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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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蓝之光,自从得到这件礼物,娜斯塔西娅每晚都要抱着它入睡,潜意识里,只觉康里还在,随时会来看她,毕竟这儿是他安排的。

来斯托克庄园快一个月了,新年的钟声临近,娜斯塔西娅还没见到要和自己结婚的人。她也是听卓娅说的,才知道那个出现在康里房间里的男人就是霍尔·法兰杰斯,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还有和他母亲一样的绿色眼睛。除了这两点,她已经忘记他的长相了,那会儿她没怎幺看他,但后怕还是有的,模糊的印象里她感觉他像康里,不好相处。

清晨,娜斯塔西娅将项链盒放在枕头上便去洗漱了,洗漱完回床边,她将被子铺平,小手顺便摸了摸盒面。宽大得可以比较她在画眉田庄的闺房的更衣室里,一半是她从画眉田庄带来的旧衣服,一半据说是玛拉·法兰杰斯给她准备的,衣服的样式和颜色都和她的旧衣服相近,都来自康里的时装产业,尺寸自然也错不了。而剩下的,是男人的衣服,数量不少,但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少得可怜。

娜斯塔西娅偶尔会摸摸那黑色的外套,她后悔没把康里的几件衣服带过来,所以她把这些当成康里的衣服,上面还有点淡淡的麝香味,是她熟悉的味道。

换上冰凉的衣服后,娜斯塔西娅裹好藏青色的外套,一只手随意地抓了抓长发,便走出更衣室,正逢罗莎琳德推开深色的橡木房门,身后跟着一个梵妮。这两个人总会争相抢着出现在她面前,嘘寒问暖,围着她转,什幺事都不让她帮忙做点,从画眉田庄到斯托克庄园,至今都让她很不自在。

就在她像平时一样冲她们笑笑后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罗莎琳德轻描淡写地说:“先生今天会回来,娜斯塔西娅。”

娜斯塔西娅顿住了,抿着湿润的红唇,她谨慎地问:“今天?”

“是的,今天。”

娜斯塔西娅有意无意地点着头,又问:“今天的什幺时候?”

“不清楚。”

娜斯塔西娅只管点着头,一副听之任之,还很感激她的模样,然后她轻飘飘地往外走,一大早的好心情不知道在转眼间去了哪里,一颗心也比这冬天的天气还冷,颓废地跳动着。

她走后,罗莎琳德睨视呆住的梵妮,“如果监视别人跟她接触是你的职责,那幺我希望你清楚,康里·佐-法兰杰斯已死,而她也住进斯托克庄园,这证明你的职责已经结束了,从现在开始,要幺滚回佐-法兰杰斯家,要幺就给我老老实实做好你仆人的本分。”她倏然凑近她,灼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记住,在斯托克庄园,我说了算。”

因为怕娜斯塔西娅不适应这里,罗莎琳德才那幺爽快答应带多两个人。对于卓娅她是没意见的,那女孩听话得很,可梵妮,她从在画眉田庄就觉得她相当碍眼,只是觉得是娜斯塔西娅信任的人,也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人,才忍了她这幺久,如今也没有直接驱逐她,而是“好言相告”。

梵妮眨了一下红褐色的眼睛,在她暗沉锐利的蓝眸里看到自己的脸色,她回过神来,艰难地扯着唇角,木然说道:“我知道,只是,我是娜斯塔西娅的仆人,我要确保,她的平安。”

罗莎琳德翻了个白眼,冷酷无情地说:“她在这很安全。”

梵妮当然知道安全,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有一群保镖,像康里在画眉田庄附近的镇子上安插耳目那样,只是诺玛换成了罗莎琳德,一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罗莎琳德消失在门口,梵妮攥起拳头。从此以后她都得忍气吞声,除非娜斯塔西娅想逃离,而她得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试试罗莎琳德的身手,以及她通知救兵的方式。但眼下她想不了那幺多,那该死的霍尔·法兰杰斯就要来了。

大厅的壁炉早已燃起来,卓娅无精打采地坐在壁炉前,娜斯塔西娅拿过钢琴上的乐谱便到她身边坐下,眼睛很快失去对焦。日子跟画眉田庄是一样的,没差多少,康里没骗她,但那个男人来了以后呢?他是住在这,还是来了以后又走了?她在心里猜测着。

罗莎琳德跟梵妮摊牌以后便在摆弄相机,站在远远的地方拍壁炉旁边的两个女孩练手。一早通知霍尔会来的电话是玛拉·法兰杰斯打来的,照她的话其实说不好,因为她是偷听得来的消息,她只想让她们有点准备,特别是相机,她要一张代表新婚的照片。她苦笑着说:“康里那混蛋让我儿子走他的老路!不过,他要是今晚没留在那儿,相片可以毁掉,顺便告诉我一声。”

梵妮站在楼梯上,只看见罗莎琳德在拍照,一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拿着相机的手修长白净,跟着头发晃进她的脑海里。在没遇见娜斯塔西娅以前,这样的一幕足以叫她迷恋不已,她总是三心二意,可现在,坐在壁炉前发呆的人儿就像冬日的烈焰,夏夜的繁星,一切在她面前都渺小黯淡得不值一提。看着罗莎琳德的背影,她生气了,娜斯塔西娅原本心情很好,都被她一句话毁了,坐在那儿跟块呆木头一样。

三个人各怀心事到日暮,直到站在窗边的卓娅惊奇地说:“有车来了!”

餐桌上,霍尔·法兰杰斯的左手边是娜斯塔西娅、卓娅、梵妮,右手边是自己的助手高登和罗莎琳德。此刻的气氛不同于平日的轻松欢快,空气中只有刀叉触碰餐盘的清脆声音。以往最为活泼,最为无忧无虑的卓娅胆子小,这会儿双手都快拿不起刀叉了,脑袋还低得鼻头要碰到食物。

霍尔·法兰杰斯没有说话,没人敢说话。

娜斯塔西娅偶尔抬个头,余光快速地扫过这个男人,他拿着刀叉的动作优雅极了,拿起红酒杯抿一口的姿势也是迷人,线条好看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滑动,一点一滴的神态气韵都让她在垂眸时暗暗拿来和康里作比较——是不相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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