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言按压着卫正岳的伤口,哪怕缠上了好几圈的白绷带,鲜血依旧不停地洇出来,触目惊心的红。闵言想都不敢想如果当时刀子刺入再偏一点,刺入的不是手臂而是前胸后背那该怎么办?这个可能性另闵言心惊胆寒。
他看上去像是伤得比卫正岳还要严重,泪痕挂满,面色惨白得吓人,衬得哭红的眼睛像兔子般,咬着下嘴唇仿佛承受着不堪的剧烈疼痛。
卫正岳看着眼前被抽去元神般的闵言,心跟针扎似的。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
气若游丝地说:“一点都不疼,真的。”
闵言悲伤地闭上眼睛,手掌覆盖住卫正岳在自己脸上的手背。像两只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动物。
如同噩梦的重演,十多年前那个懦弱发抖的小男孩,孑然一身面对巨大的不幸,一个人受尽折磨,去挣扎、反抗、斗争。而今,他却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陪他一起跳入地狱,面对厄运。
他其实真的感觉不到疼了,反而有了强大的勇气和力量,他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战无不胜。
卫正岳盯着闵言:“那次在地下停车场里,你最后的诅咒灵验了,没有你,我很痛苦。”卫正岳顿了顿说,“我爱你。”
闵言潮湿的睫毛颤动,他睁开眼睛,哽咽着回应:“我也爱你。”
卫正岳的内心又酸又胀:“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
闵言瞬间酸楚不已,声音呜咽:“我一直都爱你啊。”
***
闵言提着一小桶人参黑鱼汤走进病房。
卫正岳已经醒来,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伤口已经成功缝合,小心地垂挂在支架上,另一只手正在输液。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明显憔悴。一看到闵言瞬间两眼发亮,身子紧跟着也下意识地想弹起来。
闵言赶紧上去把他安抚在床上。
“你终于来了,我都醒了好久了。”卫正岳语气中带着抱怨。
闵言晃了晃手中的保温瓶:“回家让李婶给你熬了黑鱼汤。”
卫正岳撇了撇嘴:“你在我身边,比一百碗黑鱼汤都顶用。”
闵言不理他,自顾自取下瓶盖,一股浓郁的鱼汤香散开来,闵言用勺子往里拨动几下,散热。
“伯母都跟我说了,我爸爸会请最好的律师,那个人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卫正岳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含糊地说:“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闵言盯着卫正岳的发旋,有点生气:“所以当我找不到你人打不通你电话,我就不担心是么?”
卫正岳彻底蔫了,闵言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了,此刻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低眉顺眼的卫正岳太令人心疼了,闵言缓和了语气:“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好的坏的。还是心里想的什么,开心的不痛快的,都要告诉我。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做到坦诚相待,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随它发烂发臭。”
卫正岳小声嘀咕:“那我也希望你可以每天都能对我说爱我。”
“什么?”闵言没有听清。
卫正岳鼓起了勇气:“再说一遍你爱我吧,我想听。”
闵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红了脸,局促不安。他把保温瓶推到卫正岳病床上的医用小餐桌上,心虚地说:“快点吃,凉了效果不好。”
卫正岳像一只刁不到骨头的小狗,万分不满地催促:“你快点说啊,之前在车上不是说过的么?”
“对啊,我都说过了,你烦不烦!”闵言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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