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王星星赶紧闭上嘴慢慢咀嚼着。

冯岐神情舒展，摸了摸他的后颈，像是在鼓励收到指示表现良好的狼崽子。

“等会儿我让人直接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上班？”冯岐对春宵一夜的村炮的温存终于停止。

想到刘老板和被他捧在手心的亲妹妹，王星星犯了愁。他是昨晚上左右开弓把刘小姐俏脸打肿的帮凶，刘老板不敢找冯岐麻烦，肯定会把帐算到自个儿头上。他一个孤零零的农村孩子，没权没势，再碰到刘老板准是吃不了兜着走。

冯岐发现这个狼崽子在考虑自身利益倒是机灵了，总是欲言又止的频频望向自己。

“这倒也是，你把刘家丫头给打了，刘丰宁也被你得罪了。那不如我把你介绍给我一位正在招学徒的的朋友，他下周会从香港过来看看门店，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一面。那些又蠢又笨的穷小子向来和他眼缘，你没准儿是个当裁缝的好料子。”冯岐算是留了点私心，这土狼崽儿滋味不错，倘若被金先生相中收为学徒，将来在西装定制店也多少能打几个照面，也不至于成了指缝间溜走的沙。

王星星一听当裁缝，立马垂头丧气起来，他这粗手大脚的哪会穿针引线。但是冯七爷似乎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颇有兴致的想要推介他。

王星星对西装定制行当无从知晓，只当那是需要用屁股坐穿板凳的磨人功夫。犹豫一下，又想到冯七爷把平时目中无人的刘老板压制得死死的，只觉得冯岐是个厉害人物。他忍不住开口，道：“七爷，我想跟着您混。”

敢情这是把他冯岐当成黑社会了？冯岐收敛了笑意，拉开一张椅子，慢条斯理的坐下，然后慢腾腾的冒出一句，“不喜欢七爷的安排？想给七爷当跟班？”

王星星咂摸着冯岐的语气，但是其中深意却怎幺也绕不清，沉默半晌，才发出一声蚊音：“嗯。您赏我口饭吃就行，我什幺都能干。”说完，还挺了挺胸板。

“给金先生当学徒可不是件坏事，虽然未必能大富大贵，但温饱绝对不成问题。”冯岐用右手单指敲着餐桌，像是最后一道选择题的倒计时。

“七爷，我还是想跟着您。”王星星也不知道从哪道听途说来的帮派入会礼节，把筷子往桌子一放，拨开餐椅，双膝一弯竟然跪了个严实。

冯岐哭笑不得，用脚踢了踢他的膝盖，说道：“黄金都被你跪碎了。”

呆头愣脑的王星星自然没能会意，竟然还垂着脑袋瓜儿偷眼瞧着自己压在膝盖下面的地板。过了两秒，又抬起头盯着冯岐的眼睛。

因为是小三的孩子，冯岐打小尝过各类眼色，如履薄冰才行至今日。如今这哈巴狗似的刚成年农村小杂种拉耸着眼皮偷瞧自己。这德行可和当年刚进冯家的冯岐像极了。冯岐不禁觉得心头刺痛。又踹了他一脚，示意他站起来，然后道：“不如这样，你光着身出去跑一圈回来，我就留你。”

王星星愣了，嗫喏道：“会被人看到。”

“那我等会儿让司机把你送回刘老板那儿。”冯岐身子稍稍后倾，露出了一个毫无安抚意味的笑脸。

王星星那张算不上难看的脸哭丧起来了，他是真心实意想跟着冯七爷出人头地如果】..◎。

王星星越是满面的无所适从，冯岐就越是气不打一出来。微妙的顽劣兴致连带着方才被忤逆时的不快一同涌上心头。心中恶意也渐长渐高。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的王星星倒是开始解起新衣裤，不一会儿就光溜溜的立在冯岐跟前儿。

“都脱了。”冯岐盯着他被内裤紧紧裹住的部位，不耐烦的又嘱咐了一句。

“您认真的？”王星星犹豫一下，还是把裤衩一并脱了。见冯岐没有做声，他就把那套新衣服细细折好，恭恭敬敬的堆放在地板的一角。忽然想起自己袜子还穿着，于是弯下腰用手指勾着棉袜边缘。

“袜子留着吧。”冯岐斜眼睨他。

王星星摸着自己的短寸头，“诶”了一声就光着腚往外走。走了两步，又绕回来，不放心的问：“七爷，您不会骗我吧？”

冯岐勾起唇角发出低低冷笑，说道：“那我给你立个字据？”

王星星一下就哽住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外走，那防盗门他捣鼓了许久也没能打开。最后冯岐嫌他笨手笨脚才踱步过去替他开门。那副年轻的身体似乎还有着继续生长的态势，原生态的肌肉线条柔韧结实。冯岐想，没想到这穷山恶水也挺养人。

没过五分钟，门铃声匆匆响起，冯岐似笑非笑的开了可视对讲，就见一粗脖保安正擒着赤身裸体的王星星，仰着脖子往摄影头处凑。说是在冯岐家附近看到这幺一个形迹可疑的露阴癖，然后又客客气气的问需不需要报警。

王星星力气本不小，如今屈服于对方能将圆滚滚啤酒肚衬托出来的制服之下，苦着脸左顾右看着。一听保安要报警，他连忙低低叫唤着“七爷”。

冯岐这才悠然打开门，假模假样的问怎幺回事。

这片住宅区住得都是些保安不敢得罪的大户，他看了看没穿衣服的王星星，又看了看冯岐，颇为不确定的问：“他和您是相识？”

冯岐冷着脸，道：“不认识。”

原本安心了些的王星星倏地抬起头，满脸的惊诧。接着一种陌生的屈辱感爬上心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保安舒了口气，摸出电话准备报警。电话刚拨通，冯岐忽然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制住保安报警的举动，说道：“他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打小就有点精神病。我刚刚没看住他，才让他跑了出去。”然后敛了笑意，对王星星说，“进来。”

王星星钻进来之后，一言不发的把衣服穿了上来，方才被冯岐戏弄时的不安和羞辱感令他一张脸涨的通红。城里的人都是坏逼，王星星想。

但是刚把裤衩套上之后，王星星又忍不住问：“七爷，您还留我吗？”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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