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绒了。鄙军几时是这么苛待将士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屈方宁袜子也磨破了,对着火光胡乱晃了晃脚趾,道:“新鞋子太硬了,没有旧的贴脚。”
御剑推起面具,一手握住他裸露出来的脚踝,闻言逗他道:“别人是衣不如新,你是鞋不如旧了?”
屈方宁嗯地点了一下头:“旧的舒服呀!”
御剑看着他笑道:“我也是个旧的,你怎么不要?”
屈方宁想了想,道:“你的心不好。”
御剑道:“怎么不好了?你掏出来看过?”顺势牵起他的手来,往自己胸口带了一带。
屈方宁眼底异光一闪,就势变屈为张,拇指与食指捏环为诀,末尾三指绵力一吐,向他宽厚胸膛下有力鼓动的心脏斜插下去。
可惜指端刚刚触及他军服外衣,只沾到一缕湿气,已被御剑单手擎住,跟平日玩闹一般,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笑道:“知道你厉害,不闹了。”
他自知功力相差太远,只得悻悻抽手,心中暗暗道:“迟早掏了你的。”
却听御剑道:“宁宁,你要杀我,平日是没什么机会的。只有同床共枕之时,趁我神魂颠倒之际,从下往下这么举手一剖,才能一击成功。这法子简便易行,你不如试一试?”
他也就是口头调戏一下,未料屈方宁垂下了眼睛,似乎当真在考虑此法可行与否,继而抬起眼来:“从前没问过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跟我睡觉?”
御剑禁欲已久,前几天梦中才把他按在身下干了一通,进入他身体的甘美感还记忆犹新,听他问得这么露骨,下腹火烫般一阵燥热,瞬间就有了反应,口头却道:“我说过,更想要你的心。”
屈方宁一动不动地注视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干?”
御剑心中一凛,满腔情欲立即冷却,冷静了一下,才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屈方宁静静道:“什么不会了?是不会再把我送到别人床上,还是下次国难临头之时,不会牺牲我保全大局?”
帐中再次陷入沉寂,只余风声雪舞、火齿溅起之声。御剑沉吟一刻,与他目光交投,一字字道:“都不会了。”
屈方宁与他对视良久,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本来想让你发个誓的,转念一想,你就是眼睁睁看我心死时,也是不屑骗我的。”
自己停了一停,嘴边仍带着笑,眼泪已从柔软的面颊上一线滚落:“其实那时候,我真希望你能骗骗我。”
御剑胸口一阵窒息般剧痛,伸臂揽过他,让他靠在胸口,吻了吻他头顶。
屈方宁在他怀中吞声饮泣,竭力咬着下唇:“你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对不对?”
御剑斟酌了一下用辞,在他鬓边叹息了一声:“是。我至今也没有明白,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做过的事,从不认错,也不后悔。但只要你开口,我会以你为重,将你置于首位。”
屈方宁给他气得笑了出来,从他怀中离开,口吻微带嘲讽:“你就是有办法,让人觉得没道理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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