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抬手阻止，表明严峻，道：“让他发泄，楚凡现在一定恨地厉害。”楚凡这个人，除了跟他混，似乎别的行当都格格不入。如今，他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全部都没了，恨，当下，他一定只剩下了这些。
场子里的气氛冰冷异常，楚凡的表情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用几近残忍的方式凌虐着伏在地上的“死标”，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于这样的楚凡。——只一个人除外。海哥冷面看着楚凡的动作，一阵心塞。
想不到，这件事对楚凡的影响和伤害会深到这种程度。
场地中央铺了厚厚的塑膜，避免场地留下血迹，“死标”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从他身上向四处蔓延，楚凡骑在他身上一刀一刀或深或浅地刺着，其他几个“死标”的手下完全没了临死的紧张感，呆呆看着。
“噗——”
“噗——”
“噗——”
一声接着一声，单调、机械，楚凡做的很专注，最后，他停下动作，抬头跟海哥对望了一下，看到海哥那双冷淡的眼，又低下头骂了一句“让你跟海哥做对”才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楚凡的身子。他不紧不慢地走了一个来回，似乎在审视选择下一个目标，几个跪在地上的人这时又纷纷反应过来，瑟瑟抖着。楚凡一瞬间很满足于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对方的恐惧神色。
突然，海哥站起来走到楚凡身后，声音浑厚、沉稳、平静，他低声说：“楚凡，你要是累了，就换人继续。”
楚凡摇摇头，强势地说道：“海哥，既然大家信得过我，让我来做，我就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他不再慢慢选择，而是就地拉起一个人来，左手制住那人的动作，右手找准筋肋就切了下去。他右手用不上力气，来回切了几次才彻底切断那人的手筋——这件事，楚凡做地平静又认真，反而频添了对方的痛楚。
杀猪般的惨叫。
持续了好一阵，楚凡没耽搁，陆续断了剩下几个人的手筋脚筋，最后才走到毛子跟前。毛子看着楚凡，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大大方方地看着楚凡。
楚凡扫了他一眼，转身问海哥：“海哥，能放幺？”
？！什幺意思？
海哥冷着脸，说：“我说过，‘是生是死，任你处置’。”基本上就是“你看着办”的意思了，楚凡点了下头，算是敬海哥一下，然后，对毛子说：“我说放了你，你信幺？”
毛子眼睛都直了，反应半天才问得出口：“你……你不怕我去报案？不怕我说出去？”
“唉……”，楚凡细不可闻地叹口气，在毛子眼前蹲下，小声说：“信不信由你，我是挺愿意放你条生路，可是……”他顿了顿，继续说：
“你对‘死标’这幺衷心，让你跟别人也不太可能，放你在外面，对海哥迟早是个祸害！！这里面就你还算个爷们，我给你个痛快的！”
毛子没来得及动作，甚至连楚凡的话都没听到最后，就毫无痛苦地过去了。楚凡帮他合上了那双瞪地极大的眼。
安静。
楚凡站起身，脱掉沾到血的外套、鞋子，向外走去，站到大波边上。所有人都看向海哥，海哥冲着龙哥和豹子点点头，豹子起身快速安排了收尾。楚凡看着其他人来回忙碌，表情依旧冷峻，看不到任何血色，大波看准时机拿下他手里的匕首，将他的肩搂住，低声冲他说：“都过去了，以后没有人会再提起‘死标’。”
楚凡冷冷地看着地上死地透透的尸体，心道：
那又怎样，我也只能是这个样子，永远失去了站在那个人身旁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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