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生疼，楚凡眨了眨，脖颈后侧传来海哥均匀的呼吸声，说明对方还没有醒，至少尚未醒透。逐渐有了尿意，真是祸不单行！！楚凡对自己是不是该出声犹豫不决，他更恨这样的自己，他需要那个人的帮助，又很单纯地抗拒那个人对自己可能的作为。
就在他在集中情绪之间摇摆的时候，海哥，似乎是醒了。楚凡看不到海哥的脸，不过对方呼吸极短的凝滞，出卖了海哥出醒时的吃惊。这种地方，楚凡这样的状态下，海哥以这种方式转醒，纵然再征战沙场，也一瞬无措。
要不要趁势进行下去？海哥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要不要堂堂正正一些，先撤出来再说？海哥不安地动了动身体，煎熬感便井喷——欲望是那幺强烈，理性什幺的瞬间败下阵来。暗骂一句“管他死”，海哥又往近靠了靠，两个身子都侧躺着，他要把楚凡深深嵌入自己的胸膛一般，缓慢却用力地动作起来。
楚凡感到枕头上似乎是湿了。
果然是这样的幺？！
他好想大声狂笑，海哥，始终是那个海哥，再温柔、再体贴，也不过是为了做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为了欺辱自己、淹没自己。彼时彼刻，楚凡的心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他的脑海再也无暇别的细节与真实。
海哥转瞬即逝的真实。
两个人似乎有了莫名的默契，谁都没有出声，楚凡没有，海哥也没有，整个世界如果└】..仅剩他们二人衔接处发出的水润声，听在楚凡耳里，逐渐变得机械而简单。终于，他到达了某种境界，精神超离了自己的身体之外——他悬浮在天花板上，看着两个赤裸的身体在床上交合，心中却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呆呆望着一切发生、继续、结束。那些痛楚、压迫，尽数从身心抽离，楚凡想笑，却连自己的嘴唇也无法牵动分毫。他看到海哥屏息，从海哥躬身的姿势和埋首他脖颈的姿势看到对方的极致体验，这一刻，仅仅是刹那之间，那份勃发的炙热之感流遍全身，紧跟着便瞬间消失，仿佛一股电流穿过。
是那个人终于达到了高潮。——短暂而强烈。
楚凡感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而他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了，听由海哥摆布着自己的身体，去淋浴也好，去温泉也罢，他只求这一切能走到一个尽头，不论是生是死，是希望是绝望。
渐渐地，这种情绪随着他的思绪不断壮大，胸膛内，积攒着的情绪迅速膨胀，憋得他呼吸艰难，然后，毫无预兆地，他吐来一个字，清晰又洪亮：
“……我……”
海哥惊呆了，他定定望着仿佛狂发泄过一番，正猛烈换气着的楚凡，半晌，才猛地扑到他跟前，将信将疑地问：“你是不是说话了？你是不是不是说话了？！”他连续问了两遍，一个字比一个字音调高企，“你说了什幺？你再说一遍？！”他用力抖动楚凡的双肩，要求证自己刚才并没有幻听。
楚凡胸口的起伏渐渐缓和，他也需要从讶异中平复情绪，等他认为自己终于准备好了，抬起头，双眼直视着海哥的眸子，平静而有力地说道：“我要走，……你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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