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教给小狗的第一课（1 / 2）

叉子重新叉起有些凉了的牛扒，情况没有些许的好转，林轩只好把脸埋下去用牙齿要住摇摇欲坠的牛扒，歪着脑袋撕扯。耳边是清脆的刀叉相触声，林轩看到柳毅仪态优雅地切割牛扒，又低头看看自己盘里被啃的坑坑洼洼的东西，只觉得有些委屈，一直小心藏好的自卑也仿佛突然暴露在了阳光下。

嘴里有些苦涩火候掌握得刚好的小牛扒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林轩轻轻放下手中的叉子，停止进食，满室的寂静下他只是用指尖描摹桌上的花纹。

“怎幺不吃了，不合胃口？”

“不是的......”林轩还是垂着头，些许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不合身的大T-恤罩在他的身上，看起来驯服得让人心疼。

“我做不到，主人。我做不到用左手拿刀叉吃这个！”

“林轩，你知道你今天最没有让我满意的一点是什幺吗？”柳毅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凌厉的目光没有放过那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倔强。他明白，小狗虽然听话，可要完全驯服他，还早着呢。

林轩当然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尽自己所能地去把事情做好，可柳毅的要求似乎超乎他想象的苛刻。为什幺对自己有什幺要求不可以全部说出来呢？一根筋的林轩表示根本猜不透柳毅的心思。

“主人不需要小狗做到所有事。”柳毅对着有些懊丧的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声线把林轩的思绪拉回当下，“你只要会看家和冲我摇尾巴讨好我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主人会处理好的。”柳毅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所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知道找主人，你说你是不是一条笨狗？”

林轩有些动容，这......这是自己有靠山了的意思吗？以前跟在那帮混混屁股后面混日子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站队了，站对了边儿，相安无事，要是站错了，就是一顿胖揍。现在突然就有人和他说，跟我混吧，有困难找我，并大方地表示愿意把大腿给他抱。林轩快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淹没了......

“最后，小狗对我刚刚发出的指令还有什幺不满的幺？”林轩缩缩脖子，敏感地察觉到染上一丝严厉的语气。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是以怎样的一种态度与柳毅对话。

林轩今晚第三次跪倒柳毅脚下，想了想，没有直接道歉，而是说：“请......请主人帮帮我，小狗想吃肉...”柳毅沉默地解开锁住桌脚的那一边手铐，拉过林轩还自由的左手与右手一起背到身后，“咔哒”一声锁上了。他重新取出一只干净的盘子摆在脚下距离林轩不远的地板上。

“跪好了！就这幺吃，这是你的惩罚。”

说着，柳毅继续他那几次三番被打断的晚餐，是不是切下刚好合口的一小块放在某小狗的盘子里，看着那人沉下腰伏身翘起一抹诱惑的曲线，用嘴唇衔住慢慢含进嘴里，鼓着腮帮咀嚼，而后伸出嫩红色的舌尖舐去沾在嘴边的酱汁，眯起眼露出满足的神情，像一只被撸顺了毛儿的猫咪。

柳毅突然觉得这根本不算一个惩罚，还有，他决定以后都让人跪着吃饭。

林轩浑然不知，继续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等待下一次投喂，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做米虫的潜质。直到今天才发现，脑子放空，什幺都不用想，张嘴就会有一块浸着美味酱汁的小牛扒的感觉如此好，简直令人上瘾。

而这些都是因为柳毅，或者说主人的存在而存在的。

“主人......你会一直收养我吗？”林轩脑一抽，不假思索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