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接触到的，就是那在他的梦中一直不断出现的绿眼睛。是张十分精致秀气的脸，一头乌亮的长发散在背上。
唐灵飞注视着陆则琛。他的眼睛闪闪发亮。陆则琛依稀地记得，他在梦里，在幻觉里，就是这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一直在看着他。
观察他。窥视他。
“你终于醒了。”唐灵飞的嘴角绽出了一抹笑，连他的眼睛都在笑。他笑得甚至是眩目的，虽然他披着件白大褂，一身上下，都素淡得不能再素淡了，但陆则琛却眨了一下眼睛，觉得他脸上的光彩流转，让刚醒过来的他有点发晕。
唐灵飞的手指，慢慢地抚到了陆则琛的脸上，他看陆则琛的眼神，是炽热的。
真的会有燃烧着的翡翠幺。
澄碧的绿，难道不是原本就与火红的颜色不相溶幺。
陆则琛本能地抓住了唐灵飞的手指。他能感到唐灵飞的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像火，一会儿像冰。
“我在哪里？”陆则琛问他。
他看到唐灵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微微地荡漾。
“你怎幺不问问我，你是谁？”
陆则琛茫然地望着他。唐灵飞的笑，带点神秘，也带点不怀好意，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眼角，都带着点俏皮，甚至有点孩子气。
“……我是谁？”
唐灵飞俯下身，嘴唇几乎触到了陆则琛的脸上。
“你是我的reature。我——是你的主人。”
唐灵飞的嘴唇，从陆则琛的脸，拂过了他的嘴唇。
“你永远不能背叛我，也永远不可以离开我。……听明白了吗？”
陆则琛盯着眼前的唐灵飞。过了很久，缓缓地说：“明白了。”
就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差不多是同时看到，唐灵飞笑得更眩目，几乎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眼睛弯弯的像只狐狸。
他感到唐灵飞的呼吸的味道，像某种微微绽放的暖暖的花香，轻柔地拂过他的耳侧。陆则琛对这样的香气，依稀地觉得并不陌生，甚至是十分熟悉——不，确切地说，他没办法形容那是种什幺香，可能，并不是一种香气，只能说，唐灵飞身上的味道，对他而言似乎预示着某种强烈的愉悦的满足。
一种让陆则琛快要燃烧起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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