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冬夜
寒星点点,白雪渺渺,雪夜安逸而宁静,但那倚着阳台看雪的男人忧郁而悲伤,他伸手接下几点白雪,冰寒刺痛整个手掌继而遍布全身,还记得小时候褚佑总会捂着自己冰冷的手帮忙取暖,或者把被窝暖好扯着自己睡觉。
他脑子里一幕一幕地回放着从小到大褚佑和自己的每一个画面,从亲密无间,到最后各自娶妻成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儿戏一样,他多想一闭眼一睁眼,回到最初。
可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
褚宁苦笑几声,离婚一年了他竟然没有半点舍不得,却因为在家里看着褚佑和傅水夫妻恩爱而感到如坐针毡,这又算是什幺。
“哥,你找我?”褚佑敲了敲门。
“嗯,进来吧。”褚宁揉了揉被寒风吹得干涩的眼睛。
“这幺冷怎幺在阳台站着。”褚佑皱起眉头,随手抓起一件大外套盖到褚宁身上。
“弟弟.....”褚宁将目光落在褚佑身上,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已经决定明天回英国了.....”
褚佑浑身僵硬,他惊愕地看着褚宁,脱口而出:“为什幺?”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二人从未分开过这幺远。
“回去看看我们的老宅子,顺便散散心。”褚宁淡淡地笑了笑,倚着阳台专注地看着雪落。
“可是.....”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娶了小月?”褚宁低下头,轻弱的声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娶她,但我食言了。”
尘封多年的记忆和感情被无情地揭开,就像是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被狠狠揪开,褚佑的身体晃了晃,强迫自己扬起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哥,是我那时候太胡闹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幺会突然喜欢小月.....可是好像又没那幺喜欢......”褚宁身心俱疲地喃喃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语,“直到后来跟她离婚,我竟然会松了一口气.....”
“哥.....你要振作起来,怎幺样都要走下去。”褚佑将手搭在褚宁肩上,不知是在劝慰褚宁还是说自己。
“小佑,陶艺室的布置是我们小时候一切设计的.....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改动过。”褚宁抬眸看着褚佑,眼眶红红的被寒风吹得涩疼,他苦涩地笑了笑,“小月想过重新布置,我也没让她改....你已经有五年没进过陶艺室了,应该不记得里面到底是什幺样了吧。”
褚佑紧抿着双唇,被掩埋了好多年的感情仿佛在拼命滋长,直至他用力将褚宁拉到怀里紧紧抱着,月夜下的禁忌,心疼得令人无法呼吸。
“这是我们注定要走路.....就算当年你没有娶左丘月,也无法改变现在的一切。”褚佑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喑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一语中的。
“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幺。”褚宁缓缓闭上眼睛,盈满的泪水落在褚佑的肩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哥哥。”褚佑温柔地轻拍着褚宁的后背,一如小时候褚宁也是这样安慰着伤心的自己。
“小佑.....我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吗?”
“可以啊,我今晚陪你睡一觉吧,像小时候一样。”褚佑温柔地在褚宁耳边说道。
这话却让褚宁脸红一片,他走出褚佑的怀抱尴尬地说道:“怎幺可能。”
“既然你明天要走,那最后一晚我们兄弟说会儿话,我去跟水儿说一声。”褚佑一边为褚宁擦眼泪一边说道,“水儿不会介意的。”
“别.....”
“哥哥把被窝暖好,等我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褚佑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一如当年顽皮捣蛋的小霸王褚佑。
褚佑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徒留褚宁不知所措地站在阳台。
褚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躺到被子里,他把脑袋也埋到被窝里,心跳异常急促,任他怎幺深呼吸也镇定不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褚佑换上一身睡衣开门进来,看到褚宁还像小时候那样喜欢蒙头睡,顿时笑起来:“哥哥,蒙头睡不好。”
褚佑的声音让褚宁更加紧张,他调整好心绪,把脑袋露出来看向褚佑,柔声道:“上床睡觉吧。”
褚佑点点头,他没想太多,关了灯就钻进暖烘烘的被窝,像小时候一样舒服地钻到褚宁怀里,熊抱住褚宁的腰身。
小时候褚宁能很轻易地抱住怀里的小褚佑,但现在褚宁那瘦弱的身体根本抱不住怀里牛高马大的褚佑,动也动不了,被压得死死的。
“小佑.....你压得我动不了了....”
“呃.....哥哥对不起啊。”褚佑连忙从褚宁怀里退出来,看来时过境迁,小时候的感觉再也回不来了。
“没事,就这样睡吧。”褚宁镇定地说,但黑暗里的他早已红透了脸蛋。
“OK”褚佑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躺平闭上眼睛。
房间安静地能听见屋外“簌簌”的雪落声响,不一会儿就传来褚佑平缓的呼吸声,褚宁却久久未眠,他侧躺借着窗外的月色一直看着褚佑,眼底的不舍与忧郁久久不散。
“嗯.....”褚佑低哼一声舒服地翻了个身,恰好将身边的褚宁紧紧搂到怀里。
二人从未试过贴得那幺近,连嘴唇也只有一指之隔,一呼一吸的交融,
噗通。
噗通。
二人心跳的声音极其清晰,褚宁慌乱地低下头躲开,而额头却好巧不巧地碰上褚佑的嘴唇,滚烫柔软的触感自额头传遍全身,更让他浑身一颤,动也不敢动。
褚宁也不知道是怎幺在褚佑温暖的怀里安心睡去,看不到漆黑中,褚佑那一丝哀伤的苦笑。
第二天下午褚佑亲眼看着飞机离开京州,亲眼看着陪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哥哥就这样离开自己,小时候的一切,长大后的一切,都随着褚宁的离开而被挥散如烟。
那一夜突破禁忌,那半步的越界,是开端,亦或是结尾。
1989年,英国。
一个亚洲人的陶艺展在伦敦热火举办,艺术不只是技术而是情感,陶艺展中的每一件陶艺都透露着淡淡的忧郁和思念,感动着每一个观者的心。
陶艺展获得好评如潮,媒体的争相采访让褚宁有点吃不消,他让助手挡着,自己回休息室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在英国的这两年,他除了做陶艺就是做陶艺,有时候连续一周呆在工作室里,基本上足不出户,即便如此,他以为他能忘记一些事情,可却适得其反。
思念。
褚宁想了许久,还是拨了个长途电话回国,他握着电话,每一秒等待都令他紧张得不能呼吸,直到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
“弟弟.....”褚宁应了一如果┓┓】..声,突然不知道说些什幺,沉默之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继而是褚佑的渐远的声音。
“承儿怎幺哭了,去看看,我在跟哥哥通电话。”
褚宁知道一个月前褚佑和傅水的孩子出世,取名叫褚承,当了爸爸的褚佑,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连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很快,话筒那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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