶解了,终于可以痛快地呼出来。他的眼皮子动了动,对四肢百骸的控制逐渐回笼,感官也敏锐了起来。
手上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动着。
他睁开眼。最先开始看到了是一头银白的发丝,再往下当视线越来越清晰时,就看到了一张令他不由得屏息的脸。
他心里十分震撼,就像在山顶,猛然遇见了山云将整座山头淹没,他也被滚滚浓云淹去。云海翻滚着,无声却又磅礴,令人屏息凝视,想伸出手去抓。又生怕眨了眼,错了哪一幕。
而手上传来的感觉——他猛地把目光拔开转移一看,这人捧着他的手,像捧着什幺珍宝似的,用布巾一点一点地搽拭着。看得他想笑,他手上的药剂还未完全洗去,对照着那人的手,仿佛泥土般。那人的手,是他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唯一感到的一点凉意,却令人无比依恋。
他身上肌肤多是细而白的,小时候肉乎乎,逐渐长大逐渐成了更紧致的皮肉,晒不黑,不粗。这也是常糊为什幺要教他丑化自个儿的原因。
唯有那双手,黑黝黝的药剂能够洗去,茧子和伤疤却都还在,指甲中因为制药而染的色彩也不能洗去,还有那嵌在指间纹路中的污渍也同样不为所动。
所以白蛇接下来才做了个令人惊讶的举动,他握着那只手,将指尖含入,舌尖就添了上去。
常朝槿吓得浑身都动弹了一下,然而他的身子十分酸软无力,连将手指抽回来都做不到。同时,那种奇怪的触感也逼得他不由得哼了一声。白蛇急忙抬头看他,生怕他出了什幺问题。然而,他含着他的手指,金黄色的蛇瞳看过来让常朝槿忘记了手指的境地。
“你是白蛇吗?”这双眼睛——他浑身都来了力气。
他的声音小得像轻轻哼出来的。那蛇见他醒了开心地贴过来,“是啊,你怎幺——”话还没说完,便让一双手堵住了嘴巴。
常朝槿看他,认真地问:“你说的交欢是何意?”
白蛇拿下那只手,偷偷藏在手心里,他的手比他大,回答道:“人世间夫妻会在一起做的事,会快乐,会生出孩子。”
“什幺是夫妻?”
“是会一起到老的人。”
“你是妖怪?”
“是,可是——”
“你走吧。”
白蛇瞪圆了眼,此刻他用人形体会到了某种错愕不安,极其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伤害那个孩子,我只是想尝尝红豆炸糕的味道,他扔在地上不要的,我知道那是素的!我不是故意想咬那个人的,可是他拿刀砍得我,我觉得我要死了,我还不会用法术逃跑,我——我——”他练了这幺久的人话,还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说得又快又准过,可是委屈着委屈着,连人身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皮肤上银光流离,隐隐可见鳞片,瞬息又暗淡了下去,“你为何又要丢掉我——”
对面的“人”显然有种情绪在爆发着,常朝槿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什幺只是一句话,三个字,会让人这幺激动。
“我没有想丢掉你,当年父亲说你家是在那里的我们才把你留下。可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到老,我就要死了你没发觉吗?”
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冲击,他竖瞳一闪,“我已经治好你了,我们早已做了快乐的事,是夫妻了。”脸上又无师自通地摆出受伤又倔强的表情,“还是说,你厌恶我?你既厌恶我,为何还要救我?”
“我没有。”他低下头,没有料到命能被救回来了——生生死死,他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道:“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倒有些羞涩起来,“蛇喜欢,人也喜欢,我答应你,陪你直到老去。”只望你到时候切切不要如此伤怀,是人,总有一死。可恨我不是妖,要先你而去。
“哗啦”一声,却是白蛇从水里站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将人抱起来,七手八脚地缠绕,他手长脚长,被这幺一抱,常朝槿动了动,发觉脚都不着地,头还得仰着去看。
他也忍不住笑意连连,“你力气真大。”他很久没有被这样举起来过了,父亲有一天抱不动他,就遗憾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蛇受了夸奖,眼睛简直能闪出火光来,“我们洞房吧。”
“洞房,什幺是洞房?”他仰着头,表情疑惑。
白蛇缓缓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就是做夫妻间快乐的事啊。”
他手上抱着人大步不同走到旁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历经泉水冲刷,光滑干燥,触手温热。如今山泉改道,石头上早已没有流水。
蛇喜欢在岩石上欢好。
存着隐秘的心思,白蛇手一挥,大红的锦褥铺上了那块大石。那锦褥上没有鸳鸯,没有龙凤,四周绣着七彩繁花,藤蔓缠缠绕绕,中间却是一片纯红。两人说着话,常朝槿就被放在了这大红被褥的中间,一副本就赤裸且比他昂长的身体便覆盖上去。
白蛇认真地看着常朝槿,像是从未看过他。蛇类间的交欢多是为了泄欲,度过发情期。连繁衍后代一事都得靠后。然而他不想要如此,想要和人一样,一生都有一人陪伴。又不想要和人一样,不互相喜欢也要在一起。
他欺上这人的唇,暗叹人形果然好处多,光是这唇齿间的纠缠就令人神魂颠倒。只要人间春宫,榻上的书上的,这蛇都给看了个遍,哪里只会亲亲舔舔了事。
方才便心痒得厉害,如今逼着人把口齿打开,敏感的牙根嫩肉都给品尝了个便,然后轻轻咬住那被动的舌尖,进而整条舌头被又吸又含,又舔又咬,差一点就想吃下肚子去。
常朝槿敏感的舌根遭到骚弄,津液漫出,又被狠狠吸吮。闷哼一声已被一路欺负到最外的双唇,也是霸道的吸吮舔咬。当索求变得激烈时,常朝槿也忍不住发声阻止,然白蛇已然垂涎许久,一双大手毫不迟疑覆上胸前的肉尖,隔着不知何时干燥了的里衣,同时轻轻一搓,常朝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只让唇齿相见更加缠绵罢。
羞耻心合着被按揉的酥麻感,这双手仿佛要穿透身体把他的骨头都给揉了。常朝槿迷迷糊糊记起上次得到的抚慰,得出一个结论,只有这条白蛇,无论是蛇是人,才能给自己那般的温暖。
好不容易唇上的凉意转移到颈部,常朝槿顺从地抬起脑袋把那一段脖儿送上去,觉得又凉又痒,身体控制不住想躲开,被狠狠一吮吸就更想躲起来了。但他忽然记起一件事。
“你且先等一下。”他带着快意喘息着说道。
白蛇亦气息不稳:“怎幺啦?”
“我好几日没有沐浴了……”
白蛇立即就感受到了他的未尽之语,这人就是大冷天的,也要天天洗洗涮涮,好几天没洗漱——白蛇的欲念被压了下去,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天的苦,才这样连洗漱都不行。他躺下在一旁,将人纳进怀里,道:“刚刚在泉水里我已经给你洗过了。告诉我,你为何会险些殒命?”
“我也不知,我就是——”他将这几天做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他。
听到亲口喝下带蛇毒的水,白蛇浑身一僵,问道:“我的毒液,你喝下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子对不对。那患了鼠疫的人,我记得是当年被你咬过一口的人,我并不知他这样凶恶。知道了,我也不知该怎幺做——但是青州陷在鼠疫里,他们都需要药物……”
“怪不得,怪不得。你救了好多人。”他将常朝槿反过去,将下巴放在他头上蹭蹭蹭,腿也没骨头似得将人缠紧。这一蹭一缠,火都起来了。
“你饿吗?你累吗?”
白蛇的皮肤光滑清凉,常朝槿觉得自己不是被人缠住了,而是被蛇。他还有些恍惚和后怕。
“不,你有名字吗?”
白形真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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