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口时沾上血的旧衣。
闻人羲有一刹那觉得自己冷静的有点不可思议,又疯狂的不可思议。世人曾盛传昆仑神宫中有仙人,事实上这座宫殿的确多半曾是仙家府邸,门派中也确有门人登仙的记载,但从前朝门人违背天意赠锦囊以助圣祖之后,就逐渐没落,传到了他这一代,也与寻常江湖人并无多少分别了,昔年前辈信手拈来的种种神通手段,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施展。
这一次,不知要削去我多少寿数了。心里这样想着,闻人羲剪下旧衣上沾染血迹的一部分,小心的泡浸在酒里三刻后取出,将酒倒入水中,又将心头血倒入,恭恭敬敬的三叩三请,片刻后被印染成红色的水里翻起波纹,渐渐的显出了一片月夜之景。
月色很凄迷,象征着团圆的圆月被一层雾罩着,隔着水面就无端的令人令人透出一股寒意,冷进了骨头里。
张放比起他们当年分别时成熟了不少,脸上透着一股子悍勇与风霜的色彩,身形也不再是少年时期的瘦弱,健壮了许多。当年我教教他的功夫,多半是有认真练的。这样想着,闻人羲觉得有点高兴。
他的周围还有一群伙计,神情都透着一股子放松与高兴劲。
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婆婆,她的背压的很弯,就像是背了一个很沉重的包袱,又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着。她挎着一个很大的篮子,上面被一块很厚的棉布盖得严严实实。
“你这里面是什么呀?”有个伙计问道,刚刚跑完了一趟远镖,他现在对什么都很有好奇心。
“糖炒栗子。”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
她的嗓音很嘶哑,听上去很令人心酸,或者说,让一个老婆婆在这种日子里孤孤单单的出来讨生活,本就是一件很让人心酸的事。
“我们买五斤,一人一斤。”张放这么说着,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笑,“这次回去,我要去看一个朋友,便给他带些糖炒栗子吧,他只怕是连见都没见过呢。”
小伙计从老婆婆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分了起来,嘴里笑嘻嘻的问道:“是哪个朋友啊,怎么从没听你讲过?”
“是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了,这一次去,也不知道见不见得到。”张放剥开糖炒栗子的壳,丢进嘴里。他也记挂着我这个朋友,闻人羲觉得冷透的心逐渐暖了起来。
“你这一路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怕也是给朋友带的吧,我看,别是你的心上人吧!”另一个伙计开起了玩笑。
张放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已经不能回答了,他倒了下去,一倒下去,身子便立刻抽紧了,口里泛出了白沫,白沫又变红了,变成了血。
闻人羲手紧紧地扣住了桌角,他很想扭过头去,又硬逼着自己瞪大了眼睛看着,把那个老婆婆的一切用力的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老婆婆笑了,满是皱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扭曲,至少在闻人羲和张放的眼里,那张脸就像是恶鬼一样令人作呕。
张放想扑过去,扼住她的喉咙,但他只能扑到她的脚下,便力竭了。
他的脸正对着老婆婆的裙子,灰布的裙子下面,竟穿着一双颜色鲜红的绣花鞋,就是闺阁的小姑娘们常穿的那种,色彩艳丽的绣花鞋,和灰布的裙子一对比,竟是说不出的诡异违和。
唯一的区别就是,老婆婆的这双绣花鞋上,绣的是猫头鹰,而不是常见的鸳鸯,猫头鹰的眼睛是绿色的,恍惚间给人一种错觉,猫头鹰是活的,那双和鬼火一样的绿色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你,带着嘲讽与怜悯的味道。
“小伙子真是不学好,看什么不好非要看大姑娘的脚。”老婆婆吃吃的笑了起来,举止中还带上了些小女儿的娇态。
张放哑着嗓子问:“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恨?”
老婆婆笑道:“傻小子,我和你们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会跟你们有仇恨?”
张放咬了咬牙,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老婆婆淡淡道:“也不为什么,只不过为了我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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