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嘴角微微一动,也向额尔古招了招手:“他有心要留,我也不能真走。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将额上面具拉下,向军机处去了。
军务长一听他要撤回奏表,那还有什么不乐意的,立即收回批复,从台面最显眼处取来原册,递到他手里。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又揉烂了一多半,才板着脸递了过去,嘱咐少年人不可冲动行事云云。屈方宁肚里暗笑,连连答允,等他三令五申地批评完毕,才道:“属下还要领取一份任命书。从前任性惯了,给您添麻烦了。”
军务长愣怔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一下大喜过望,亲手替他披上那件少宰长袍。一看长短大小,无不适宜,顿时老泪盈眶,只觉这样一位少年英杰,竟能隶属自己治下,实在是与有荣焉。将来他传唱千古的长歌之中,如能与自己沾一些边,那就更好不过了。因此一见他领命而去,就有意四处宣扬,把年轻的少宰大人之名,散播到了鬼城每一个角落。
屈方宁所司之处是离火部军机处,因御剑不喜冗官冗制,人手十分精简,事务甚为繁杂。他身负春日营百人队长之责,亦是不能懈怠。头几日初理军务,一天之中,竟无片刻余裕。每每阵阅三次号角响尽,才步履匆匆往练兵场赶去。其时十月初寒,那件金边袍子随他快步行走高高扬起,朔风烈烈,袍泽当风,引得别人竞相观看。过了几天,许多年轻士兵也纷纷披起了或灰或蓝的袍子,学着他的样子粉墨登场,两旁拉扯地解开颈下系带,目不斜视地往一旁枪架上一抛。可惜不管谁学起来,都比不上少宰大人本人好看。学他的人也有自知之明,从不敢到他面前比较。但是比不过本人,难道还比不过别人吗?因为都存了这一点不服气的心,阵阅之前,都到得格外早一些,振振袖口,提提下摆,彼此看不顺眼。
巫木旗生来爱热闹,一见这幅场景,就连忙搭个凉棚四处张望:“将军,我看他们穿的衣服,怎么跟小锡尔有点儿像?”
御剑懒洋洋倚靠军座上,闻言也不抬眼,道:“嗯,此谓侧帽风流,你学着点。”
巫木旗自然半个字不懂,兀自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心中十分诧异:“小锡尔没戴白帽子,袍子上也没帽子。这侧的是谁的帽,风的又是哪门子的流呢?”
不过这位侧帽风前的独行主人,对他们的评议一点也不知道。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分部军务长又搬来一叠堆积如山的奏表名册,悉数堆在他眼前,面带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这都是要往你们营去的,你尽快筛选一下罢。”
屈方宁嘴里叼着个冷油酥馕,乍闻噩耗,几乎食不下咽。连夜筛选之时,见几份申报册上,擅长一栏都填得极其简单,仅“擒拿围捕”几字。他心头一跳,翻过去一看,果真是坎水部遮罗营士兵递交上来的。他手执表册思索许久,有意筛除那些个强壮有力、无家室之累的士兵,反挑了几名体格普通、身手平庸之辈。选入之后,着意亲厚,不要许多时候,已经能够勾肩搭背,说一些荤素不忌的笑话了。趁作弄新兵的劲头,又灌了几碗绿酒,酒酣耳热,越发没了规矩。眼见时机成熟,假作不经意问道:“当日御剑将军命你们随我……出使繁朔,是怎么说的?”
别人醉眼朦胧的,对他那点惧怕都给酒劲压下去了,乜眼嬉笑道:“主帅的命令,可比队长你的级别高了去了。这属……军事机密,我们做属——下的,是万万不敢泄露的。”
屈方宁心念一动,也笑道:“那作为朋友,私下说几句体己话呢?”
那几名士兵笑得更醉了,东倒西歪道:“队长既然肯认咱们是朋友,那咱们也只好说几句醉话了。当日主帅言道:无论你中途折返,还是临阵撤退,都务必护你平安周全。主帅自然是为队长你打算,担心你的安危,怕别人对你不敬,随时准备让你回营。其实说句不该说的,主帅思虑太周详,缜密过头了。你看咱们千叶这么强,派遣出去的使节,谁敢不恭恭敬敬的礼让三分哪?别说队长你,就是我们这些随行小卒,老京王都是客客气气的……咳咳,喝了酒,话太多了。队长你听过就忘,千万别往心里去。队长?……”见他神色异样,吓得酒顿时醒了三分,呐呐不敢再言了。
屈方宁勉强一笑,道:“你说话了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到?”拍了拍他后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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