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四,离重阳节还有五日的时间,各家都已经开始采集菊花,蒸菊花糕,五色糕,重阳节向来有品菊花糕,赏菊花,登高的习俗。
平康坊程家的宅子里,却丝毫没有即将过节的喜气。
程夫人的院子里人来人往,诊病的,探病的,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敛容屏息,生怕触及主人家的伤心。
到了晌午的时候,院子里才算是安静下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率先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形廋削,神情憔悴,向来端方刚毅的面容此刻忧心忡忡。
“方院使,怎么样?”中年男子走到院中,方压低声音问向身后的太医。
方院使叹了口气,摇摇头,神情极为不忍心,片刻才道:“大人,夫人的身后事也该准备起来了,左右不过这几日的功夫了。”
中年男子正是中书门下平章事程林,人称程相公,中书和枢密院向来被成为东西二府,作为东府的一把手,自认经历过的风浪不下其数,可此刻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方院使的话,踉跄的后腿了两步。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程林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方院使沉默,他能理解程相公的心情,早就听说程相公待其夫人及其情重,今日看来果然不假,只是可惜......
想起病床上那廋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程夫人,方院使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医者,面对无能为力,只能宣布死亡的病人,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闷,再遇上这样情意深重的家属,就更难开口宣布自己无能为力了。
可程夫人的脉象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纵使大罗神仙来了,也难以救治。
程林闭了闭眼,面容及其悲痛,却仍旧拱了拱手,“劳烦方院使了。”
方院使施礼,“也没帮上大人的忙,愧不敢当。”
“只求方院使能再开个药方,”程林嘴唇哆嗦了下,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让内子能少些疼痛的走。”
夫人日日夜里疼的无法入睡,程林看在眼里,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样简单的要求,方院使自然不会拒绝,何况他本是受了皇命来给程夫人诊病的。
自有侍女上前引着方院使去开药方。
程林呆呆的站在院中发愣,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心神无处安放。
他和夫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情谊自是比一般夫妻来的更重些,可总没想过夫人竟然要先行而去,只剩他孤独一人。
身后有踏踏的脚部声匆匆而来,程林转过身,看见长子程立文大踏步走了进来。
“父亲。”见到父亲在院中,程立文停下脚部行礼。
程林打量了下长子同样憔悴的形容,点点头,“去见见你母亲吧。”
“儿子等会就去见母亲,”提起重病在床的母亲,程立文眼中的悲伤满溢,同时也坚定了他的信念,“父亲,儿子有事和您商议。”
程林皱了皱眉,眼下还有什么事比去见他的夫人更重要?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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