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生活中是个喜静的人,趁着得之不易的假期,又没有耗子在耳边聒噪。展昭看了会书,看了会案卷,练了会枪又复习了一下格斗术,这天却还没黑,于是找出一部老电影。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到了尾声,演职员表从下往上滚动。展昭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庄园,走到庭院里,问一旁的保安,“玉堂还没回来?”
“展少爷,您先歇着吧。园里人多,总是有人要等少爷回来的。”
展昭回了房间,翻着卷宗,摸摸手机,无来由地有些发慌。他知道白玉堂最近在忙一宗case,盯着这块肥肉的不在少数,法国那边的代表到了B市,也算是到了白热化。他虽不懂这些,但也知道商场看不见硝烟可暗地里满是疮痍。
舍园(完)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展昭接起,白玉堂略疲惫的声音传来,“猫儿,睡了吗?对不起,我这边一直在开会……我想你了。”
展昭点点头,想起白玉堂看不见,答道:“没事,你忙……早些休息。”
电话挂断后,展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面朝里。他抓紧衣服,按住胸口,觉得那里有些痛痛的,这种感觉很怪异。思念一个人到心疼,害怕失去一个人到窒息。
他想了很久,忽然发现,在这之前,白玉堂总是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他回一回头就能看见,发觉不到想念的时候,白玉堂就又出现了。可是现在,当他意识到去追逐白玉堂的时候,几乎忍受不了白玉堂离开他超过十二个小时,不,应该是一刻钟。
“嗨,小猫你好,玉堂先借我一晚,明早还给你哟。Bert。”
展昭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条名叫Bert的人用白玉堂的手机发来的信息,手指收了收,终究是将手机扔到地毯上,赌气地闭上眼。
四天前,展昭收队时看见白玉堂的车子停在街对面的一家会所。他皱了皱眉,指挥众人有条不紊的整理现场。下楼后,智化眼尖,撞了撞展昭挤眉弄眼地指指白老五的车子,“这会所,咳,白老五也真行,天还没黑呢,就进了温柔乡。”
智化从不知见好不收也不知适可而止,素爱戏耍人,见展昭质疑的神色,于是继续道,“老五今年多大?二十四了吧!你听说他有女朋友没?风流倜傥又有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你何时变得这么八卦?”展昭听着别扭,快走一步上了警车。
当晚,展昭心神不宁,晚饭食不知味。一整晚都在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走廊。这是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一层两户,展昭听了半天也没听见电梯响,就知道住在隔壁的白玉堂没回来。
行动快于思想。展昭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车子停在会所外,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白色超跑,觉得胸口有些闷,一颗心轻一下重一下地烦躁不安。
鲜少抽烟的展昭翻出白玉堂落在他车上的烟,吸了一口,呛得眼泪流。平日里再棘手的案件也没有此刻煎熬,因为再难,总归是有信念而坚持着。而如今,展昭不知道心中的这口闷气如何舒展,满心满眼地焦灼如何排遣,总归是因着前方的未知。
展昭掐灭烟,走进会所,问道:“陷空岛白五爷在哪里?”
“先生您是?”工作人员警觉地问道,来这里的多半是不想让人家知道的。
“我是他朋友,他喝了酒不便开车,我来接他。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展昭一张俊容太有说服力,展警官的气场又实在强大,且白玉堂又不常来此地,会所方面自然也不会过于周旋。
于是展警官见到了和一群人坐在一起且和一位美人挨得极近的白老五。白玉堂一个激灵,差点被烟灰烫到。
白玉堂立刻拿起外套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展昭,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白玉堂一直在等展昭来,他等得够久了,但是今天尤为明显,那种数着表盘过的感觉像凌迟。展昭不知道,他打开门的刹那,白玉堂跌至谷底的心复又鲜活起来。白玉堂跟在展昭后面,看见那猫儿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拳头紧了又松开。
两人一前一后的开车回到小区,又一前一后地走到楼上。白玉堂看着展昭有些慌乱地开门,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握紧展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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