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放下了。”——心里却有声音质疑:你不是已经放下了,而是很对他的感情很有把握。
“是吗?”苍月撇了撇嘴道:“这话我是不信的,不要忘记我原本就是妖修中的……”
“咦?你是我同门吗?”泼泼忽然插口问道:“那你是什么变得?公鸡?公鸭?公鹅?……”
纵使苍月极有涵养,听泼泼这么说,也微微变色,道:“你既是妖兽,见了我按礼是要跪拜的。”
泼泼眼珠一转道:“我没有感觉道你的气息啊,你是只公鸡变得吗?”话音未落,被庄姜重重敲了一记,道:“泼泼,这是妖王,不得无礼。”
“哦”泼泼哦了一声道:“妖王一般是什么样的物种?好像已经是绝迹的那种物种才显得尊贵?难道你是只貔貅,啧啧,只吃不拉的怪物哦。”
苍月阴森森地望着泼泼道:“我是专门以猫妖为食的怪物哦,我看你肥嘟嘟的就很好吃。”泼泼喵地一声躲在了庄姜身后,苍月正要再说,忽然脸色一凝,道:“来了。”说着,扇子反面一扇,金光从两人头顶消失。
金光刚刚消失,赵悠云的声音便传来“我已经设法让尊者知晓此事,你一定要按照我吩咐的做,别忘了你妹妹哦。”
庄姜脸色一白,忽觉得苍月伸手要摸她的前额道:“怎么了?姜儿。”
听到这声“姜儿”,庄姜的脸色更白了,低下了头,忽觉苍月伸手揽住她的腰,皱了皱眉要推开,却见苍月向她眨眼睛,只得勉强忍受,苍月忽然向她秘语道:“到了。”说着,拉着庄姜的手,一步步向树林深处走去,没走几步,慨然道:“我先前听你说起庄家之事,深感恻然,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永盛的世家……”
庄姜见他突然说起这个来,想起人间往事,恍然如梦而过,庄家诸人……
心中剧痛,张了张口,眼中盈盈若泪,苍月本心乃是做戏,抬头忽见庄姜眼中渗泪,却不肯落下,只咬着嘴唇望着前方,想起从赵悠云口里听过她的事端,心中一动。
他乃百年狐妖,最善窥测人心,往往能根据一个人心底喜好幻化出不同风格不同类型之人(虽然基本摸样不变),如今这形态便是他窥探到庄姜内心之向往所幻化而出——儒家君子,翩翩如玉,乃是庄姜自幼所期望的理想男子,只是不知为甚,即使变成这幅摸样,也难以让庄姜接受,后来幻化成玄澈的样子方好些,但是依然让她心存戒备。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有时候竟是猜不透了,穿梭于人灵之际间,看过那么多爱恨情仇,竟不知天地之间还有这样的女子,透明的,却有特别坚硬的东西,摸不透,看不明,却值得依靠,甚至敬佩……
“你知道吗?”苍月忽然停住脚步,拉着庄姜手,望着月色下笼罩的雾气森林,幽幽道:“姜儿,我在世间百年,见了太多的情事,你这样的女子,男子可以与之为敌,可以与之友,却很难与之为情。”
“为什么喵?”泼泼忽然开口道,见两人都望着它,猫眼骨碌碌转来转去道:“其实我也有这种赶脚哦,我还寻思老大这种女子,很难招男人喜欢,估计得当灵界剩女哩,谁知,喵喵……”
“剩女是什么?”苍月似乎对泼泼的胡说八道十分感兴趣。“剩女就是一直找不到好男人,所以云英未嫁的女子啊,”泼泼挠了挠猫耳朵,点头道:“看来你确实是妖王,跟本神仙兴致相投哩。”
苍月“噗嗤”一笑道:“不错,不错,这名字好,你家老大若是不是走运,应该会是剩女。”
第一百零八回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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