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子初犹豫了半会，十分干脆地脱下衬衫，一把扯开领结，动作十分麻利地解开吃衬衫，一颗一颗，苍白的手指遂到了裤头，景韵墨瞳孔深了深，视线不轻不重随着子初的动作移动，像往常检查病人一般，温和冰冷。
子初后面或多或少听过这个男人的一些事，这个男人是个同性恋，是白槿不允许他触碰的对象，子初是胆小的，这一次过来如果被白槿知道，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尽管如此，习惯于白槿的训练后，他毫不犹豫剥掉了身上最后一层衬衫，全身却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景韵墨这时却走了出去，扯开百叶窗，阳光“哗啦”从窗外倾铺下来，洒在子初身上。
他的身体肌理分明，瘦弱却有纤长有力的肌肉线条，胸腹袒露在夕阳的鹅黄下略显苍白，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住刺眼的阳光。
景韵墨站在他身后，低语道，“治疗第一部分要进行身体接触，介意我碰你吗?”
子初的身体有些僵硬。景韵墨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他低盍着眼，眼底隐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子初深吸一口气，身体有些颤抖，“我只是想明白我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他对你做的这些?”虽是问句，柔和的语调随着主人的视线落在一个又一个淤青的伤口上，最后停在颜色略淡的右乳处，顿了顿，“下手很重”。子初使劲摇了摇头，他的话向来不多，只能够用肢体的语言表示自己承受的苦难，那些适用于培养人际关系的表达能力早已在与白槿的交流中击碎冲毁。
气氛顷然凝重起来，对方的视线在子初后脊尾部略作停留，“介意脱下裤子吗?”
子初像要掩饰什幺一样，扯了扯裤头，“不用，下面没有什幺。”
“我这里是心理治疗诊所，但是在大学读书时我曾经拿到过医学PHD博士学位，你的身体没什幺大碍，但是脾处可能受到剧烈的冲击，最好去做一下检查。”
子初“嗯”了一声。
“你确定所有的伤痕都集中在上半身?”
这个问句有些露骨，子初默不作声。
景韵墨语气仍然是温柔的，“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怎幺对待你，但是这样的虐待最好寻求法律方式解决。”子初抬起头，摇动着头，最后哆嗦的嘴唇蹦出肯定的音节，“不。”
景韵墨没说什幺，走到办公桌处从抽屉里找出医疗箱，“你坐下来吧。”
子初点点头，景韵墨为他点了点碘伏，力度很轻，全过程子初有些发抖，他很尊重病人的感受，视线只是落在伤口处，手法温柔，认真而又平静。
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四出头，和白槿一样的年龄，白皙的皮肤因为闷热上沁出汗滴，每一个擦拭都十分认真，一股温柔而奇怪的热意在之间所触地下骚动起来，子初忽然想到白槿曾经时不时的温柔，电影院里，他的手指会从上衣体恤边沿处攀上来，也是这样，温柔而清淡的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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